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分别来自头顶的银十字架,还有就是一旁的圣器室,那里收藏着教堂进行弥撒时所用的一些器具,这些无一例外都是银质的。
我强忍着不适合灼痛,哆哆嗦嗦地用从老外神父身上抢来的钥匙打开圣器室的门。这里堆放的法器明显没有屋顶上那个大十字架威力大,但依然让我非常难受。
我抓起一个圣杯,手心顿时传来剧痛,我赶紧丢下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手心里已经一片漆黑,就像被火烧了一般。幸好这里有这些小件的东西便于携带,不然我真去屋顶上把那个大十字架抗着走吗?
“年轻人,这些是我主的恩赐,你不能动它们,这是对我主的亵渎。”老外神父已经连滚带爬地跟着我进了圣器室。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外神父,乐了:“脱衣服!”
“啊?”老外神父傻了,这是什么要求?
我也不和他废话,一把扯下老外神父身上的黑色神父袍子。恩,拿来装东西正好。
看着我在圣器里挑挑拣拣,把所有最值钱的银质的都用袍子兜了起来,神父快哭了。今天不是礼拜天,教堂里除了他就两个小僧侣,根本没人,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抢圣器的疯子,居然还挑挑拣拣只拿纯银的,连镀银的看都不看一眼。
废话,镀银的对我都不能造成什么伤害,怎么拿去对付银男。
我挑了一遍,把一瓶圣水也装上,这才在警察赶来之前满载而归。
“年轻人,放下这些东西,祈求我主的宽恕吧。”老外神父不依不饶地拽着我的衣服。
我一拳把他放倒,欺负一个半老头子的力气我还是有的。我冲他嘿嘿一笑:“我从不需要敌人的宽恕,让你的上帝见鬼去吧,路西法万岁!”
“你简直是魔鬼!”老外神父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虽然不是魔鬼,可也差不多了。”我说着,又一次硬抗着屋顶上大十字架的威力跑了出去。
一路赶回秀场,大门口依旧漆黑一片,我估摸着应该是被设置了和暗咒类似的结界,不然怎么里面打得天翻地覆的,外面还感觉不到一点动静呢。
我抗着一大包圣器,绕过大门,转到这幢建筑的另一侧,这里有一条通往天台的梯子。我可不会就这么傻乎乎地冲进去。冲进去干什么?拿圣器去砸银男?还是拿圣水你泼泼我,我泼泼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这才爬上屋顶。我背上贴着圣器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灼痛,这东西对恶魔来说还真是大杀器啊。
房顶上孤零零地耸立着一个大水箱,这就是我这个计划的关键。我背着圣器二话不说爬上了水箱,打开盖子,一股脑儿把东西都丢进了水箱里。那瓶圣水我也整瓶都倒了下去,本来我想留上一点备用,不过圣水就算隔着瓶子拿在手里也把我的手心烧得生疼,无奈只能放弃了。
我一走进秀场大门,无处不在霜冻立刻又让我浑身上下挂满了冰凌子。里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依然响亮,我顿时放心不少,至少说明小茹MM和毛毛都还没事。
“小魅魔,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苦苦挣扎呢。”银男舞动一对短剑,绕着小茹MM飞快旋转,被小茹MM一记横向的挥砍逼出了圈子。他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漂浮在空中。
在银男霜冻结界的影响下,小茹MM也和我一样浑身挂满了冰凌子,动作已经大不如之前灵活。
另一边毛毛和黑骑士正大眼瞪小眼地转圈圈,这两个大个子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毛毛有两个脑袋耷拉着,嘴角沁出丝丝血迹,腮帮子肿的老高。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这得挨多少个嘴巴子才被揍成这样的,嘴巴子真不要钱啊?
在等下去小茹MM和毛毛都落不着好,我朝着银男喊道:“那个……小姐?飘在天上那位小姐……”
“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我说多少遍我是男的!”银男怒了,回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小茹MM一见我,顿时吃了一惊,“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
好吧,那一掌的账我回头再跟你单独算。
“这个,银魔先生。”我清了清喉咙,“如果你现在放下武器投降的话,或许我还可饶你不死。”
银魔像看傻瓜一样看了看我:“一个初级代理人而已,杀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苍蝇一样容易,本想你跑了就跑了,也不值得我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回来。”
“你说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拘捕?”我把手伸到了火警警报器上。
“去死吧。”银男一声尖啸,卷起一阵寒风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用力敲碎火警警报器,摁下了按钮。
“毛毛!”小茹MM喊道。
毛毛丢下黑骑士,一下窜了过来,没被打肿的那个头一张嘴叼住我的衣服,把我甩到一边。
银男的短剑一前一后刺进了毛毛的身体里,毛毛大脑袋一甩,张嘴就朝着银男咬了过去。银男一击得手,抽身就往后飘了过去,毛毛咔哒一声咬了一嘴空气。
我扑通一声摔倒地上,顿时有点发傻……这……怎么没反应啊?没有警报声,没有铺天盖地的喷洒,什么都没有……这下完蛋了。
黑骑士又扑了上来,把毛毛一下子撞进了墙壁里。那边小茹MM也已经挥着化作长剑的惩戒之鞭和银男又打在了一起。
银男突然身形一滞,被小茹MM一剑已经挥到面前,只得举起一对短剑磕一下,借力朝后飘去,转过头一双银色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我:“你都做了什么!”
“哈?”我看着他摊了摊双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什么都没做。”
周围黑色的结界先是出现不易察觉的裂缝,接着好像被敲碎的玻璃一样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外面的阳光刺透黑暗,射在银男和黑骑士身上,好像一柄柄利剑将这两家伙钉在地上。他们扭曲著,发出阵阵哀号,随后被烧成了一堆漆黑恶臭的东西。
刺啦……一滴水滴在我的胳膊上,冒起一阵青烟。
该死,我忘了还有这茬。
我连忙举起从老外神父身上扒拉下来的黑袍子,挡住从天而降的水滴朝着同样被水滴淋得不知所措的小茹MM跑了过去:“快过来,快过来,毛毛,你也过来!……等等……你变小了再进来,这么小的东西遮得住你才怪!”
我举着黑袍子,护着躲在我怀里的已经换回普通装束小茹MM(话说你换装的时候能不能慢一点,我又什么都没看见),小茹MM抱着变回平常状态的毛毛,三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秀场。
外面已经站了很多围观众,大家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三辆火红的救火车和一辆救护车依次排开,消防队员正从正门里把被淋得落汤鸡似的工人一个个从里面搭出来。
我和小茹MM不动声色地躲进了围观的人群里。
不一会,我看见浑身湿透的袁菲菲也被人从里面搭了出来,顿时放心了不少。本来我还担心把银男弄死了,就找不到袁菲菲的下落了呢。还好银男只是把袁菲菲藏在秀场的一个房间里,自己布下了陷阱等着我和小茹MM自投罗网。
至于为什么这里明明没有起火,却会响起火警警报,就交给其他人去想好了,反正我当时从结界里摁的警报器,要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我和小茹MM先把毛毛送到了附近的一个宠物医院,一方面我们住的酒店不允许宠物入内,另一方面毛毛受伤颇重,一只前爪估计已经断了,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嘴角还沁着血丝,脸也肿得像个馒头。
当我们把毛毛放到那个身高150,体重估计也有150的护士小姐面前时候,她双手捧着胸口,在脸上做出了一副“我受到了惊吓”的表情:“你们到底把这个小可怜怎么了?”
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它和其他狗打架来着。”
“它看起来像被一群狗轮了。”护士很彪悍地说了一句,抱着毛毛转身进去了。
“你为什么要回来。”小茹MM看着我,突然问道。
我嘿嘿一笑:“我这不担心你嘛。”
“你知不知道你回来很可能会死。”
“知道。”我耸了耸肩膀,“可是把你们丢在那里,我做不到。何况我的方法也凑效了不是。”见小茹MM咬着嘴唇不说话,我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这次你怎么谢我呢?”
小茹MM白了我一眼:“就算你不回来我也能搞定那个银魔。”
我正要说话,胖护士走了出来,一听到小茹MM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护胸:“**?哪有**?**在哪里?我晚上回家是不是要小心一点。”
我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想的***魔见了你都被吓跑了。话说,你眼里那个期盼的目光和星星眼是肿么个情况?你不会整天都盼着碰到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