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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规矩

“我若说的不是实情,你何必恼羞成怒呢!”南宇也不惧怕,踏前一步,顶撞何天辰起来。

“看来南慧颖果然还是跟当年一样不知好歹,竟然不知道教儿子学会所谓礼数,不让儿子学会孔孟之道,竟敢对生父如此大呼小叫!”何天辰脸上夜随之显出了怒意,对着南宇大声喝道。

“何天辰,你没资格提到我母亲!”南宇又踏前一步,道。

“放肆!谁让你直呼我名讳的,看来你的圣贤之书白读,我定让三公废黜了你的儒生身份!”何天辰听到南宇直呼他名,猛的一拍身旁的木桌。

那木桌在何天辰一掌之下,竟然直接化为了碎末。

这三公,便是天下儒生中声望最高的三人,乃是大虚王朝的儒家领袖!这三公的一言一行,便足以影响到整个儒家士子。

“贱种!”

“没教养!”

永吟公主的两个儿子在一旁也附和着讥讽道,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来。

看到周围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南宇没有退让半步:“儒家之道,你也敢提!何谓父?便是上敬老,下爱幼,近亲人,护朋友。你既然跟我母亲有过情缘,你可曾去南家拜访过,见过老人?十六年了,你可曾回秦州见过我们母亲一面,可曾道打探过我们半分消息?你当初的朋友,这么多年来,可曾见得一面?我倒希望你找来三公来废黜我儒生身份,我要让他们评定评定,你这无老无幼无亲无友的人,可配做我父亲!”

南宇这一番话,说的浩气正然,言语犀利。他身上的儒家士子浩然之气本来就达到了巅峰了,所以他一言一行中皆有浩然之气蕴藏其中,在气势上强了许多。

再加上这儒家已经深入人心,大虚王朝凡是行事皆以此为准,他这一番话竟让这大厅之中的其余四人一时间无法反驳。无论是何天辰,还是咏吟公主,或者是那两个儿子,被南宇这番话驳斥的脸色难堪起来。

“看来你其他的没学到,除开那犟脾气外,倒是跟你娘学了一副好口才。不管你如何辩驳,你终究是我儿,身上所流的是我的血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一生,便都要听我安排,按照我的意愿做事。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何天辰被南宇那番话也震住,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冷哼了一声,才如此说道。

南宇见此,又踏前了一步,话语更加的犀利:“我今日来,不要你施舍半分。你给的东西,我都看不起,污秽了我的眼!我前来,只是想你问一句话。十六年来,你为何从未回去秦州看我母子一次?糟糖之妻不可抛,不管你跟我母亲有何恩怨,好歹当初是一个地方的,为何在她死之前都没能来秦州一次!”

那何天辰听到南宇说道“好歹当初是一个地方的”,浑身一震,待听到南慧颖死去的消息后,脸色大变。

他一时间,竟然呆滞住了。

那永吟公主看到何天辰此番模样,却也是惊讶。何天辰虽然风流,与诸多女人有人情缘,三妻四妾也娶了不少,但何天辰却是风流而不留情。如今这般惊呆的模样,其中像是有丝情义未曾斩断,这倒是从未有过。

她心中的妒火更浓,站起身子来,对着南宇叱责道:“你这贱种,竟敢胡言乱语。秦州南家不过是一个乡下野族而已。只要我动动手指,那南家就要从秦州除名。这种野族,就算不见,又如何?”

永吟公主说完此言,那倨傲的神情又在脸上浮出。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再说!”

“一个小族的贱人,也赶来镇国府惹事,敢来找皇家的麻烦,找死!”

永吟公主的那两个儿子听到永吟公主说出此番话语来,都冷笑起来,对着南宇冷嘲热讽。

“圣上以儒家立国治天下,讲究的是天下大同,人人相敬如宾,百姓安居乐业。你贵为皇族,竟然如此愚蠢。你不仅肆意妄为,而且开口闭口就要杀死别人!你这是与儒家大道背驰,你这是与圣上之道相悖,与天下黎明百姓为敌!”南宇看到咏吟公主站出来,又踏前一步,用了儒家之理大声疾呼道。

从进这大厅起,南宇便坚定了自己的心性。

若是其他儒家士子,在这大虚王朝权势第一人何天辰的威压之下,在永吟公主那倨傲的皇族气势之下,只怕早已是心生惬意,畏畏缩缩。但南宇在这两股庞大气势前,毫不畏惧的前踏了四步,便是儒家士子心中的浩然之气。

虽然未曾突破那层浩然之气,但南宇的母亲却用了极其残酷之法,让他身上的浩然之气极其庞大,无所畏惧。

这四步,把南宇心中的这两股气势全部驱除,把南宇身上的气势释放出来。

心中无愧,即便是普通蝼蚁,也无惧庞然邪物!

这便是浩然之气!

那何天辰顿时语塞,而那永吟公主,在南宇的气势言语之下也气得发抖。

“你这贱种,竟然如此对我说话。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生来就是高你一等,你这种贱种,还有你母亲那贱人,见不见都是一样。因为你们这种贱种不值得一提,你们生来就是要被我踩在脚下的!”永吟公主被南宇气得浑身发抖,手上已经泛出一道红光来。

“人生来平等,本无贵贱。只有你心中存了贵贱,人才有贵贱之分。你开口贱人,闭口贱种,看来是你心中早已给自己烙下贱人的名头,生怕别人贱看了你,所以才这般注重贵贱。”南宇看到永吟公主的红光,并不畏惧,反口讥讽道。

“你个贱种,竟敢辱骂我!我便在此地杀了你,然后喂给我饲养的怒金臂猿。即便是有人知晓了此事,我堂堂公主,镇国府夫人,也无人敢拿我如何!这就是尊卑,这就是你个贱种的命运,只能被我们捏在手中。”永吟此刻已是大怒,她在皇宫中受尽宠爱,到了镇国府也是说一不二。

她生平最注重卑贱,从来都是看不起别人。南宇那一句贱人刺进了她心窝,刺到了痛处。

她一翻手,正准备对着南宇打去。

“你这贱种,找死!”

永吟公主的两个儿子听到南宇如此说道他母亲也都大怒起来,一个拔出了手中长剑,向着南宇砍去。另外一个对着南宇怒目挥拳,要对南宇下手了。

何天辰此刻已经缓过神来,一手按住了咏吟公主,散出了她手上的红光,呵退永吟公主的两个儿子,接着对南宇怒道:“看来你是彻底的目无尊长了,竟敢对你大娘如此说话!今日我若不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长!”

说完,那何天辰便从上面的高座走了下来,向着南宇而来。

南宇又踏前一步,他身上的那股浩然之气尽显,在这大厅之中显露无遗。那是儒家传承千年的书生浩然之气,不畏强权,不惧生死,只为公理的气势。

这气势让大厅之中见过诸多儒家书生圣贤的四人不禁暗暗一惊。

“你们总算是露出本性了,三个人要杀我,一个人要狠狠的教训我!你们下手的话尽快,我已知道之前那问题的答案了,这镇国府中我不想再呆,污了我的双眼。等我出了镇国府,你们再下手的话,天下人很快便知了。”南宇踏前一步,直面对着走下来的何天辰。

南宇此刻已是与何天辰面对面站着,感到从何天辰身上散出极其强大的气息不断的压迫自己,看到他那一张表面上正直威压的脸庞。

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他心中无所畏惧!

“逆子!我便告诉你,什么叫尊长。你身上的血肉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予你的。你进来镇国府,我让你座,你才有座位坐下。我给你住处,你才有住的地方。你的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吩咐,你的一切都只能听从我的吩咐!你若是对我有半点忤逆,那么就要受到责罚。你今日所作所为,我足以将你逐出何家,打入大牢之中。我见你年幼,便绕你一次,但这次,我得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长!”何天辰睥睨的看着南宇,他只凭几句话,就已经将南宇一切注定。

说完,何天辰便伸出一只手来,按到南宇身上。

南宇被何天辰一按,只觉得身体一下不受控制了,一股刺痛从被按住在身体中传遍。紧接着便是他骨骼中发出啪啪的声响,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身体。体内的力量,在短时间竟然全部消失了。

南宇咬牙忍着一切,尽管那剧痛差点让他昏过去,可他始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永吟公主和他两个儿子看到这番情形,都在一旁冷笑起来。

“我毁了你的全身经脉,废你武道,这是教训。你若是再目无尊长,我便奏明三公,废了你的文道。”何天辰摆出父亲的威压来,训斥起南宇来。

岂料,南宇被废了经脉,不仅没有沮丧,反而发笑起来。他被何天辰废除武道,口中淤积了一大口鲜血。他这一笑,那一口鲜血便随之喷出,喷了何天辰一脸。

“很好,何天辰,你赐我血肉,现又废我经脉,我这一口鲜血便是还你的,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不过你要逐我出何家,恐怕是妄想了,你还没那资格。我姓南,不姓何!”说着,南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牌来,这是秦州的习惯,凡是有新生的婴儿都会乞求一个长生牌。

南宇将那长生牌扔在何天辰脚下,说道:“你好好看看我长生牌上的姓吧!”

“孽障,竟敢对父亲如此无礼!”何天辰被南宇喷了一脸的鲜血,顿时大怒。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对着南宇就是一拳挥去。

“咔嚓!”

何天辰这一拳毫不留情,虽然只是随意挥手,但那力量却是极大,何天辰胸口的肋骨一下全都断了!

南宇此时浑身剧痛,胸口传来阵阵的剧痛,像是要窒息死了。只是他却不肯服输,强忍着站立起来往外走去。他每走一步,便觉得脚下有尖刺刺着全身一般,他勉强前行了几步,突然身形不稳,踉踉跄跄的前行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这时,听得后面传来一阵讥讽之声。

“活该!”

“贱种!”

…………

待到南宇走出大厅,旁边的那管家看到南宇时,就换了一副鄙夷的神色,对他不理不睬。等到他走过去后,这才冷哼了一声,嘴里念叨了一句:“贱种!”

“逆子!”南宇走了不远,耳边似乎听到从大厅内传出何天辰这一声怒吼来。

逆子?

南宇冷笑了一声,真是好大的名头,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就敢抛弃妻子,还对亲生儿子夏此毒手的人,他才是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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