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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已斑驳

倾城毫无意识的在园中闲逛,待反应过来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厨房的后院,芸娘抬首便见了倾城茫然的朝着她走了过来,忙将浸在水中的双手抽了出来,往旧裙上抹了两下,欣喜的唤道:“小姐。”

倾城对着芸娘笑了起来,那笑容足以使日月华光都失了颜色。那些忙忙碌碌的下人们见了那笑容都只是怔怔的看着站在院中的女子,仿佛早已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目光只能痴痴地随着那女子,有些手中端着托盘点心的小丫鬟痴痴愣愣,以至于将手中的盅碗失手跌落在地上,手中的物品落地后发出清脆破碎的声音,才惊觉过来,急急忙忙收拾着。

“芸娘,可以随城儿去舒怡园么?”倾城一说话,四周便静了,那嗓音柔柔软软,声音中似乎带着糯糯的甜甜的感觉。芸娘双手紧紧绞着旧裙,双眼无奈的朝着倾城身后瞥去。倾城这才看见周遭还有其他的人在,就连厨房的管事都在,轻叹,走了过去:“王管事,倾城可以将芸娘带去舒怡园么?”

那管事也不过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瘦瘦高高,长相很是平凡,佝偻着背。见倾城说着话,才回过神,涎着脸笑道:“小姐客气了,您将芸娘领走便是。”倾城略点臻首,转身看着芸娘笑着唤道:“芸娘,我们走罢。”芸娘欢欢喜喜应了一声跟在了倾城身后。

走了许久,终是到了舒怡园,径直将那芸娘带进了她住的辰梦居,将自己的身子窝到了摇椅中,继而对着芸娘柔声道:“芸娘来城儿这里坐罢。”说着便有些喘,走了好些的路确实有些累了。芸娘便挨着倾城身旁坐下。倾城又往摇椅中缩了缩,仿佛天气太过寒冷,身子不受寒凉,看着芸娘笑道:“芸娘,城儿就快出嫁了。芸娘是看着城儿长大的,城儿总是要亲口和芸娘你说一声才安心。”

芸娘听至此处抹着泪哽咽着道:“让小姐受委屈了。”

倾城摇着头,拉着芸娘的手,将脸轻轻地放在了芸娘的手心中摩挲着,阖上眼帘喃喃的问道:“芸娘,城儿想知晓···娘亲究竟是如何谁害死的?哥哥为何无故身亡,城儿又为何一生下来就身中剧毒?”倾城明显的感受到芸娘一颤,却也不逼着她,依旧将脸放在芸娘略带薄茧的掌中轻轻地蹭着,一如一只吃饱喝足慵懒的蜷缩在主人脚下的猫。

芸娘痴愣了半晌,神情安详,仿佛是随着记忆回到了当初的情景,嗓音低低喃喃的诉说着:夫人初到府中,所有的人都将夫人惊为天人,实在是夫人太过美貌。但是,没有人知晓夫人是何来历,只是知晓那是将军带回府的夫人,起初将军对夫人是珍宠万分,真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夫人也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媲美的,夫人对待我们这些下人极好,从没有一句大声的话语,对每个人总是温柔又客气。

倾城抬起臻首看着芸娘疑惑的问道:“娘亲的来历,芸娘至今也不知晓么?”

芸娘摇了摇头:除了将军与夫人的贴身丫鬟再无人知晓夫人的来历。

倾城心中一凛,娘亲竟有过服侍她的婢女,为何自己从不知晓?因而问道:“娘亲有贴身丫鬟?为何城儿从不知晓?”

芸娘神色复杂的看着倾城,想了半晌终是开口:“夫人带来的丫鬟就是如今的慕雪夫人。”

倾城一怔,转而又恢复了淡漠的情绪,哂笑:丫鬟竟是一步登天,弃了主子倒做了当家主母

芸娘小心翼翼的看着倾城:“小姐···”

倾城轻叹:芸娘还是唤我城儿罢,您是知晓的,城儿并不是什么小姐,不过连丫头都称不上的,何苦用这小姐二字?

芸娘抬首轻抚着倾城的长发叹道:“城儿与夫人太过相像,性子也是越发的像了。

倾城神色一黯,道:“芸娘是担心城儿与娘亲是同样的结局?”

芸娘爱怜的看着倾城:“夫人来府中的第二年便诞下了夕城少爷,夕城少爷长的随夫人很是漂亮,府中上上下下对少爷都是很是喜爱。夫人太过淡然,从来不去争啊抢的,这却使一些有心之人得了可趁之机。夕城少爷四岁时,老爷便将夫人身旁的丫鬟纳入房中。”芸娘顿了顿,神色黯淡,满脸的悲戚之色,仿佛置身与当日:“老爷纳妾那日,管家是将奴婢遣到了夫人身边服侍,府中一片喜庆。夫人一整日都是端庄得体,老爷那日异常高兴。夫人呐,即便是知晓老爷要纳慕雪为妾也从来没有哭闹过,言语一如往日般温温柔柔。晚间回到舒怡园,服侍着夕城少爷睡下,夫人便遣了奴婢下去,只因想给夫人送壶茶水,站在门边见到夫人坐在少爷的床前抹着泪···”说道伤心处芸娘不住的哽咽着。

倾城轻拍着芸娘的背,泪水含在眼中轻叹着:红颜未老恩先断,不曾想当日的恩爱也会变得如此不堪了罢。娘亲,城儿无法体会你当日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一切的?想必是万分的绝望与痛苦罢。

芸娘的声音因哽咽着,声音有些暗哑:从那日起夫人便再也没有让老爷进过夫人居住的凌烟阁,第二日,夫人便命人将凌烟阁改做了忘尘居。夫人见了老爷也只是寥寥几句寒暄之语,规规矩矩的随着旁人唤将军,似乎从那时起夫人就刻意的躲着老爷。就连夕城少爷也越发的懂事了,也不缠着夫人要爹爹,性子越发的像夫人,一个四岁的孩子竟也看的懂母亲的心。即便是老爷来看望夕城少爷,夕城少爷也只是像夫人那般,仿佛···是看陌路人般的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随后老爷在身怀有孕的慕雪夫人安排下又相继纳了三位夫人。一年后诞下双生子文宣与弈城少爷的慕雪夫人被老爷扶做了平妻,夫人依旧带着夕城少爷在舒怡园中安安静静的生活着,整日教着少爷读书、下棋、画画、种花侍草······

倾城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贝齿狠狠地咬住下唇,为母亲感到不值,因这样一个不堪的男子失了性命,想到自己身上还流着那人的血液就觉得肮脏不堪。身子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使劲的往摇椅中缩了缩,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娘亲与哥哥体内的毒是谁下的?”

芸娘似乎没有发现倾城的异样,仍旧沉醉在回忆里,喃喃的念道:夕城少爷据说是得了疾病而亡的,至于夫人体内的毒是谁下的···谁下的毒?不知道,也许是慕雪夫人、也可能是盈夫人、抑或是秋夫人、晴夫人也是有可能的,谁知道呢?只是老爷并没有追究夕城少爷与夫人的死。

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却无法扼制。下唇早已是被咬出了血,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玉手死死地抓住摇椅的扶手,艰难的开口:多谢···芸娘···你回去吧。

芸娘依旧陷在往事中,痴痴地站起了身,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茫然的朝着门外走去,也不回首看倾城一眼。

倾城爬上床榻,落了半日的泪水,忍着痛楚,和着衣裳胡乱睡下了。一早便躲了所有的人从后门出了去,立于坟前,风掀起了倾城月白的衣袂,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那君昊焱远远的看着已是失了魂魄。倾城缓缓地跪下身来,轻抚着墓碑柔声的诉说着道:“娘亲啊,城儿···明日便会离开这里了,去遥远的国度和亲。”继而又笑道:“娘亲不要担心城儿,城儿呀···”顿了许久勉强的笑道:“城儿···会让自己···幸福。所以娘亲不要为城儿担心。只是···往后···城儿不能常来看娘亲,娘亲可不可以不要怪城儿?”“城儿会好好的活着,为了娘亲和哥哥···会好好的活着,用城儿的眼睛···替哥哥与娘亲···看这世间的至美。”

荼靡花开的日子,那仙女般的女子站在荼靡花丛中,夕阳洒在那女子的身上,仿佛为那女子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似梦似幻,美得不真实。不远处的秋千上坐了个小小的人儿,那小人儿坐在秋千上嬉笑着道:“娘亲···娘亲”

莫夕梦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女儿宠溺的笑道:“城儿。”

“娘亲···抱抱。”那小人儿坐在秋千上对着不远处的女子张开双手撒娇道。那女子一脸的无奈,轻摇臻首,却还是朝着那小人儿走去,心疼的道:“城儿乖乖,不要乱动,坐在那等着娘。”那小人儿见母亲朝着自己走来,笑的更是璀璨,那笑容竟是让那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见那小人儿还坐在秋千上对着自己张着小手,紧忙走过去将那小人儿抱下来,蹲下身看着面前笑的一脸天真的人儿,佯装怒道:“城儿就是这么不乖,下次不要在秋千上放开绳索,知道了没有?”

那小人儿嘟着殷红的小嘴咕囔道:“好嘛···好嘛,娘亲若是快一些来抱城儿,城儿自然就不会放开啦。”说着便瘪着小嘴朝母亲怀里钻去。

“呦,姐姐还真有闲情逸致啊,在这园中赏花。”突兀的声音响起。怀中的小人儿软软的身子颤了颤,紧紧地抓紧母亲的衣服,抬起小脑袋露出厌恶的表情看着那出声的人,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回廊上一浓妆艳抹的妇人,金钗华服,奴仆随后,傲慢的看着那对母女笑着道。

莫夕梦站起身来低首对着身旁的小人儿柔声道:“城儿,娘亲教城儿习的字可记熟了?”

那小人儿看着母亲笑的天真,道:“娘亲教城儿的城儿都记熟了,娘亲快点回屋,城儿写给娘亲看。”说着便拉着母亲的玉手往屋里拽,口中还念念道:“娘亲快些···不然城儿可就记不住喽。”莫夕梦无奈的轻摇臻首,却还是笑着随着那小人儿往屋里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理睬那回廊中的妖艳女子,那女子见那母女竟如此这般无视自己,盯着那对母女的背影,眸子中迸发出恶毒的光彩······

君昊焱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心中百转千回。即便是难过的,即便是百般悲伤,但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还是足以让人失了心魂。这样的女子应是祸水罢,这般的女子足以让人为她心甘情愿的亡了国失了家。

倾城因突然发了病在坟前跪坐到夜幕四合,终是被晚秋找到。晚秋看着坐在坟前的女子,悲痛的唤道:“小姐,该回府了。府中现下已是大乱”

倾城道:“城儿随你回去便是。”话毕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许是因跪坐的太久,双腿已是麻木,身子晃了晃,已是站不稳。

晚秋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倾城,担忧的道:“小姐,你没事吧?”

“无碍,劳烦你了。”话毕主仆二人朝着来时的路相扶持着离开。君昊焱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那主仆二人,直至她们进了那朱门府内。

倾城与晚秋进了府,躲了所有的人朝着舒怡园走去,远远地便见着了自己的闺房中一片通亮,也不问晚秋灯是否是她掌上的,放开晚秋扶着自己的手径直朝自己的闺房走去,伸出手推开紧闭的房门,却见众人都已在自己的房中,倾城冷冷的看着房中坐着的人——顾潇,字晁枫。顾府的掌权者,应是倾城唤爹爹的人。不语的站在房门处,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些人。

晚秋上前跪下道:“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夫人。”却没有人理睬与她。

那坐在顾潇身旁的妖媚妇人冷笑道:“呦,瞧瞧这成何体统?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竟一日都不见人影,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知道回来?你可知老爷已是在这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了,回来连爹爹也不唤一声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倾城见状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晚秋,冷冷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满脸心疼的顾弈城,不语。顾潇见倾城如此,心里终归不忍。这个女儿自她母亲离世后便是对什么事都淡漠的,更甚至从那以后的几年竟没有对自己说过半句言语。终是自己对不起她。只好抑下所有的情绪起身道:“回来就好。今日你好生歇息。”继而转首对着那群人道:“好了,都回去歇息罢。”话毕便拂袖离去。

众人见主子一走,都纷纷离去。却是顾瑾萱走到倾城身旁时讥笑道:“公主今夜可要好生歇息呀,别累着了玉体才是。”话毕得意洋洋的离开。顾弈城走在最后,不舍的看着面前的妹妹,已是觉得眼前的人儿与从前不再一样了。现时的倾城眼中除了淡漠已是没有任何情绪了,顾弈城怜惜道:“城儿···”倾城依旧不语,提起衣袂朝内室走去。顾弈城无奈却只能转身离去。倾城终是出声唤道:“哥哥。”

顾弈城一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殷切的看着倾城的背影。倾城转过身,道:“城儿明日启程,有件事城儿依旧是放不下,想劳烦哥哥······”

顾弈城看着倾城柔声道:“只要是城儿说的,哥哥定会为城儿办到。”

倾城亦无情绪的道:“晚秋在城儿身边已有些年岁了,她呆在城儿身边为城儿吃了不少苦。”

站在一旁的晚秋急急的道:“小姐···”

倾城看了一眼晚秋并未理睬与她,只是又看着顾弈城道:“城儿知晓晚秋是哥哥身边的人,也知晓晚秋喜爱哥哥。”顾弈城与晚秋听闻皆是一怔,只能讪讪的看着倾城。倾城不理会那两人的表情又自顾道:“城儿明日并不想带着晚秋,若是嫂嫂不介意,哥哥就将晚秋纳入房中吧。”

晚秋听至此,跪下哭道:“小姐,是晚秋做错什么了吗?您要将晚秋留下来?”

倾城倾身扶起梨花带雨的晚秋淡漠道:“你···不需要陪着我去那遥远的国度。况且,这不是你一直所想?哥哥成婚那日你躲了起来哭了一夜。如今···你这又是为何?”

顾弈城满脸悲伤的道:“城儿···是何时知晓的?”

倾城转身向内室走去,道:“不早了,嫂嫂怕是等急了,哥哥早些回去吧。晚秋也去歇了吧,明日不需再来舒怡园了。”话毕也不理那二人,入了内室跌坐在铜镜前的椅中,看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影像,凄楚的笑了笑,自知自己并非什么聪慧的女子,甚至有些愚笨,只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些忍耐的功力,平日里又善于观察每个人的言行举止,努力收敛自己的性子,自认为对任何人都是无害的,不想···最后竟落得如此的结局。

第二日,天还未亮,宫中来的宫人已经将倾城唤起,梳妆打扮。倾城像是木偶似的任由那些人在自己身上涂脂抹粉,梳妆打扮。已是被折腾了三个时辰了,倾城依旧不言不语,任由别人折腾。一位年长的嬷嬷替倾城梳妆的同时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一切的皇家礼仪。

晌午时分,顾弈城便推门进了来,见到妹妹安安静静的坐在铜镜前,那些宫里来的宫女正在替她梳妆打扮。冷声道:“都出去罢,我与公主说几句话”语毕,宫女鱼贯而出。

“哥哥,你来啦?”顾倾城站了起来,继而转过身,脸上淡漠的神情终是露出微笑,着看着哥哥双手向身体两侧展开原地旋转了一圈,即问:“哥哥,可好看?”

“好看”顾弈城看着一身凤冠霞衣倾国倾城的妹妹喃喃的答道。倾城的笑容继续扩大,顾弈城觉得今日妹妹的笑容让他眩晕,美的不真实。不再像以往的妹妹,今日的倾城美的妖艳,是了,是妖艳。这一认知让顾弈城觉得恐惧起来。

“城儿,你别···”

“嗯?”倾城轻扬臻首,轻笑问道“哥哥刚刚唤什么来着?哥哥莫不是忘了,现在站在这的叫顾瑾萱呢。”

“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若不愿,哥哥现在就带你离开。”顾弈城说着口不由心的话,话出口,一怔。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溢出,少顷面前的女子便笑出满脸泪水。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顾弈城手足无措,顾弈城甚至不敢上前去一如既往的揽着倾城入怀抚着倾城的发,安慰道没事了。

正在顾弈城手足无措间,倾城止住笑,轻笑问道:“哥哥此话当真?”

顾弈城顿时语塞,面红耳赤,此等抉择岂是他能决定的?

“哥哥,有些事我不说并不是不知道,城儿明明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利用我那又如何?明明知道娘亲是被人下毒害死,却什么也做不了。哥哥又如何?哥哥不也利用了我娶了谢灵溪?呵呵,这个世上有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别人?从今往后只能以顾瑾萱的身份苟活于世,如今倾城落得如此下场不也是哥哥一手造成的?今日哥哥来看城儿是同情还是怜悯?”倾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顾弈城语气缓缓道

“城儿,哥哥····”顾弈城满心羞愧,一时语塞。

轻笑溢出朱唇,“哥哥这又是为何?哥哥无需在这白费唇舌了,该我做的我必定尽力而为便是。只是顾倾城已不存于世。珍重”倾城瞬间收敛满脸笑容。轻拂去脸上的泪水,将大红的幔布盖到了头上,遮住了那绝世的容颜。转身走向房门,门开,人出。

顾弈城失落的问道:“城儿···会恨···哥哥吗?”

倾城身形顿了顿道:“不值得。”淡漠的嗓音响起:“走罢。”两个丫鬟左右扶着身着华服的倾城缓缓离去。顾弈城看着渐行渐远的妹妹心生愧疚,满脸的悲伤,再多的言语也弥补不了的伤害。

倾城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消失在身后的景物,突然心生不舍,从今往后只能以顾瑾萱的身份存活在这世上,突觉悲凉。哥哥,为何连你也要这样对待城儿?为何?悲伤爬满了坐于车辇中那女子那张绝美而精致的脸。继而绝色的容颜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妖孽是么?若是就这么放过府中作恶多端的、造谣生事的人岂不是辜负了这般名声?妖孽自是要做妖孽做的事,不是么?

君昊焱站在房顶远远看到朝自己驶来的马车,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一眼便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心痛万分。竟是他亲手将心爱的女子推入了他人的怀中······

倾城被当做顾瑾萱去殇朝和亲,走了七日后,镇远将军的府中四个夫人同时得了顽疾,慕雪夫人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溃烂,却不会要了性命,只是溃烂的伤口又痛又痒,挠也不是,不挠也不是;而秋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天一天迅速的老去,紧紧十天而已,昔日美丽的俏脸上的皱纹已似五六十岁的老妪,已成疯疯癫癫之势,整日将自己锁在房中谁人也不见,下人早已将房中的铜镜都收起;盈夫人突然得了心痛的厉疾,整夜整夜噬心彻骨的疼痛;晴夫人的脸上身上相继长出脓疮,腥臭异常,下人唯恐避之不及,陆陆续续请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至此将军府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民间传言,说将军的原配夫人十多年前惨遭横死,死不瞑目,回来讨债了。也有人传是得罪了什么仙灵而被降了罪······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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