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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败乔双成

整个漫长的收获季节,我除了开头的那几天,都是在给乔太公家打工中度过,几个年轻人一块干活一块吃饭,倒也很快相熟了,乔雄对那次单比速度不太服气,一直想跟我进行一场正规的比试,我都没有同意。我并不属于这个星球,我只想再进一步观察这个世界,我还不想节外生枝。

直到乔家最后一块地打下的粮食也已收仓入囤,再没有别的活干,我在账房那结了工钱,就打算回去了。这时乔双成走来跟我说:“正阳,你以后来青年队怎么样,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吧。”

人都说乔氏家族是以文兴业,以武立身。文嘛,自然是学而优则仕,从政做官,这方面的成就不用多说,而所谓的武,就是指青年队了。青年队是村里的自发武装,一方面保卫宗族,抵御匪贼侵扰袭掠,一方面也有村里年轻人出路方面的考虑。汉云帝国国力孱弱,常常遭受临近雄楚帝国的欺凌,它自身军事力量不行,就要借重于民间武装。除了正常的兵役之外,每隔三年,汉云帝国总要举行春季特招,将本领高强的人征入军队,他们的军阶升迁自然要比普通士兵快捷的多!乔家村的青年队远近闻名,勇猛强悍,汉云帝国的春季特招,乔家村次次不缺,总会有人入选。乔双成以前就是这么出去的,因为这层缘故,青年队练武的兴致很旺,也都热衷于离家从军。而乔双成邀请我,也大抵为此。

不过去不去的不急着确定,我得摸摸他的底,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又没表示过那样的意向,他怎么会邀请我呢。我笑道:“成叔,先谢谢您呐!但我又没去过青年队,你怎么会看上我呢?”

乔双成笑道:“我注意你有些时候了,身手很灵活,资质也不错。你要是能进来,将来肯定会比乔东他们有出息!怎么样,要不你考虑考虑?”

我犹豫道:“我倒是想去练练,可我要去了福伯家里活谁干呐,他们家现在可就指望我一个人了。”这倒不是假装,乔福身体虽已好转,重活却还干不来。

乔双成笑骂道:“他们家才才多大点事啊,庄稼收完了,播种时间又没到,你还能整天窝在家里面,只是烧火做饭啊?”

这话说的没错,只是稍微嫌远!我刚接触范德星的人,根基都未立的牢稳,尚未想到自己以后打算,只是乔双成已邀请到了,去看两眼也有益无害。我说道:“去青年队没问题,不过我的跟福伯说一说。”

乔双成道:“随你,明天记得给我个信儿。”

福伯那是明摆着的事,我跟他说了一下他就同意了。他说:“你去你去,这是好事啊,将来能当将军呢,有前途!”老头就是习惯替别人考虑。

第二天我就开始去青年队训练。训练场在村子东南,有着挺大的面积,里面摆放这各种训练器械。每天的训练内容除了练基本功,练体能素质,便是由乔双成教授武功套路。我跟着他们连了几天,就再也产生不了新鲜感了。说到底还是身体条件不同,联盟的军种大多都用生物工程改造人体,我们又是军中的王者,星军里的特种部队,使用的技术都是最顶尖最前沿的科技,那身体各方面的素质机能远超常人,起点比乔双成乔东之辈要高出的太多。

就拿练力量的石锁石鼓来说吧,我第一次玩这种东西,跟抛掷弹丸似的,可以随便扔出花样来,看的乔双成等人桥舌不下。有我以前的‘天生神力’做注脚,他们暂时还不止太过惊异。

时间一长我也看出来了,乔双成所教的也并不是真正高深的武术,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有所保留,而是真正精绝的武术大多掌握在那些隐逸的宗师高手里,他们或性情乖僻或行踪不定,没有莫大的机缘很难得以拜其师门。乔双成显然不在有机缘的人里面,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更多的是靠自己的武学天分和刻苦练习。而我在冥王曾经用脑波机刻录过武功,将联盟主要的武术流派、套路招式、技击要点临敌经验等刻录到脑内,见多了上乘武功,对乔双成的就不大看的上眼。

在几次我懒散的没去参加集训之后,乔双成找到我说:“怎么没去训练,身体不舒服啊?”

我无精打采道:“不是啊,那些东西我一学就会,懒得过去嘛!你把他们学的攒起来,有空时一总教我不就行了!”

乔双成笑道:“臭小子,说的那么轻巧!难道我的功夫就这么简单,入不了你的眼睛啊?”

我心里忽然一阵冲动,乔双成这人不坏,待我又相当好,我自己既有高明的武学何不帮他一下呢。于是我凑过去故作神秘的说:“成叔,不是我小看你的功夫。不过你有没有意识到过,你的那些并不是真正高深的武功呢。”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说,一怔道:“什么?”

我说:“比如你先前教过的连贺散手,迅捷灵动,机变百出,确实是很不错的,但它却忘记了武术技击的要旨在于击倒对方,过于追求变化(乔双成插口道:可连贺散手的精神就是要追求机变啊)——你先听我说,武术技击在于尽快的击倒对方,能直接的就绝不曲折,能简单的就绝不繁琐,顺时应势,一击制胜。连贺散手的机变一诀本没有错,但它却沉溺于机变而不自拔,造势而不应势,能惑敌而不能制敌啊!”

乔双成一脸的不解,连连插口道:“你说的再详细点儿!”显然他自己就未必就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他眼里,我只是个20来岁还刚刚参加集训的小伙子,怎会有能力给一个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评论不足,他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我不理他的话茬,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再比如那个川奇狂龙棍,大开大合,刚猛无双,成叔你又是个威武有力的人,由你来使更能将它的特长发挥到极致。”

乔双成接口道:“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我一笑道:“成叔你没听说过么,但凡武功招式,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打出去五分力道,自身留守就得有十分。这样才能运转流畅,收发自如。而狂龙棍法刚猛有余,出力太过,招式连贯上面未免显得有些艰涩。一般人遇到这棍法或被它的声势所镇,无从应对,自然落败。如果遇到高人,只要等你招数用老,抓住时机,成叔你就该认输求饶啦。”

乔双成这时浑然没有了刚才的迷惑什么,也不知他转了什么念头,只见他晃晃手臂,摇摇脖子笑道:“你说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吧,咱们比试比试,你能赢了我,我就信服你!”说着一边摩拳擦掌。妈的,原来他居然想打架来着,早知道不跟他说了!

我郁闷道:“成叔你打赢了我算你欺负晚辈,我打赢了你又让你丢脸。我就一胡说八道的人你跟我叫什么真。”你要让我说说指点他,我愿意;你要让我跟他打我不愿意,乔双成见多识广,可不比乔雄,我能用天生神力糊弄过乔雄,可未必能糊弄过眼前这人。

他摇头道:“能把胡说八道编的这么富有哲理,你也算是个人才了。成叔我一生好武,如果不能亲眼见识,那怎么说的过去!”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往村外跑去。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其实还是挺不错的,韩琪说我是正阳猪正阳铁公鸡,我照样给她买了大剑漫画跟Starsaling游戏,雯雯曾说过喜欢伊美茵,我也买了养颜美容膏给她。乔双成为了验证我的说的话要跟我比试,一直把我拉出几里外一个僻静的小树林去,我若不跟他打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算了,帮人帮到底吧,他要能看出不对来就由的他去,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再说我还不一定比的过他呢。

但等交上手我才发现,我们差了不止一个层次,不是乔双成高我太多,而是他赶不上我,确切的说是他比不上我的速度。乔双成用的正是给我点评过的连贺散手。我早说过了,他这连贺散手说到底就是机变二字,虚实繁复,是一等一的惑敌功夫。但是我身体迅捷比乔双成要快的多了,无论虚实都能从容避过,自然也有闲暇查看他拳脚中的破绽。当他使“蝶影穿花”这招时,左臂忽地伸长探出,做欲侧击之势,左掌晃动如流水连摆了好几下。破绽终于出现了!所谓劳师远袭,明者不为。他必定是左掌诱敌,中路出击。我无视他左掌的威胁,将劲力集中于双拳,快捷无论的递出,登时打在他的胸膛上,连他暗中递来的右掌也一并击了回去。

乔双成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喝道:“臭小子有点门道!再来!”当下折木为棍,双手一抖,那棍子夹着风声是迎面而至。这套棍法本来就合乔双成的性子,他又刚受了挫折,激发了血性,使得更是威猛绝伦,一边挥舞,一边口中嗬嗬不绝。这就更简单了,他越是出的力大,越是难以收发自如,招数中的滞涩停顿也越发明显。我趁他旧力已老新劲未生之际,迅速欺近他身边,轻轻巧巧就制住了他。估计这下刺激更大了。他不再开口说话,把棍子远远丢开,略一收拾身形又扭打过来。

这次跟以往不同,他使得是无影快拳,他的压箱底绝活,以前没有演练给我们的。我进青年队时就听说乔双成武艺高强而已快拳立身,现在看起来时当真了得。那拳使的!身形运动开了,真跟轻烟薄雾似地,紧紧绕着我不散,前后左右,面面都是拳风,仿佛有无数个拳头同时袭来。周围的树叶为他劲风所带,纷纷扰扰的在空中起舞。要我用在青年队学的那点功夫胜他已是不可能的了,就是用脑波机刻录过的功夫,在同样度和敏捷下也不能轻易取胜。我于是不再保留实力,发挥速度优势,跟他来个以快打快!我看准他的来势,双手左来左打,右来右打,次次抽击不离他的拳面。只听几十下响亮的“啪啪啪”声一过,乔双成托地跳出圈外,喝声道:“且住。”再看他的双手,手背红肿充血,胀起多高来,竟然给我拍成了发面团团。乔双成三战皆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可是他自愿比试,输了还不好说什么,他又是手背疼痛,有如针扎,当下只顾搓手,口中嘶嘶嘘着冷气,就是不开口说话。我知道他是死要面子,心里暗暗好笑,但脸上丝毫不带出来。

我第一次跟范德星人交手,居然就胜过了大有威名的乔双成,心里也不禁微微得意,当下笑道:“成叔真是好功夫哎,侄儿我想胜你都那么难!”

他瞪了我一眼道:“臭小子还说风凉话!”

我乐道:“我没那意思你别多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你练的不是极高明的拳法,现在你信了么?”

乔双成听话头转到武术,倒不那么尴尬了,他生来喜爱武术,就是败也要败个清楚明白,当下整容问道:“你说的狂龙棍法我也就信了,毕竟练了那么多年,优点缺点自己心里有数,可是连贺散手呢,我使得没什么不对啊,你是怎么赢我的?”

我说道:“那招蝶影穿花手啊,左掌在那么远的地方蓄势,明摆的是作假的了,看起来是威胁范围挺大的,但是左侧分势你中路不就空虚了么,所以要么是你左手虚,右手实,要么创这套散手的人是个傻蛋,用左手实击,不管哪样也不能算是极厉害的招式。”

乔双成恍然道:“噢——原来这样,可是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我中路虽然空虚,但我是攻击的一方,只要趁对手一愣神的功夫就能击中对方了!”

我笑道:“别说一愣神,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你的虚招。我不是说这套拳法平庸,只是说说它未臻绝诣,因为真正的高手根本不用理会你的虚实,只要集中全身劲力,在中路还击你,你中路挡不住别人,左手急切又回转不来,那样的话不管你是虚也罢实也罢全都一概作休!”

乔双成听的连连摇头:“真是话不说不明,理不顺不清,我居然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层——哎对了,”,他诡秘的一笑,“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呢,实力又这强,说,你有什么秘密还瞒着你成叔我?”果然不出意料,麻烦来了啊!

为了应付他们的询问,我曾经对乔家村人编造过一份来历,我说我是从很遥远的一个地方过来办公事的,但是路上发生了意外,出了很大的事故,造成没法回去的局面,所以只好到处漂泊了。除了具体细节没跟他们说之外,我自问没怎么骗他们,我说的就是真实经历。刚开始那会跟他们不熟悉,他们也自然不会刨根问底的追问,只是表达了对我的同情。

但我这会想要乔双成信服,表现的太过抢眼,反而招来他的疑虑了。试想一下,会有哪个20来岁的小伙子刚出来就击败了成名已久得武林高手的,而且还胜的这般轻易,就算我从小就练武又怎么能比的他那二三十年得苦功呢!

我的秘密就在于我的离奇身世,他没想到这点上去我当然高兴,但我一时还想不出一个能让信服的理由来,忽地集中生智,指着他背后一棵树道:“谁在那偷看呢?”这招数熟悉吧,没错,我是想转移注意力,为自己赢得时间。

想不到的是,树后面竟真的传出“咿”的一声响。咱前面说过,乔双成还是挺要面子的一个人。这时他闻听一愣,忙几个箭步窜过去,一把薅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乔东。乔双成脸色一红,忙喝声道:“说,你小子有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嗯?”

我心说这他妈也可以呀,多谢乔东兄弟,你对我真是功不可没呀!

乔同给他吓的一缩脖子,紧张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刚刚才到这里,就听见你跟正阳哥说话了,我这是听你们说才知道正阳这么厉害的!”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不清楚,不过乔双成那大大的巴掌正悬在头顶上,我想无论谁也都会说没看到的。乔东也是情急人机灵,他马上反问道:“没看到什么啊,这么机密?”这下更让乔双成放心了。

乔双成得到满意的回答,悻悻的松开了手说:“没看到最好——啊,你正阳哥功夫真不错,简直跟我一般厉害。”转移话题,脸皮真厚,我暗暗的想。

他又转头跟我说:“正阳你来青年队算是来对了,依着你的身手,明年的特招一定有戏,到时候封将军封都统都有可能!”

我笑道:“我去青年队怕你坐不稳你的位子!”

他稍微有点紧张,故意大声说:“我在青年队从来都不坐着——阿东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们怎么都没发现你?”

乔东道:“我前几天在山里下了几个捕兽夹,心想也该套住东西了。今儿办完集训完了我就去山里看看了,没想到居然个个都是空的。就回来的时候听见这片树林里有点吵闹,似乎有打斗的声音!我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正赶上最精彩的一幕,哇,蝶影穿花手啊!不过正阳你的经历真是一个传说——啊!”他在这边说的眉飞色舞,那边乔双成早气的变了脸色,奔过来就是一脚飞踹。乔东生一眼瞥见乔双成的天外飞脚,再也顾不得啰嗦是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乔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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