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娶一个走路会扭屁股的女人！”
“像老板娘那样的？！”
“瞎说什么呢？张大开！这话要是传到老板耳朵里，你觉得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嘿嘿，你小子也知道怕啊？我说叶恺，你觉得我们年复一年里地在这个武场里干这些端茶倒水的活，何时才能还清卖身契，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啊？”
“我不知道你还要多久，反正过了今天晚上我还得三十一年零八个月加三天。妈的，三十一年啊！到时候我都快变成一个大爷了，还怎么实现自己宏伟的理想——娶一个会扭屁股的女人？！你想想啊，我现在十四岁，三十一年之后四十五岁，出去之后肯定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一切还得从头开始。要是真有女人愿意嫁给我，差不多也应该是个四十好几的老处女或者寡妇。还扭个屁啊？！不把腰给扭断才活见鬼了！”
“嘿嘿嘿，你小子分析的倒还挺详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我们想想也就罢了，千万别太当真，万一到时候老板再随随便便给咱俩扣几个钱儿，还指望能再出去？！有句话说的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不，我一定要出去！路是人走出来的。即便是死，老子也要死在外面！”
“你呀！你就做梦吧你！”
“嘘，你听……”
“又开始了？！”
“嘘……”
狭小的卧房中，两个少年躺着床榻上，一副屏气凝神的摸样，尽量伸长着脖子，聆听着从对面老板娘的闺房中传出的阵阵翻云覆雨的呻吟声。
两个少年中，脸颊消瘦的那位名叫‘叶恺’，被自己父亲卖到这个‘襄都武场’里做斟茶伙计已经有五年了。偏胖一点的少年叫‘张大开’，看样子稍微要比叶恺年长一些，一副憨厚的摸样，很有喜感。
张大开侧耳听了片刻，脸上渐渐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靠，还真的又开始了！嘿嘿……”
“张大开，你来武场的时间比较晚，你说说，外面的世界有比我们老板娘还漂亮的女人吗？”
“废话！哥不是吓唬你，以我们老板娘的长相和身材，在外面也就只能算个三流货色，连二流她都排不上号！”
“真有比她还漂亮的？！”
“那当然！我们‘图兰国’这么大，漂亮女人还不多得像牛毛？！退一万步讲，即便‘图兰国’没有你喜欢的女人，那这整个‘元贞大陆’上总会有吧？！”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是！以哥的社会阅历，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呀？！”
“得了吧你，都被卖到这不见天日的武场里了，还社会阅历呢？！”
叶恺说完，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却是满腹辛酸。
‘襄都武场’是‘襄都城’中的一个观看比武的地方，就像西方的角斗场一样，两个习武之人交手，进来的看客要收取一定的门票钱。其中不同级别的高手对决，门票的价格也会不一样。按照‘图兰国’武场的规矩，这些门票所得的收入将会被分成三份：武场老板得一份，两个比武之人，不论输赢，也各自得一份。如果交手时其中一方被另一方杀害了的话，那么这些钱就由武场老板和胜利者平分。
叶恺和张大开平时的工作也就是给那些来武场看比赛的客人们斟茶倒水，武场老板为了防止二人溜走，从来不允许他们踏出‘襄都武场’半步。
二人自嘲似的笑了半天，张大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叶恺“你听说了吗？明天来我们武场比武的两个人，可是真正的高手啊！”
“嗨！什么高手不高手的！我在这里好歹也呆了五年多了，什么鸟人没见过？打来打去都是那几个动作，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他们下一招要出拳还是踢腿，一点新意都没有！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武场最近都没什么人了么？！要不然的话，老板和老板娘哪有那个闲工夫‘夜夜笙箫’？！”
“这次你就错了！平时你看到的那些比武的人，不是襄都的流氓，就是地痞。名义上是来比武的，其实都是想变个花样来赚点银子花。明天要来比武的两个人可就不一样了，听厨房的王胖子说，他们十年之前就约定了明天的决斗，而且两个人的输赢直接关系到‘图兰国’未来的命运呢！”
“说的倒是吓人，有这么夸张吗？！王胖子一个做饭的厨师，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说他是在买菜的时候听到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据说整个‘襄都城’里都闹得沸沸扬扬，客栈和酒楼也早已被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武林人士全部包了下来，还有些来晚了的人甚至直接睡在大马路上！”
“乖乖！都疯了啊？！来这么多人我们武场坐的下吗？！”
“还坐个屁啊！他们大多数都是站在外面听声音的！你想想看，以我们老板的个性，明天还不狠狠赚他一笔！如今‘图兰国’经济不景气，谁舍得掏那个冤枉钱！老老实实站在外面，等比武一结束，还不照样能知道结果！”
“张大开，没发现你小子的脑袋也很好用啊！”
“这么说，你就是相信我说的话咯？！”
“信，这次我非常相信，从来没有过的相信！”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平时老板和老板娘每天晚上要弄三次，今天晚上两次过后就熄灯了，还有比这更明白不过的事吗？！”
“细致入微，一针见血！你狠！”
“见不见血我不知道，但我总不能在脑力方面还输给你这个小小的斟茶伙计吧！”
“去死！搞的像你不是一个斟茶伙计似的！”
“我当然不是，将来我可是走出去的！能跟你一样吗？！”
“懒得理你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睡觉！明天有得忙了！”
“好嘞！明天也让咱也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长啥样！”
二人说完，各自睡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