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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兽围攻

艾斯特斯找来查理,问他伊恩的情况。查理想了想,说还有一个陌生女孩跟在伊恩身边,实力挺弱的,但是总觉得她身上有些奇怪。而艾斯特斯很清楚的记得上次分别之时,伊恩身边仍旧只有尼娜。

“查理,你现在对于这支队伍应该也很了解了吧?”

年轻的精灵眸子里闪过疑惑,但是仍旧认真答道:“是的。”

艾斯特斯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只道:“埃尔夫如果吃不了苦,耐不住性子,你还是把他从队伍里提出吧。”

查理连忙道:“不用。埃尔夫只是有点不适应。我相信他之后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巡逻者的。”

“也罢。”

查理第一次这么大胆的当面忤逆队长的意思,迟疑道:“队长,你怎么……”

然而这时候,只有精灵们才能听懂的警报响了起来——全员警戒。艾斯特斯沉声吩咐查理去聚集他们队的人。这个时候,神树附近应该已经聚集起了守卫队,小精灵们应该也已经去了神树那里。

艾斯特斯径直先去找伊恩。只要在这种守卫中能多一份力,都多一份可靠。但是,他在去找伊恩的路上,回想起月神的怜悯所说的话,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为什么他会用那种语气?为什么他表现的很想让自己离开?

月神的怜悯向来习惯把他自己的事情放在最后考虑。而自己的姓氏为嘉兰诺德(Galanodel),意为“月之呢喃”。

找到伊恩的时候,艾斯特斯也第一次见到那个叫做艾琳的女孩。微卷的黑色短发,酒红色的眸子有一丝魅惑,看上去十分娇小,按照人族的年纪来算,艾斯特斯也不能肯定她是否有十六岁。

但是,下意识的他并不喜欢艾琳这个人。即便她的脸上也带了浅浅的笑容,可是她的眼中却有着事不关己的淡漠,似乎没有什么让她关心,只是冷眼看着落月谷这一切。她跟伊恩和尼娜都不是一类人。艾斯特斯这么想着,然后和伊恩一起去赶往谷外。

然而,让艾斯特斯没想到的是路上伊恩竟然会主动说起艾琳,并且告诉他尼娜很喜欢艾琳。艾斯特斯想象不出为什么会是尼娜执意将她留在队里。但是,既然她已经得到了伊恩和尼娜的承认,那么只要她不招惹到自己,自己大可以当她不存在。艾斯特斯这么告诉自己。

两人在谷口见到查理带着队伍等着。没有再废话,众人立刻前往关卡处,落月谷外魔兽群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他们嘶吼着,睁大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息。并且,魔鬼藤也在疯狂的滋生。

艾斯特斯不由蹙眉,就在他方才回去落月谷的这点时间,情况就坏到了这种地步了?没想到这一次战斗也是是他和伊恩并肩所经历过最为特别的战斗。

不同于之前艾斯特斯守卫在落月谷时,对来侵犯的人族或者其他种族的战斗,也不同于他和伊恩在水晶森林跟魔兽战斗的状况。这里成群的魔兽们能让人产生一种回到远古的错觉,让人觉得处在时时刻刻需要面对死亡的环境中。肃杀之气将这里的森林变得阴森无比。

而在战斗中,就像查理所说,埃尔夫并不仅仅只会耍嘴皮子。他在杀戮之后,很快缓了过来,并且迅速的找到了实战的感觉。查理识人清楚,艾斯特斯确定自己离开之后由他接任队长的职位最好。

然而,就在战斗正激烈的时候,此时却有低低的吟唱在落月谷中响起。他们阻挡许久的魔兽们,在吟唱的影响下渐渐安静下来。那些已经在周围土地上蔓延的魔鬼藤,也在净化的影响下渐渐缩了回去,乃至消失不见。长时间的吟唱之后,疯狂的魔兽群安静之后,渐渐往回走,各自回到了暴乱之前的栖息地。绿光飘忽的森林战场中,精灵们受的伤甚至于自动痊愈了几分。

艾斯特斯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月神的怜悯他果然打算放弃吗?明明他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还是用这种明显耗费生命力的行为来保护落月谷的安全。这么宏大的魔法恐怕只能通过启动魔法阵才能运行吧?

就算是他会说这是他必然的选择,可是这不一样还是放弃生命的决定吗?艾斯特斯突然有些明白了月神的怜悯的打算。他应该是打算压制这件事情,让长老都发现不了。在发现没能压制之后,他又一直想让自己尽快离开。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艾斯特斯能推断出来他的行为,可是却不明白他的目的。禁锢在落月谷的精灵们确实失去了一定的自由。可是他该知道,我们这群世代守卫者他的精灵,早就把他当成家人一般的存在。现在,艾斯特斯只能希望一切来得及,来得及回去让神树恢复,来得及回去将所有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好……

精灵长老神情肃穆且悲伤的向着落月谷的方向致敬。那些年长些的精灵们也都神情忧虑的看着落月谷方向。渐渐的,那些本来因为战局扭转而面带喜色的年轻精灵们也察觉出了异样,脸上的欣喜消失不见。

艾斯特斯似乎终于明白了,这种情况和这种反应他早就料想到了吧?所以他才会用那种说话。在这种情况下,有谁会对他的牺牲异议呢?尽管艾斯特斯猜想,他就是故意找这种机会放弃剩余的生命。艾斯特斯握紧细剑,心里第一次觉得有些异样。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让人的心一直往下坠。

他只能低声说道:“怜悯……伊恩,这就是月神的怜悯。”

伊恩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突然道:“艾斯特斯,我很抱歉。不过尼娜现在在落月谷外面,我现在赶过去看看。艾琳她就先拜托你照顾了。我等确认了尼娜的安全之后再回来。”

精灵长老却拦住了伊恩,较一般精灵颜色更为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悯的光,说道:“方才我已得到神树的口讯,我派艾斯特斯与你一起去落月谷的外面。你们就将你们那个伙伴带到落月谷里来吧。”

“明白。”艾斯特斯低低道。

为什么不让自己现在就回去落月谷?

艾斯特斯默然的遵照了精灵长老的命令,和伊恩一起往尼娜的方向赶去。尼娜没受伤,然而却昏迷不醒。他们在宿营地检查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

终于赶回到落月谷,艾斯特斯却听到悲鸣的乐声。他沉默着单膝跪下,良久之后,才慢慢起身,道:“伊恩,你先进去吧。”

骑士略带担忧的看了精灵一眼,点点头道:“好,我在乐声传来的那个地方等你。”

说完这话,伊恩就抱着尼娜继续往乐声前进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的人是不是会更加快乐些?艾斯特斯没有再说话,只是眸子里面却泛起波澜,然后逐渐平息。

月神的怜悯,你难道真的要离我们而去了吗?

而你也终于选择对我执行特典了吗?在你应该重伤的情况下,在落月谷受到重创的情况下,在这里的每一个精灵们为这一切悲伤的时候,你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弃了我。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会现在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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