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铁生和欧阳靖离开了酒楼,欧阳靖兴奋地道:“想不到王尚千答应得那么爽快,赌王之名的确名不虚传,听他刚才的计划,他的确能在一天内把盘口做到一亿。”
“一亿啊……”靳铁生感叹道:“想我昨天还在为一千元钱发愁。”
“所以这次是一举四得,赢了你想要的人参,抱得美人归,杀了方立翔的威风,还能赚一大笔钱,我刚才算过了,按他的计划,盘口做到一亿,只要你赢,我俩的纯收入至少也有两千万。”欧阳靖笑容满面,甚至做起了数钱的动作。
“万一我输了呢?”
他愕了一下:“不可能吧,我和王尚千对你都是信心百倍,你可不能自己没信心。”
“从来没有稳赢的赌局。”靳铁生倒不是没信心,但他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泛起不安,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越大的事变数越大,会不会出现自己料不到的意外呢?
欧阳靖一派轻松:“没事的,我们相信你一定赢。”
靳铁生笑了笑,忽然想起:“对了,今天是星期六了吧?”
“是啊,你该去金师父家里受训了。不过最近你也够累了,明天又要决斗,不如今天就休息吧,金师父会理解的。”
靳铁生摇头:“第一次上课就不去,哪有这样做人徒弟的。”
随后,他和欧阳靖分了手,欧阳靖按同王尚千商量的计划去操作赌局盘口,他前往金安焕家中,但他没直接去,而是先回了趟家,把心里记得的《痛玄经》全抄录下来,打算拿去同金安焕研究研究。
不料他刚写完,欧阳靖家的电话响了,他一接起:“你好,这是欧阳靖的家,他现在不在家,您是哪位?”
“你是铁生吗?”那头是个女人声音。
靳铁生听这声音耳熟:“我是,您是……”
“我是周妈。”
“哦,您好您好。”靳铁生听出来是金安焕家的保姆。
“铁生啊,上次你在村里给小毛做手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这儿来了好多人都要见你和金师父,我本来还挺高兴的,可现在人越来越多,我都快挡不住了。”
“这样啊。我了解下。”靳铁生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打开旁边的电脑看看网页新闻,一看不禁啼笑皆非,不过这倒正合他的心意,有金安焕给他挡驾,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就不会显得特别突兀。他也料到事后这事会成为新闻,不过因为金安焕的缘故,新闻的焦点集中在金安焕和神圣会,他倒是次要的,比较吸引眼球的是他和方立翔明天的决斗。
“铁生,你在听吗?”周妈见他不说话急忙问。
“在听。现在什么情况?师父还好吧?”
“他被那些人弄得很烦,现在悄悄从后门走了,他让我同你说,他在村后伏牛山的小木屋,以后你就去那找他。让你也小心点,别让那些记者什么的给包围了。”
“我会的。我这就去找他。”
“小心点啊。”周妈再三叮嘱。
靳铁生刚放下电话,欧阳靖又打电话来了:“铁生,你在哪?”
“我在家有点事,正要去金师父家呢。”
“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先说好的吧。”
“我刚才知道了,现在你和金师父的事闹得很大,王尚千也知道了,不过他挺高兴,事情越大盘口也越容易做大,由于新闻效应,所有外围盘口都答应参与赌赛,一亿的赌金到今晚就会凑齐。”
“那坏消息呢?”
“你暂时去不了学校了,校长让我通知你,说你隐瞒你是金安焕弟子的事实,声称是自学成才,又弄得很多人来学校找你,影响学校教学秩序,他很不高兴,让你暂时这几天不要去上课。还有,你同方立翔的决斗也有失一个学生的身份,有好勇斗狠之嫌,对其他人影响不好,学校可能会给你一个警告处分。”
靳铁生笑道:“这倒算不上很坏的消息。”
“校长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刚才碰到张琪了。”
“啊?”靳铁生真的紧张了:“这事对她一定也有影响吧?”
“她很生气,说你骗了他,不想再理你,你自己看怎么善后吧?”
靳铁生头疼起来,“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算了,小儿女闹情绪不算大事,你先安心把事情了结了,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只能这样了。”靳铁生放下电话,心想这事最无辜的应该就是张琪了,该怎么让她别生气呢。可惜他医术天下无双,对哄女孩子却没什么良策,心想还是正事要紧,先去找师父吧。
小甲村伏牛山虽比不上秦岭伏牛山脉那么有名,但也是有传说的,据说曾有过一名道士在此炼丹成仙,他养的一条牛见主人飞升上天,流露出恋主之情,引颈长鸣,伏于山背苦候他回归,但道士一去不返,牛儿苦候多年,后化为这座石山,说起这传说,不免让人感叹神仙的凉薄,还不如畜牲重情重义。
靳铁生接受过崔不治的记忆,心想天界的神仙可不就是这样,对七情六欲不闻不问,这样的神仙不知有啥值得人间敬仰。
在山后一座小木屋,靳铁生找到了金安焕,他上前行礼:“对不起,师父,给您添麻烦了。”
“不怪你,你给小毛做手术我就料到这事要引起轰动的。只是人家把你的本事都说成是我教导的结果,不免让我脸红。”金安焕自嘲地笑笑:“我这辈子也没出过名,想不到临老因为你出个大名,人家是名师出高徒,我却是高徒出名师啊。”
靳铁生也笑了:“我入门虽晚,但将来肯定还会在您这儿学到许多受用无穷的本事,就算记在您名下,我也心甘情愿的。”
金安焕摆摆手:“闲话就不题了,你务必记住,名声是累,特别是你这种年青人,世道无常,不要被名利迷花了眼,做人一定得有真材实料,不然名声越高,摔得越惨。”
“徒儿谨记。”
“你明天就要决斗,看你的样子,这几天练功也一定辛苦了,今天还是休息吧,我就不给你教拳了。”
靳铁生也不反对,虽然他并不疲劳,但也需恢复这几天消耗的心智精力,的确需要放松下,他打量这屋子,见外面有溪水潺潺,松柏常青,问:“师父,这是您平时清修的地方吗?”
“是啊,我从前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几年前,我干女儿说这实在太简陋了,非在下面给我买个房子,我才搬过去的。”
“您还有个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