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娶儿媳妇假要回女儿真
“夏澄，你这周回家不？”林素心电话夏澄说。
“不回了。我要去陈姐家。”夏澄一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收拾着衣服。
“去她家干嘛？”林素心对陈艳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很不喜欢夏澄去她家，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报社的事情。”
“你现在不是在杂志社帮忙，怎么又去报社？”
“不是，她想让我帮忙。再说我现在做到副主编的位置都是靠她推荐的，她开口了我能不去帮忙吗？妈，你就别管了。”
“我不高兴你跟她走的近。”
“喲，吃醋了？放心，我不会认人家当干妈的，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你是永垂不朽的。”
“少跟我贫嘴。”
“不跟你说了，下周一定回家看你。我现在要出门了。不跟你说了。”
“怎么就非要去她家住？”
“唉，你不懂。我们要研究下，可能蛮晚了，所以必须抓紧时间，周日就相亲会了。”
“还相亲会，你自个的事怎么就不记得张罗的？方尹的事你到底怎么说？这婚你结还是不结？还有你上回说有男朋友的事情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跟严肃好了？我看你们两个上次他来我们家对你多上心，一下子夹菜，一下子给你倒饮料的。”林素心对这个女儿是操不完的心。
“你就别管我的事了，我挂了哈。”夏澄最怕母亲唠叨，这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夏天华正在阳台晒太阳，看着报纸。
“老夏，你觉得不觉得这个陈艳怪怪的？”
“哪怪了？”夏天华心里也有个疑问，可是林素心当年完全不知情，他怎么告诉她这件事情。再说陈艳和陈艳茹可能是两个人。对了，突然想起方明山上次也问起这件事情。“素心，我出去一会。”
“什么事？”
“去找明山聊天。”
夏天华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往屋外走。离家了，夏天华才给方明山打了电话。方明山自从尹春华生病之后，就把很多时间花在陪太太身上。前几天出院了，他把工作交给方尹来做，此时自己在家和尹春华清闲的喝茶聊天。
“明山，你上次跟我说那个事情，就陈艳茹那个事情。你说的那个女人前阵子来过我家，就在上周，她还说要认夏澄做干女儿。单看她真看不出她像，可是她跟夏澄站在一起就好像亲生母女。”
“天华，你在我家前面的茶馆等我，我就过来。”
夏天华挂了电话，他越想越觉得陈艳可能就是陈艳茹。如果人有相似，可是这个年纪，这个气质，还有和夏澄一样的脸，一样的酒窝。夏天华越想越觉得可怕，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方明山不一会就到了。
“怎么说？”方明山着急的说。
“我跟你讲，她跟艳茹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年纪不再是二十多岁了。她的说话声音都一模一样。”
“可是我叫私家侦探调查了，她已经过世多年了。”
“那你找过陈老头吗？”
“找了也没用，他得了老年痴呆症。住疗养院里。”
“那私家侦探说她死了，那墓地在哪里？你问了？”
“我心里也没抱希望就没问。”
“有些私家侦探骗钱的，没用。我看我们两个就该从陈老头下手。陈老头怎么也说是陈艳茹的父亲，就算艳茹当年恨她爸拆散你和她，可是毕竟是父亲，不可能不去看他的。”夏天华说。
“你说的对。今天周末她应该会去看她父亲的。”
“这周她不会去的。”
“素心跟夏澄讲电话，夏澄说去她家帮报社的忙，还要加班住她家。这周报社举办大型相亲会她很忙。”
“夏澄？夏澄跟她走的很近？”
“很近，我家素心都吃醋了。”
方明山听了夏天华的话以后越发对这个陈艳感兴趣。
“你说会不会她就是陈艳茹，陈艳茹会不会就没死？她们两个是母女天性？”
“明山，你先别瞎想。说实话，我就怕夏澄知道真相后会伤心，会接受不了。我们这几年也待她如亲生女儿，素心压根就以为她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当年你让我把我跟素心的死婴和你跟陈艳茹的孩子掉包。她一直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她。夏澄又那么讨我们喜欢，夏森更是疼她疼的要命。我就怕他们知道真相后心里会不会有所变化？夏澄的生活可怎么办？我也知道你想让方尹娶夏澄，压根不是娶儿媳妇是想让这个女儿回到自己身边，而你让她在我们身边成长也不过想让我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想让她被人说是私生女。”
“也就你最明白我啊。”方明山叹了口气。“这个秘密我们两个放在心里那么多年，我也不想说出去。可是这个人要是陈艳茹该怎么办？她肯定是恨死我的。我对不起她啊！”
“那夏澄的生活就会一团糟糕。你现在的家庭怎么办？春华知道了心情又当如何？我听夏澄说这个陈艳是个单身女人，她要是一生都没嫁人，你该怎么补偿她啊？”夏天华替方明山烦恼着。
“我明白你说的。我一定要把陈艳是谁搞清楚。”
方明山和夏天华这对老友，相知多年，这个秘密也守了26年了。方明山的心里乱的跟战争似的，脑子里是各种混乱的场景。如果夏澄知道后，方小圆知道后，方尹知道后，他是这么个背信弃义的男人他该怎么面对他的子女？他心里也是有苦的。他和陈艳茹相恋两年仍然未得到陈家人的认可，当陈老知道陈艳茹怀孕时，就着急给女儿找了个未婚夫，可是陈艳茹死活不肯，这肚子也越来越大。
方明山花了4个月时间存了路费，夏天华也将自己的积蓄借给方明山帮助夏天华和陈艳茹离开。那晚在雷电交加，陈艳茹因为身子笨拙跌倒导致难产。方明山艰难的将其送往医院，产下一名女婴。方明山不忍陈艳茹跟着她受苦，打电话给了陈艳茹的父亲告诉她艳茹住院的消息，并带走女婴，赶往医院想偷偷看一眼陈艳茹的方明山和急匆匆赶往医院的夏天华碰上，正好救了精神恍惚的夏天华。当时夏天华因为受到陈父威胁又收到妻子难产的消息，心事重重。当年林素心生下的孩子就夭折了，为了避免她虚弱的身体忧伤过度，又想给陈艳茹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方明山又怕陈家人会带走孩子，方明山把他和陈艳茹的孩子交给了夏天华夫妇抚养，那个孩子就叫做夏澄。而陈艳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夭折了，因为痛恨方明山当时打电话通知父亲，认为方明山背叛了爱情，当方明山再次寻找到陈艳茹的时候，家里的保姆告诉他，陈艳茹已经自杀身亡了。一直活在愧疚中的方明山一直觉得要给女儿夏澄幸福，才能弥补对她们造成的伤害。
夏澄，有天你知道我就是你的父亲，你会原谅我吗？方明山心里这样问自己也问将来可能会知道真相的夏澄。如果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会让你的生活有所改变，我宁愿你像原来一样一无所知。我最亲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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