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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纳兰若虚

一个未知的空间,有个人在对纳兰若虚微笑。

他有一头天蓝色的长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长发直垂腰际,纳兰若虚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似曾相识,就连他的笑容,也是那么的亲切,虽然他看不到他的脸。

在他的周围是一团类似雾一样的物质,从身形上纳兰若虚辨别不出他是男是女。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纳兰若虚,至少纳兰若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对于纳兰若虚来说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己。

纳兰若虚的背脊一冷,那种感觉竟然是那样的强烈,就像他全身赤裸着站在人群当中。纳兰若虚不知道他为何那样的看自己,是因为自己帅?亦或者他是个女的?

“呵呵……”纳兰若虚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他根本就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就连自己的相貌也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可是,纳兰若虚总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

就像自己是个另类一般。

“你是谁?”纳兰若虚问道。

他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望着纳兰若虚。一阵风吹来,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在空中舞动着。

他——是谁?

纳兰若虚在心里不断的回想着。他想伸出手去,但却怎么也无法触及到他。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纳兰若虚的面前,似乎想对纳兰若虚说些什么。

突然,他在纳兰若虚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是的,纳兰若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的确在自己的面前就那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纳兰若虚向前跑去,左顾右盼,依然无法寻觅到他的踪影。

他——究竟是谁?

纳兰若虚的头好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哪?为何会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

“若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紧接着,纳兰若虚便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纳兰若虚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老妇人的身影,是的,纳兰若虚没有看错,的确是个老妇人的身影。老妇人静静站立在原地,她像刚才那人一样静静的望着自己。

而此刻,纳兰若虚眼角竟然变得湿润了起来。

是的,他看到了自己的奶奶。

眼前的老妇人就是和纳兰若虚相依为命多年的奶奶,从小疼爱他照顾他的奶奶。

“奶奶——”纳兰若虚大喊着,但奶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纳兰若虚刚想跑过去,想紧紧的抱着日思夜想,魂牵梦绕,他最最亲爱的奶奶时,但就在此时,纳兰若虚的奶奶又说话了,

“若虚,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活着回来!”。

纳兰若虚的心陡然一惊,这句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它是那么的恐怖以至于让他一想起这句话就心惊胆颤。纳兰若虚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感觉,当然他也很难表达出那种感觉。纳兰若虚发现自己的思绪很混乱,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我的奶奶......我的奶奶......”纳兰若虚在心里不断回想着,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他抬起头望着奶奶,只见奶奶的嘴依然微微动着。

“记得,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声音渐渐远去,奶奶也在一阵雾霭中消失不见了,她就和刚才那个人一样,突然的出现在纳兰若虚的面前,又突然的离他而去。

“奶奶——”纳兰若虚大叫一声,伸出手去想抓住奶奶,但已经晚了,当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的时候,满头的冷汗已经浸湿了枕巾。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纳兰若虚看了看周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以及一些医疗器具。而他竟然躺在白色的床铺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

他像触电一般扔掉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就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打着点滴。

这时,纳兰若虚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没什么害怕的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人开口道,那张坚毅的脸突然给了纳兰若虚一种感觉,一种叫安全感的东西。

纳兰若虚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病床旁边的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可是,纳兰若虚竟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他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你——”纳兰若虚刚想问他是谁的时候,突然脑中闪现出了曾经的记忆——那张刚毅的脸总是他虚受到欺负、伤害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的,他就是纳兰若虚的表哥,和纳兰若虚一起玩到大的表哥——燕鸿诚。

当表哥这样的字眼闪现在纳兰若虚脑海的时候,他竟不自觉的感觉有些好笑,幸好他没有问出来,不然非气死表哥不可。

“我怎么会在医院?”纳兰若虚摸着有微微发点痛的脑袋问。

“昨晚的事你……难道忘了?”燕鸿诚很惊异的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昨晚……”纳兰若虚自语着,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纳兰若虚记得昨天下午他在和编辑谈论即将出版的书时,门房的刘大爷打电话给他说是奶奶……纳兰若虚一边回想着,脑海里像是演电影一般断断续续的回放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奶奶——”在纳兰若虚想到自己的奶奶时,他的脑子突然嗡的一下,似乎这一刻昨晚发生的一切又忽然回想了起来,整个电影情节在这一刻倒带完毕。

“奶奶怎么样了?”纳兰若虚大叫着,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又滑落了出来。

燕鸿诚没有说话,转过头去往着窗外,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烟来取出一支叼在了嘴上,另一只手拿出了打火机,打了好此次竟然都没有打着,纳兰若虚突然发现他的手竟然在发抖。

从小到大,纳兰若虚第一次见表哥这般恐惧。

表哥究竟在怕什么?

“表哥——这里是医院。”纳兰若虚提醒表哥,这里不能抽烟,省的一会被护士看见了又是一番唠叨。

燕鸿诚“哦”了一下,显然没有发觉自己失态了,赶忙取下嘴角的香烟,然而手却不知为何又抖了一下,那支烟掉在了地上。

“表哥——你今天怎么了?”纳兰若虚奇怪的问道,表哥今天的举动特别反常,纳兰若虚从来没见过表哥如此慌张过,即使面临凶恶的逮匪,他的眉头也从未皱过。在纳兰若虚的心里,表哥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直以来表哥都是他学习的榜样。

但今天……

“奶奶——她去世了么?”纳兰若虚流着泪问道。

燕鸿诚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脸来看这纳兰若虚问道:“奶奶——最后的遗言是……”

说道这里的时候,燕鸿诚两只手竟然都抖了起来,就连声音似乎也在微微发颤,虽然他已经把手藏在了长长的衣袖里面,但纳兰若虚还是看见了他的手在抖,而且抖的越来越厉害。

遗言?

表哥是怕奶奶的遗言而发抖还是其他事情?

这是纳兰若虚的第一个逻辑判断,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遗言又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当纳兰若虚真正想起奶奶遗言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若……若虚,你……你一定……一定要记得活……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奶奶最终的临终遗言再次回响在纳兰若虚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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