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血泪白头
“不可能!”吴天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他不敢相信残真的离开自己了,他也不愿意相信残离开了。只是,储存在脑海深处的种种修炼之法和那第二脑域之中的那段声音却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着,残是真的走了!
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吴天顿时只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疼感涌上心头,只是,此时的吴天没有再去理会这痛疼,他现在脑海中完全是以前和残的种种往事!
还记得第一次和残相见的时候,是因为自己快要被吴用给杀了,残救下自己,当时自己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对残抱有顾虑,害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还记得在第一次修炼的时候,残对自己的鼓励……
还记得在当初借用残的灵魂力量,使自己暂时拥有了神武九品的实力的威风……
还记得在亡魂殿中,残帮助自己逃离危险,而自己却仍然对残抱有戒心……
还记得残永远都是那淡淡的口气,还记得残永远在自己狂傲自大的时候适时的打击,还记得残救了自己一次有一次的大恩……
只是,这些已经永远都成为了过去了,在也回不来了,那个慈祥而自己却愧对他的老者永远的走了…..
“不!!不….”
吴天泪眼蒙蒙的摇着头,他不相信残真的离开了!
“不可能!不可能!…残你快出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和你说,我答应离开吴家,你不要走!”
残状若疯狂,浑身颤抖不已,嘴角,眼角更是沾满了各种水渍,只是此时的吴天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了,因为在他的心里,此时全部都已经被残的离去给占满了!
“残!残……”
吴天使劲的吼着,甚至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只是,无论吴天如何吼叫,那淡淡的回答再也不会再有了,此时的吴天,多么希望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边,可是,不会有了!
吴天自儿时起,就是一个人生活,他父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他还记得那时候的生活是多么的寂寞,多么的痛苦!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是他的朋友,那时候每一个人都可以随意的欺负他,那时候他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没有……这样悲惨的生活,吴天一直持续到了十五岁,才在残的帮助有了起色!
可是,才短短的几个月,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残就离开了他。
在吴天的心底里,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有残的帮助,有残的指导,有残的开导……
可是现在……
残永远的离去了!不可能在回来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吴天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为什么我的父母从小就死了,现在连我最后一个亲人都要夺走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吴天号啕大哭,眼泪犹如雨点一般,哗哗的落在了地面、
“残,你回来啊!你快回来!”吴天愤怒的嘶吼着!声声悲戚的怒吼久久的回荡在整个紫苑内。只是,无论他再如何愤怒,如何悲戚,那个语气平淡的老者永远都回不来了!
“残….”
吴天此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只是,这虚弱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虚弱!
“我以后就是一个人了!”吴天喃喃自语,只是,他眼角的泪水从他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断过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泪水,伤心的泪水!
只是,就算是吴天再不甘,在不舍得,残始终还是走了,而这么长时间来精神高度的紧绷,让吴天终于累了,他流着泪水,躺在地上,缓缓的入睡了!
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算是他已经经历过了诸多苦难,可毕竟也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吴天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衣襟处的水渍,不知道何时起,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了,那红色是一片片的血迹啊!
是啊!一个从小生活在最底层的小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在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生活终于在残的帮助下有了起色,而且残还是一个对自己百般疼爱的老爷爷,这一切都是向着美好发展。
可是,厄运却好像始终都没有离开他一样,这样的生活还没有过上多久,残便因为救自己而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这样巨大的反差,这样巨大的愧疚让吴天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吴天流下了心中最痛的那滴泪水!血泪!对!就是血泪!那一滴滴鲜红的泪水,包含了太多的痛!太多的伤!
------------------------------------------------------------------------------------------------------
“想不到他竟然还是一个如此重情义的人!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不远处,肖蝶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脸上不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我不相信,三年,还有三年!”瞬间小蝶脸色猛变,一股冷冽的气息瞬间朝四周扑散开来,将四周的花草都压的弯下了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对夕阳最有诗意的描写。
那一缕缕即将消散的光芒将吴天的房间照耀的满是黄昏的气息,只是,那躺在地上的吴天,此时却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吴天了!
只见他,衣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到处都是水渍,而且那衣服那一团一团的红色更是平添了几分狼狈!
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此时显得有些消瘦,有些狰狞,那白皙的肤色更是变成了暗黄之色,而原本那乌黑的长发此时却成了满头的白色,雪白雪白的,宛如银发一般!
而吴天此时已经醒了,只是他却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他呆呆的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动也不动,不注意看,还以为他已经死了一般!
他此时仿佛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满头白发,也没有发现在他衣襟上留下的红色血迹,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没有神情,没有动作,宛如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