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雨天打断了公爵大人前进的步伐,现在他们已经从多雪的边境到达多雨的王国中部了,还有七天的路途就可以到达王都,可惜行程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中断了。
北方来的骑士丝毫适应不了王国中部的气候,他们宁可花上一天的时间在酒吧里火炉旁呆着,也绝对没人愿意去勾搭贵妇小姐们。
维多利亚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王都那边一再催促公爵加快脚步,国王已经一连派了好几个信使过来,不过今天却很反常,维多利亚看了今天的信件,叹了口气,然后敲响了公爵的门。
“进来!”公爵在里面喊道。奥斯顿公爵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满脸红光,朝一个空杯子里倒满了酒,“维多利亚,来尝尝这个,会让你全身暖和起来的。”
“谢谢,大人。”维多利亚接过酒品了一口,把信件递给奥斯顿公爵,“王都又来信件了,这是王后写的。”
“这是我刚刚买回来的酒,喝完让人感觉活力充沛,这可是圣罗斯酒庄的好酒,你会喜欢的。”公爵滔滔不绝地说着,打开了手里的信件,眉头越来越皱,“奥德丽想干什么?”
“王后希望您尽快到达王都,我想势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维多利亚欲言又止,他又喝了一口酒,“我的小朋友告诉我,国王最近迷上一位伯爵夫人。”
“一个伯爵夫人?”奥斯顿公爵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愚蠢的女儿啊,那有什么好担忧的?她是王后,而且还是一个为国王胜过一个公主一个王子的、受臣民喜爱的王后。”
“但她也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大人。”维多利亚轻声道。
“在她成为王后的前一天我已经告诉她,不要对一个国王心怀侥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可怜的父亲那样专一。她说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做得很好,国王一直敬爱着她,现在一个伯爵夫人为什么会让她方寸大乱呢?”公爵盯着维多利亚的眼睛看,“每一次你隐瞒些什么事的话总会看着你的手,孩子。”
“贝拉夫人还有一些贵族提议和怀森诺联姻,缓解两国的关系,联姻的对象便是伊丽莎白公主和怀森诺的博朗王子。”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说着,当她看到公爵的脸色转为阴沉时马上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认为这个计划可行不通。”
“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他们会失败?”公爵大人倒了一杯酒坐下。
“约翰·曼罗迪在酒会上公开赞同贝拉的提议,回家后被老伯爵揍了一顿,整整半个月没有出门。古拉夫的热血尚未冷却,先生,老伯爵揍完人后可说了,如果约翰·曼罗迪先生上不了战场,他那把老骨头愿意代替不成器的孩子再跟着您打仗。可不止这位可敬的老先生这么做。”
“愚蠢的年轻人啊!”奥斯顿公爵感慨了一句,“可惜我离得太远了,不然两个姓奥斯顿的小兔崽子也逃不了被拍一顿。我们这些老头子还有几个年头好活?这世界终归还是他们的。”
“现在这世界还是你们的,大人。”维多利亚抢走公爵大人的酒,“您喝太多了,两位小奥斯顿先生可没做什么坏事。”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明天发生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要做就是让发生的事情朝有利我们的方向发展,这可不比打仗简单。”
“这可比打仗难多了。”奥斯顿公爵头痛地拍了拍头,“明枪暗箭总是有迹可循,如果连刀枪都看不到你又要怎么去防范呢?我讨厌那些勾心斗角,我的儿子继承了我的军事才能,可惜奥斯顿家族从来没有政治方面的触角。”
“那让我帮您吧。”维多利亚抓住公爵的手跪下,“我们在王都毫无帮手,暗处的敌人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需要一个机会,相信我。”
奥斯顿公爵盯着维多利亚看了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而沉稳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你需要一个新身份,我的女儿。那帮蛀虫可对身份看得很重,一个奥斯顿小姐的身份总比一个侍女有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养女、贾艾斯·奥斯顿的第二个女儿,维多利亚·奥斯顿。”
“遵从您的意志!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也是一位小姐咯。”维多利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
“你一直都是,可是你总是不承认,现在你的名字听上去才是一个公主的名字。”公爵大人趁她不注意拿过酒瓶,快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现在,我的女儿,我们该想想怎么样给我们的对手送上一份礼物了,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混乱,大人,我们需要混乱。”维多利亚胸有成竹地说,她打开了密闭的窗口,让外面湿润寒冷的空气透了进来。她的眼里闪耀着莫名的光辉,自信而从容,“混乱是一个深渊,也是一个机会。有的人趁机火中取栗;有的人却自此**,被深渊吞噬;有的人有机会获取利益,可他们却拒绝了,坚守着道义、责任、信仰。但我们只需一旁旁观就可以了,因为我们就是混乱的推手,其他人只是卑劣的演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