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严肃来访
两年来，夏澄一直都了解严肃对她的感情。比起林渊希，严肃似乎拥有太多东西了，他有车有房有事业，还有一帮跟他一起打拼的手下，他的广告公司在业界颇有声望，尽管他无父无母。
今天是夏澄答应严肃教小璇钢琴的日子。外面的阳光晒得刺眼，夏澄看了看表，心想怎么还没来。正想要不要给严肃电话。自从和林渊希交往后，她再也没有接过严肃的电话，也没回过一条严肃的信息。每个节日她都会收到严肃寄过来的礼物。她总告诉自己不要靠近这个人，会受伤的。严肃对什么都玩世不恭的，对她应该也如此。
去年的情人节，夏澄和林渊希去了乌镇游玩。从来不知道他们正在交往的严肃，一个人在电影院门口从白天等到晚上10点。夏澄曾想告诉他，她正在和林渊希交往，但是想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只是说了句我有男朋友了，严肃身边从没缺过女孩子，各种类型。夏澄想，他或许没那么看重我，我又何必多做解释呢？何况弄不好让严肃对渊希有误会。她从不信严肃说的一见钟情，或许严肃没说真话，他的确没有一见钟情，他只是很久很久之前认识她了。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他七岁的时候就有的秘密。
“夏老师。我来了。”在楼上就能听见陈司璇小朋友的叫喊声。“老师快点来哦。还有我的严叔叔。”
严肃还是跟以前一样戴着边框眼镜，头发的亚麻色把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白T恤外搭一件休闲小西装干净利落。高高瘦瘦的模样像极了漫画里的男主角。夏澄见过严肃和其他一些女孩子在一起，她总觉得那些人和他并不相配。严肃看上去是那么干净，精神的一个人，笑起来甜甜的，给人的感觉就像夏日的甜筒，多彩而纯真的一个人。可身边的女孩子要么过于母性的，要么过于幼稚可爱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品味这么极端。夏澄每次想到这些就会有此疑问。
“你还是长的跟瘦猴似的。”夏澄总是不忘欺负下没正经的严肃。
“你看你都胖成这样了，小心没人要，我看你是嫉妒我。”
“澄澄老师还是很漂亮的，我觉得圆圆的样子就很可爱啊。”小璇这个话接的真是不知道帮夏澄还是帮严肃。
“小澄，来客人了吗？那一起吃点早饭吧。我刚做的。”林素心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见有人来了。
“妈妈，我朋友严肃。”
“阿姨好。”严肃文质彬彬的跟林素心打招呼。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那么好，斯文大方，阳光帅气。
“好帅的小伙子啊，这么年轻就当爸爸了。”
“哦，阿姨，你误会了，这个是我朋友的小孩，今天让我带过来跟小澄学钢琴。”
“小澄，你朋友很帅嘛。”
“我就说很适合当男朋友嘛。婆婆你也这么觉得吧。”小璇又开始像个小大人一样插话。
“呵呵，小伙子有对象了没？”林素心现在看到年轻小伙子就喜欢问这个，看到大婶大妈更加愿意多搭几句，这样可以给自己的女儿宣传宣传。譬如人家说你家女儿这么大了，然后林素心一定会这样接，你给介绍介绍，还没有男朋友呢。夏澄的年纪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妈妈。”小澄对于夏妈妈这一点感到无言。
“阿姨，打算给我介绍介绍吗？”严肃不愁没有女朋友，不追也有一票主动上门的。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还没有对象啊？我家小澄也没有，我也替她着急。”夏澄心想她妈这个话说的未免也太心急了，恨不得女儿是菜场的白菜，她就好直接拿去菜场论斤两交易，找个好买家。
“哎哟，妈，你赶紧吃饭，我哥哥早上给我买了早饭我吃过了，我们去练琴了。”说完就拉着严肃往客厅过去。严肃似乎还想和林素心扯扯家常但是已经被急性子的夏澄拉走了。
“夏小澄，两年不见你还这么粗鲁呢！”
“你现在一个人吗？你不是有男朋友的嘛？你两年前拒绝我的理由不就是有男朋友了吗？骗我的。”
“分了不行啊。小孩子在，你能不能少说点你的废话？小璇把以前夏老师教你的复习一遍。”
“哦哦。严叔叔你惹澄澄老师生气罗。”小璇这个00后的小孩，什么不懂啊。现在孩子早熟着呢！想当初还是她替严肃传话给小澄，她可没少帮严肃牵线。
“是啊。叔叔惹老师生气了。怎么办？”严肃对着小璇嬉皮笑脸的装鬼脸。
“呵呵呵呵，那就去约会。”小璇坐在琴凳上，可是没有丝毫弹琴的意思，被严肃逗的一直发笑。
“小璇，快点开始。《上学去》开始练习。你才多大还约会，你懂得什么叫约会。”
“我知道的，就是拉拉小手，逛逛街，看看电影。”小澄真是无言了，啼笑皆非。现在的孩子啊。万恶的新社会啊，看把孩子催熟的。
“恩，老师哪个是哆啊。我找不到。”这个小家伙终于进入主题了。
“恩在这里。开始吧。”
“恩，注意节奏，快了。”小澄一边打节拍一边帮忙看着五线谱。严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的摁着遥控器。
“严肃你要是有事情先走吧。等她好了。我会电话她妈妈来接的。”
“她妈今天出差了，还得我接。”
“来来。吃点水果。”林素心拿着切好的的苹果，橙子，洗好的草莓一盘子端过来了。
“小璇。你不许吃。先弹好了再吃。”小澄看到分心的小璇。
“妈妈，你该干嘛干嘛去，你都打扰到我们了。还有严肃你该干嘛干嘛去。”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就是，怎么说话的。”严肃可不放过打击的机会。
“小严啊，我是越看你越帅啊。”夏澄看着母亲这表情真够花痴的。
“阿姨，您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
“找对象没？”
“您刚才问过了，我还没呢？”说完瞅了一眼站在钢琴边教小璇的夏澄。
“你和我们小澄认识多久了？”
“两年了。”
“那也不短了。你家做什么的？还有些什么人啊？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现在做什么工作啊？”夏澄想这个简直比查户口还细致，去年人口普查她妈肯定也参与了，要不现在怎么这么熟门熟路的问着呢！
“阿姨，我呢。家里就一人，当年我爸爸妈妈飞机出事故都去世了，我是在小舅舅家里长大的。我是工大毕业的，现在自己有家广告公司，小规模一年也就赚个一百万。给自己安了个窝，买了辆车，就差个媳妇了。”这个介绍还真像征婚启事。
“你真能说，呵呵那你还是挺能干的。”听完后林素心虽然笑容满面，内心却波涛汹涌。只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的小伙子有样貌，有能力，还对夏澄有点意思，可是无父无母始终不是夏妈妈要找的。本来想帮夏澄找个合适的嫁了，趁方家还没有过来说亲。夏森说的对，欠归欠怎么能让夏澄的一生去赔呢？
林素心当然明白自己家的条件和方家是没法比的，但是毕竟还是希望女儿嫁给普通人家，这样女儿也不用受委屈。有什么事情娘家人还能撑腰，可是要是跟方家人做亲家，他们家欠人家的实在太多了，要是女儿嫁过去，这不是在报恩嘛，这样女儿的日子过的又怎么会舒坦。还是给夏澄找个条件不如自己家的，这样也不会委屈女儿。
“恩，夏澄，妈妈先出去一下，你好好招呼小严。”
“好。”
严肃还是很耐心的在等着，坐在客厅的窗边，优雅恬静，宛如王子一样的气质真的很迷人。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柔和的映在他的侧脸，难怪不少女人为他心动。夏澄不知不觉被这一幕吸引。
“丫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哪有。”被发现的夏澄难为情的转身低下头。
“小璇，你刚才有个音弹断掉了。再弹一遍。”
“好的。夏老师你的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小璇调皮的坏笑，这个孩子好像能看透人心。她是那么的可爱且像青苹果一样单纯，总盼望着长大，说长大后可以穿高跟鞋可以戴假发可以谈恋爱。可是她又如何能明白长大后的哀伤。
“丫头，你当年为什么拒绝我。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伤心的。是哪个家伙让你伤心成这样，眼圈到现在还掩饰不住的红。虽然化了淡妆，但是还是难以遮盖憔悴。”
“要你管啊，你那么花心，跟你在一起那是拿我的人生开玩笑。”
“虽然我这两年来女人不断的换，但是却从没有交出过我的真心。”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连好朋友都不是。”这个是夏澄一直提醒自己的，他是危险的，如果林渊希是温暖的兔子，那么严肃就是带刺的刺猬。这点夏澄非常清楚，所以她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他只是普通朋友没事少接触。
“你还爱着那个人？”严肃关起杂志。走到夏澄身边，样子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难道是因为那句普通朋友吗？
“有小孩子在。你别胡说八道了。小璇就是被你带坏的吧。他爸妈怎么放心交给你这么个恶心的家伙。”夏澄弯下腰，将琴谱翻到下一页。“小璇，你认真弹，刚才那首歌可以了。我们练习下面一首。先认下谱，再打打节拍。”
“夏小澄。”严肃拉起夏澄的手，拽着她的手来到夏澄的房间。
“小澄你对我不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以吗？”说完后他开始亲吻着夏澄，激烈的，让人毫无反抗能力的吻，尽管夏澄努力的推开他。直至夏澄的眼泪粘在他的脸上，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小澄我不是有心的。你别哭了。”夏澄好似要把这两天所有憋在心里的眼泪统统流出来。
“小澄，对不起，你别哭啊。”夏澄这一哭倒是把严肃弄的手足无措。只能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抚摸着她的头安慰。
“夏老师，我自己学会这个曲子了。”小璇在客厅叫道。小澄才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振作了下精神，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教小璇弹琴了。严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似乎明白之前那段感情带给小澄的痛苦不是一两天就能遗忘的。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实在太鲁莽了，她是不是也有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一早上的时间过的很快，小璇对音乐很有天分，一早上就把两首曲子弹的很熟练了。
“亲爱的夏老师谢谢你罗。”
“亲爱的小璇不客气。”
“为了奖励你我想亲你一下，我亲爱的澄澄老师。”夏澄真是要被小璇的可爱打败了。
“那我们先走了。”严肃有点抱歉的表情。
“好的。那下周再过来学新曲子吧。可能我明天就要回单位上班了。”夏澄故作遗忘了刚才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