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菲丽丝仍旧盯视着拉莫斯的眼睛,唇角似乎在若有若无地笑,即便心思深邃如拉莫斯这般冷静沉着的大人,在一瞬间都有些难以琢磨透小姑娘的心思,只是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脸上保持着最自然的理所当然的神色。
“当然。”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对视。
拉莫斯始终显得从容而不卑不亢,而菲丽丝似乎也终于被拉莫斯平静得微风不起波澜的神态所折服了一样,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终于荡漾了开来,瞬间似绽放的蔷薇,明亮着眼神,满是不舍地将手里的地图在踌躇中慢慢递给拉莫斯。
“好吧,我相信你。”
她如是说。
“谢谢。”
长时间的坚持得到回报,使得拉莫斯竟有种苦尽甘来的错觉,不自觉流出开心的浅笑,同时心里也开始微微有些不忍,一边伸手去接,一边想:被信任的人伤害是痛苦的,而伤害一个纯真的女孩儿,尤其是对方信任自己的时候,自己又何尝不难受呢?微微发堵的心绪被强行止步于脑海,没有表现出来,他脸上淡淡欣喜之外,竟是一脸平静。
客套的话说来没有太多的意义。
菲丽丝笑了笑,对拉莫斯说:“哦,对了,回去告诉派你来的那个老不死的,也就是我曾经的叔叔大人,就说他迟早要遭报应的,希望他在报应来时能好好活着,苟延残喘到我去看他老人家。”
拉莫斯沉默。
菲丽丝忽然俏皮地眨眨眼,天真无比说:“去看看他死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精彩而大快人心的表情。”
“住口!”
一边的斯诺克嚯地侧脸瞪着菲丽丝,“菲尔德大人岂是你可以侮辱的?”
菲丽丝对着斯诺克不屑地撇撇嘴:“劣狗!”
这时,地图眼看就要到了拉莫斯的手里。
“劣狗?”
胸口起伏着愤怒斯诺克在见到拉莫斯快要得手,甚至根本不用费事,以他的本事,即便这时候菲丽丝收回去想要销毁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忽然平静了下来,反而在嘴角挂上了恶心的浅笑:“看样子小小年纪,被所有人视为高贵明珠的菲丽丝小姐竟然有这样深重的口味,既然如此如此,我很乐意扮演这样卑劣的角色来配合您。”
“嘿嘿......”
“是吗?”
菲丽丝眼珠子一转,竟然没有生气,半截纸已经递过来,拉莫斯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已经顾不得假装文雅绅士,陡然就要去夺那纸片,岂料,就在这时,菲丽丝眼中蓦地爆发出一点奇异的光彩,惊喜地看向门口大叫一声:“奇洛!”
“糟糕!”
拉莫斯和斯诺克顿时条件反射地朝着门口看去,只是房门紧闭,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跳窗!”
菲丽丝大叫一声,顿时就被莫愁趁着拉莫斯和斯诺克转移视线的瞬间猛地抄起,朝着窗户金币的窗户疾奔而去,看样子竟是打算不顾安危强行撞破窗户逃离的样子,赶紧就要去上前阻止。
“不能让她们离开!”
拉莫斯大叫一声,和斯诺克齐齐朝着莫愁的方向追去,房间很小,这样短的距离要追击其实是很简单的,而就在这时,菲丽丝却忽然作出一件拉莫斯没想到,却不得不再度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将折叠的纸片朝着门的方向扔了过去。
两人回身就要去接纸片。
“砰!”
大力的撞击声中,门应声而开,拉莫斯刚刚将纸片拿到手,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跃入眼帘。
斯诺克看到这身影,忽然间感到很恐惧,近乎本能地就要回头去抓人质,却看到莫愁抱着菲丽丝立在床边,根本没有跳窗的意思,而那身影离他和拉莫斯的距离明显要比他们离着莫愁跟菲丽丝的距离要近许多。
“抓人!”
惊愕间,拉莫斯忽然大叫一声,已经朝着奇洛扑了过去,只有抓到人才能拖延时间,显然斯诺克也明白这是放手的一搏的时刻了,直接就朝着莫愁那边扑了过去。
“真是的,连打招呼的时间都不给。”
奇洛眯着眼睛,唇角挂着笑,却是根本理会瞬间掏出匕首刺向自己胸口的拉莫斯,直接朝着斯诺克奔去。
他不要命了?
这是拉莫斯瞬间的想法,因为这样的话奇洛固然可以解救到莫愁和菲丽丝,但自己也会受到致命伤害的。
然而,眼看他就要刺中的时候。
奇洛忽然间一个侧身,再一个身体侧倒的姿势,就仿佛是极速的摩托车过弯道的时候那样,硬生生在速度不变的情况下将要害移开,更关键即便这样,他的速度不减,身体竟然也没有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下,更更更加难以置信的是,这男人不过只是方才撇过一眼,竟然能够瞬间作出如此精确的判断和动作,使得拉莫斯匕首的刺入的位置竟正好是他腋窝以下的缝隙处。
他只是轻轻打开缝隙,然后骤然间紧闭,拉莫斯就发现自己的握住匕首的手竟是丝毫不能动弹,而他的冲力加上自己惯性的冲力则直接导致拉莫斯在碰撞到他的肩头时,前倾的胸口处受到一股强悍的撞击力,直接将他撞得匕首脱手,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靠窗的墙上,反弹一下,跌落在床与墙壁的缝隙之间,短暂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斯诺克更惨。
奇洛的速度奇快。
而奇洛本身却又是街头打架的打法,非常直接的,冲上去一把抓住斯诺克的肩膀往回一拉,一股巨大的拉力带着斯诺克的身体成旋转的姿态朝着奇洛的方向而来,刚好在转身对着奇洛的刹那,一记非常精准而剽悍的膝撞直接招呼道了斯诺克的胸腹之间。
“啊!”
斯诺克痛叫一声。
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奇洛膝盖上的大力,自己被撞击之后竟然还有短暂的滞空,随后才重重砸落到地面上。
“咳咳咳咳......”
斯诺克面色惨白里透着病态的红,不住地跪在地板上不可遏制地咳嗽着,满嘴都是外流的唾沫的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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