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各种关系,把它想的复杂它就复杂,把它想得简单,它就简单了。田常青其实在见到陈熙的那一刻,就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欣喜的哀怨,有纠结,有迷恋。
男人总是能很清晰的剖析男人呢,更何况自己还经历过不是吗?否则自己昨天又是为什么喝多了酒呢?该怎么解释呢?
都有那么一点侥幸心理存在,认为不可能被身边的人发现,却是能够轻易的被另一个男人拆穿。
昨天早上坐车准备赶回来,却鬼使神差的去了省城。见到了前天给他打电话的同学文博。文博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他告诉自己,伊然来到省城了,而且也见过面了。两人还聊起了自己,当说到了他们的感情时,伊然有些后悔,所以来到省城,希望文博能帮自己拉一下人情。
为了什么去见了文博呢?是为了朋友感情同学情谊吗?伊然。这个被自己尘封了两年的名字,又鲜活的跳了出来,还说出了后悔。
当时她是不辞而别的,她可想到自己的伤还没好躺在病床上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难过吗?她可知道她走了以后自己放弃舞蹈了吗?这两年,曾经用过多少方法打听她的消息都没有答案,都已经放弃了,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伊然,你为什么又出现了?
你可知道我心有不甘?当年你不辞而别,欠我的不仅仅是感情,还有一个答案,一句为什么?现在你叫文博通知我,你来省城的原因是因为你后悔了,那是什么意思??
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昨天和文博见了面,这个和自己大学四年同宿舍四年后来又做了同事的哥们。两人烂醉如泥,当醉醺醺的文博跟自己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好男人可以吃!”的时候,田常青拍案而起,几乎从没有过的愤怒。
把这几年装出来的淡漠,沉稳一拍而散,他几乎歇斯底里:“她后悔了?她又想回头了?她又想让我狠狠的爱她了?呵呵,多么可笑,伊然,这个我做梦都想的女人,她出现了?她还后悔了?”笑着的眼里滴出一滴泪。
“我为了她出了车祸,还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她不辞而别。当时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知道吗兄弟!我恨那辆车怎么没把我撞死!想想父母,想想兄弟,又觉得不值得,一个男人,顶天立地,岂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寻死觅活的!我该感谢她,感谢她叫我学会了坚强,教我学会了处变不惊!我都跟死神擦肩而过了,别的还害怕什么,还留恋什么?”
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相握,文博笑着闹着,说:“呵呵,她也过得挺不容易的,这些年她说……”“别说了,我什么都不听。关于她的一切,我已经从心里挖出来,埋了!我有了雨彤,虽然开始时间还不长,但我发誓,这是我一辈子最后一次恋爱!请她祝福我吧,同样我也会祝福她,如果有机会,我会和她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误会都解开,开开心心的做朋友。希望会有这样的机会,我已经把一切都放下了!”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所有的负担。
她清澈的眸子,清丽的样子,孩子气的可爱,不善妒,不多话。自己是爱她的,就不许再和过去有任何牵连。男人应该有担当,牵了她的手,就要一直牵下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并不是只要认定了就注定了的,任何事都有它的变数存在。
唱完歌出来,已经是满天繁星了,寒风吹在脸上,确实有些冷。四人都面露倦意,分道而行了。陈熙已经告诉了徐燕,高雨彤和自己在一起,因此高雨彤不用担心晚归会受到责骂。
这一天高雨彤有些累了,回到家给田常青发过信息,就迷迷糊糊睡下了。梦里田常青的笑容很甜,两人在一片开满花的地方笑着跳着,很快乐的样子。高雨彤的脸上也漾起了一朵美丽的花,正睡着也咯咯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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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已经过去了,工作正式开始了。就又回到了以前“朝五晚九”的日子。这个行业人员流动性比较大,领导也是经常调动。常常是这个领导还没适应,又换了一届,不得不再适应另一种管理方式。
从其他公司调过来一位年轻帅气的经理,看起来刚大学毕业,眼底流露着自信的光芒。
高雨彤虽年龄不大,接触社会却也时间不短了。她笑着对田常青说:“别看他现在这么意气风发的,等过三个月,了解了咱们这里这些事以后准得耷拉脑袋!”
这个新来的经理姓梁名斌,却正是高雨彤这么想着就叫他给了个下马威。他给田常青和高雨彤的见面礼就是责令他们两个穿工作服戴口罩,一切按车间规章制度的说。
田常青淡笑不语,高雨彤却是觉得憋了一口气,凭什么你一来就耍威风啊!真是狗屎。田常青拿出自己从未穿过的崭新的工作服套在身上,高雨彤心却想这是什么人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别扭着说工作服没带过来,梁斌一脸平静,没有表情的告诉她,明天上岗前务必检查好仪容仪表。
高雨彤站在那儿撇了撇嘴,心想这是拿我们俩开刀呢!田常青还是坐在那儿乐呵呵的上网,高雨彤气的拍了他的头一下,说道:“木头,拿咱俩开刀呢你还这儿没心没肺的上网!还笑!”田常青还是笑眯眯的,说道“什么开刀不开刀的!就你小孩子脾气,穿上工作服不就完了嘛!这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估计林瑞他还得挨训呢!”
高雨彤却仍旧再考虑穿不穿工作服的问题,心说那工作服难看的跟什么似的,穿上光露个眼睛,我又不进车间穿它干嘛?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田常青叹了口气说道:“叫你穿你就穿,叫你干嘛你就干嘛!什么也别说,否则就真拿你开刀了听见没?”
高雨彤咧咧嘴,没说话。田常青即使是教训,也不像林瑞那样咋咋呼呼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一种别样的威严。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是懂得,于是坐到桌前闷闷不乐的上网。和田常青在一个办公室她的工作轻松好多,经常是他顺便把自己的表做完了,叫她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