清晨,林清逸从梦中醒来,睁开稀松的双眼,眼眶里倒映着一个明眸皓齿,神态天真,穿身红色衫子的小女孩,正是赵子渝。
林清逸吃了一惊,从床上跳坐起来,呐呐道:“你,你干嘛?”
只见赵子渝手中捧着小七,满脸邪笑对着林清逸道:“哼,你可是玄天会的杂役,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干活。”
“哦,哦,我马上去干活。”林清逸忙不跌的起床穿衣服。
赵子渝看着林清逸一副狼狈样,很是开心,随后又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华爷爷让我告诉你,快些去他哪儿,他好像有事找你。”
“哦,知道了。”林清逸想着昨天华大勺子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还传修习法决给自己,心中有些迷惑,可想到华大勺子为人很好,只能默默的道、华大勺子应该只是不愿让自己受欺负吧。
赵子渝看着林清逸又是站在那呆呆傻傻,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只手拉着林清逸的耳朵大声道:“呆子,你想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我要去华大勺子那了。”林清逸说着就朝门外跑去。
“哎,等等我。”赵子渝赶忙追上。
二人来到厨房后院,只见华大勺子站在一个炉灶前,炉灶上的大锅里放的居然是半锅的细小石头,在他手中拿的也不是烟枪而是一个半尺长、满是灰尘的铜勺。
华大勺子看见林清逸走过来,顺手将手中的铜勺朝林清逸随意一扔,林清逸赶忙伸出一只手去接,可奇怪的是那看起来短小的铜勺却是沉重的很,林清逸拿不住,铜勺掉在地上砸了个小坑出来。看的赵子渝和林清逸二人吃惊不已。
华大勺子不以为然,微微一笑,从腰间把烟枪拿出,对着林清逸道:“阿呆,从今天起,你不用去厨房大厅做事了,就在后院用这把铜勺炒石头吧。”
“啥?炒石头?”林清逸纳闷得很。
华大勺子把烟枪往嘴里一送,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嗯,就是炒石头,你现在年纪还小,让你轻松点,就在一个月之内将这半锅石头炒成粉末。”
“哈哈、哈哈、、、、活该,活该”一旁的赵子渝听了华大勺子的话,双手捂着小嘴,直笑个不停,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哦,知道了。”林清逸一脸无语,虽有些不愿可还是伸出双手将沉重的铜勺拿在手中,笨拙的手在锅子里面翻来覆去,不到半刻时间,林清逸已是满身是汗,气喘吁吁,而锅中的石头却完好如初,最后只能翻着白眼道:“华大伯,你,你这是什么铜勺啊?怎么这么重?”
华大勺子躺在一旁的摇椅之上,双眼微挣,慢悠悠的道:“额,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好像是我以前炒菜用的勺子吧,今个儿我在床底下打蟑螂发现的,我看你在平日里无事,便让你来锻炼锻炼,有个强壮的身体,以后也好个给我做事。”
从这以后,林清逸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和练习《轩辕天罡心法》与《玄天易气真诀》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炒这石头。
可奇怪的是林清逸每天早上起床去炒石头的时候都会发现锅子里面会多出一些新的石头,至于是谁作弄林清逸,却是不得而知了,林清逸没有办法,只能每日不停地炒着那硬梆梆的石头。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那锅子里盛的不是粉末而是完好如初的石头,林清逸看着前来验收的华大勺子,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我,我不知道锅中的石头为什么总是会越来越多,我、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华大勺子并未说话,而是将林清逸手中的铜勺拿了过来,只见他伸出铜勺朝锅里一戳,锅中石头如同满天飞雨般飞在半空之中,华大勺子手中铜勺不断挥舞,快若闪电,凡是被铜勺所碰的石头瞬间变成粉末,掉落锅中。
只是片刻之间,所有的石头都成了粉末,华大勺子把铜勺往锅中一扔,双手靠背,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变得少有的严肃道:“不管别人怎么捉弄于你,你要记住你要做的仅仅是将锅中的石头变成粉末,一个人若想修习仙法,参透生死,若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怎么可能在千万年的苦闷修炼中得道成仙,摆脱轮回?下一个月你就炒两锅石头,补上这个月的。”
华大勺子说完转身离开。林清逸站在那里看着锅中的粉末,双手紧紧握住,林清逸明白,华大勺子这么做是希望他能够为自己的修炼道法一途打下好的基础。
从这以后,倔强的林清逸愈发努力,日以继夜的炒石头,虽然每到月末之时常常是不能完成既定任务,可他孱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健,精力也是更加充溢。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于林清逸而言,五年时光便在这一如既往的练功与炒石头中悄然度过,在这其中,逐渐改变的是,那个懦弱,矮小的林清逸变成了高大、强壮的阿呆;一个一无所知的孩童变成满心困顿的少年。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阿呆就会躲在角落里想,自己究竟是那个身负血债的林清逸还是贪图安逸的阿呆?自己真的忘记了那个在风雨飘摇的夜里颓然而逝的老者吗?
一种愈发强烈的胸闷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眼中血丝也越来越多,而《轩辕天罡心法》的作用却是不断减小,就像被禁锢千年的魔鬼似乎在疯狂的撞击囚禁他的牢狱,等待着破体而出的那刻,令世间为之疯狂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