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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巫仙小镇

楔子:

“他,该叫什么?”空空的大殿里,一个声音自言自语。

“搏天下而起不凡。搏、起?不行——”斩钉截铁。

“主人曾喜欢那宇宙之心不动天火,赤焰。嗯……他就叫‘赤炎’吧!”略带几分欣喜,一缕意念飘散天地间。

............

月华如水,夜半的雾岚,笼罩着静谧的大地。

人间界,黑龙城,巫仙小镇的居民们,此刻都进入了最甜蜜的睡眠状态,偶尔的梦呓,轻轻地回荡在石板砌成的街道上。

一道身影从镇南的一处四合院中,悄然飘出,朝郊外的小山奔去。像是幽灵一般划过石板路,仅仅发出些微轻响,与偶尔的梦呓相得益彰。

直到小山背后的一处平地,这道身影才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这道稍显稚嫩的身影,便开始了每天的功课。一套精妙的拳法,如行云流水一般铺展开来。

月光给这道身影镀了一层银辉,随着套路的频繁演练,从天而降的月华汇聚在这具稚嫩的身体周围。

直到最后一式收尾,漫天月华一滞,无尽气浪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黑夜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观望着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

气机锁定,少年在平地上开始挪移,看似漫无目的地迅速奔驰,却给人一种琢磨不定的奇异感觉。那些展转腾挪的身影,勾勒出奇妙的轨迹,没有人可以预测这道身影下一个着力点在哪,下一步会出现在哪。

这道身影时隐时现,时快时慢,或前进中突然消失,尔后在其身后十丈外闪现,或极速奔驰中诡异虚化,尔后在一侧连续闪现改变行径的方向。很快这道身影窜进了一旁的小树林,急速奔袭中一道道残影绕过树身不断闪现。

这道飘忽不定的身影在林地中画了一个凌乱的弧线后,又回到了之前落脚的平地上。稍稍调整呼吸后,蓄满劲力的少年在方圆一丈内,开始了急速腾挪。在这个一丈大的地方,十几道残影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好不热闹。眼花缭乱的银色身影,仿佛构建了一方天地,封锁了这一丈大的平地。

一盏茶之后,这方小天地突然破碎了。随着一道身影狼狈摔倒在地,所有残影一滞,随后消失在原地。

少年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水。“又失败了吗?”少年惋遗憾的说道。无奈的摇摇头,少年索性坐在地上,欣赏起夜幕中的满月。

少顷,少年起身拍净衣服上的泥土,朝山脚下的巫仙小镇奔去,转眼没入夜色中,远去。

当第一道曙光刺破安静的夜空,小镇渐渐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们,街道上的人影渐渐多了。

镇南一处四合院中,一位妇人端着早餐,走进堂屋。

“赤炎,该起床了。”妇人唤道。

“让我再睡一会。还早!”隔壁一间屋子中传来含糊的回应。

“今天该上课了,赶紧起来,不能迟到的呀。”一抹浅笑在母亲嘴角,荡漾开来。

过了一会儿,赤炎拖着还在睡眠状态的身体,睡眼惺忪的走进堂屋。“妈妈,早上好!”他说。

“赶紧去洗漱,饭已经好了。”妇人笑呵呵地说道。

“哦。”赤炎转身走向水井,开始洗漱。

这个妇人是赤炎的母亲,莎莉,他们是十一年前搬到这个小镇的。今年赤炎十二岁,在镇西的巫师学堂旁听。平时,莎莉在镇南经营一间巫药铺,主要销售被巫师祝福过的疗伤药水。生意很好,所以母子俩生活还算富足。

赤炎擦了擦嘴,说道:“我吃饱了。”

“那就快去上学吧,带着书本。中午去铺子里吃饭,路上小心,在学堂好好听课,要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别人打架......”莎莉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赤炎早已拿着书本,皱着眉毛,奔出了院门。“别跑这么快啊!这孩子。”背后传来莎莉的笑骂。

其实,赤炎不想去上学,虽然巫师是一个很崇高,很有前途的职业,但是作为一个巫力无法觉醒的平常人,赤炎根本走不了这条康庄大道。要不是母亲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跨越古今的说教,絮絮叨叨地叮嘱,坚持要自己去旁听,赤炎早就成为杂货铺的头号学徒了。

“这该死的学校。”赤炎骂骂咧咧的走进巫师学堂。与兴高采烈走进大门的孩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们看,那个就是中级四班的废柴,哈哈,听说到现在他还不能释放最简单的照明咒语啊。真是个笨蛋!”一旁的学生指点着赤炎嘲笑道。

“哈哈哈哈,因为他不能释放巫术,所以只能在中级班里旁听,真可怜啊!”一个男孩故意加大音量,肆意的笑着。

走进大门的赤炎,暗自握紧了拳头。虽然大部分孩子的议论声很小,但是赤炎敏锐的听觉依然可以捕捉到。对于这些嘲笑赤炎很想潇洒的不予理会,但是奈何议论太多,耳力很好,走到哪都能听到,这让赤炎很苦恼。

上课的钟声敲响了,饱含激情的讲师步入中级四班的教室。

“孩子们好!”讲师问好。

“伟大的巫师先生好!”学生们起立鞠躬回礼。当然还有坐在角落,满脸无奈的赤炎。

“孩子们,你们将来都会成为最优秀的巫师,你们都将是巫仙镇的骄傲......”讲师在讲台上开始了激情澎湃的讲述。关于巫仙镇的传说,赤炎已经听了无数遍。

巫仙镇很多年前不叫巫仙镇,是因为镇里曾经出过一个银尊巫师,所以才改名叫巫仙镇。这是镇子的骄傲,虽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镇子里的人都很笃信。

尤其是这些上学的小孩子,更是从小就被告知了这则传奇,所有孩子在讲师的教导下,都将成为巫仙镇下一个骄傲为自己的终身奋斗目标。当然,除了赤炎。

讲师慢慢讲解着今天的课程,是关于中级巫师的巫力修炼的冥想方法。早在初级班的时候,赤炎就已经在学堂的图书馆里看过有关冥想的书籍,理论上赤炎已经了解了,从初级散修巫师到金尊巫师的冥想方式。至于实践,没有巫力,想破脑袋也不会有结果。

对于这些自己注定用不上的东西,赤炎也是应母亲的要求做过研究。但是上课的时候,赤炎还是热衷于看自己在图书馆中借来的杂书。凡是与巫术以及巫师有关的书籍,都被放在显眼的地方,也是赤炎小时候关注,现在不再问津的地方。往往是那些被放置高阁的书籍,才能引起赤炎的兴趣。

坐在角落,本就不会引起讲师过多关注的赤炎,全神贯注的阅读起自己已经看了一半的《失散的大陆》。这本书是赤炎在看完《阵列浅说》之后选中的,讲述的是人间界的过去,属于野史,但赤炎却觉得津津有味。

“原来人间界以前有很多修炼种族啊,啧啧,要是还有武者的话......”想到自己修炼的拳术、掌法和身法,赤炎无限遐想,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不是也算个武者?

赤炎一时失神,竟然发出了叹息的声音。致使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讲师,开始关注他这个旁听生。

赤炎的讲师叫麦德鲁斯克,他是一名银巫修士。因为自己早就达到银巫修士的巅峰,所以总是以金巫修士自居,有时也忌讳别人说穿他的真实等级。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关注赤炎这个被巫神遗弃的孩子。但是,今天是个特殊情况,一直貌似空气、总是默不出声的赤炎发出了声音,更重要的是,今天麦德修士心情很好。

麦德讲师清了清嗓子,开口继续说道:“孩子们,我们来温习一下很早以前学过的知识。哪位同学能回答一下,巫师的等级划分啊?”

扫视过跃跃欲试,积极举手的孩子们,麦德鲁斯克锁定了角落的里赤炎。“那就请赤炎阁下,为我们讲解一下吧。”没等他说完,讲台下边就传来了学生们的偷笑声。

“额......”赤炎刚回过神,没搞清情况便站了起来。“要我......说什么?”

“巫师的等级划分,赤炎阁下。”麦德讲师重复道。孩子们忍不住笑了起来。阁下,一般是尊称在人间界德高望重却不是巫师的人,用在这里显然是要调侃赤炎。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赤炎已经习以为常,没办法,这便是这个世界的主流。巫师为尊,强者为尊。但是这一次,赤炎是真的有些光火。本来按照他的套路,装傻充愣蒙混过去也就算了,但是刚刚看到有关武者的野史,让他莫名的热血澎湃。这一次,我要让你们大跌眼镜。赤炎暗自道。

“巫师划分很简单。初级称散修,有铜银金三个等级,习惯称呼是铜巫散修,金巫散修。中级称修士,依然是铜银金三个等级。如麦德讲师,以您的实力,应该被称为银巫修士。”说到这,赤炎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麦德。‘你可以把我当孩子,但是别把我当傻子!’

“达到高级之后才真正被称为巫师,如铜巫师,银巫师。但是人们喜欢在巫师中间加一个灵字,这样更好听。比如,铜巫灵师,金巫灵师。”赤炎顿了一下,眼中隐约精芒一闪。

“再往上,就是至尊级别的巫师了。人们称之为铜尊巫师,银尊巫师,金尊巫师。在这里还要说的是,铜尊巫师又称小至尊。”说到这,赤炎又一顿,大家以为他说完了,但是他又接着说道。

“脱离了至尊级别的巫师,大陆上尊称他们为巫仙。这才是真正的巫仙。”赤炎笑了一下,结束了回答。其实在巫仙之上还有一个称谓,那就是上仙巫师。当然,这个称谓专属于那些脱离了巫仙级别飞升仙界之后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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