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华领着谭绍光、李世贤和陈坤书进了一座靠近城门的酒楼,酒楼的生意清淡,一共也就坐了两座客人。朱振华等三人上了二楼,捡了张临窗的八仙桌坐下,朱振华凑近他们三人问道:“你们想喝酒吗?”
谭绍光李世贤陈坤书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齐看着朱振华,他们不知道朱振华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看着我干嘛,你们喝不喝,你们不喝我可要喝了,这些日子我可是已经被酒虫折磨的死去活来了。”
“喝,喝,我喝。”陈坤书首先跳了出来,喊道:“酒保,酒保,拿好酒过来!”
谭绍光看了看四周,瞪了一眼陈坤书,低声道:“斜眼,太平军有军纪,不能喝酒。”
朱振华笑道:“今天这里没有军纪,只有兄弟。”
朱振华正说着,过来一个酒保,问道:“客观,您要什么酒?”
朱振华看了三人一眼,对那酒保道:“你们这里有什么酒?啤酒有吗?”
“啤酒?”酒保一愣:“小人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酒。”
这时,忽然听见有人搂下有人上来,并喊道:“酒保,过来!”说话那人语气中充满的强制的命令。
酒保一听见那人喊如同老鼠闻到猫味儿一般,赶忙屁颠屁颠的过去,点头哈腰的道:“原来是蒋爷,您老有什么吩咐?”
“那桌的客人是哪里人啊?”跟着那蒋爷一起上二楼的有七八个汉子,个个都是歪戴帽,斜穿衣,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听口音是湖北一带的。”
“湖北的?湖北的怎么到咱们江西来了!”那蒋爷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像朱振华这桌走过来。
朱振华看那蒋爷身材魁梧,一脸横肉,一眼望去便知不是个善类。
蒋爷一脚踏在陈坤书坐的那条长凳上,扫视了朱振华等四人一眼,冷冷一笑道:“刚来永新的吧。”
陈坤书斜眼瞪了一眼那个蒋爷,本要发作,但没朱振华的指令,只好强忍着脾气。
朱振华陪着笑脸道:“今天刚到。”
蒋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道:“来做什么的啊?"
“做点小生意。”
“知道你们是做生意的,老爷问你们做什么生意?”
“皮货。”
“你知道在这里做皮货生意要拜码头吗?”
朱振华微微一笑,故意不再理会那蒋爷,冲着酒保喊道:“酒保,你们店里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说罢,“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桌子一拍。
那蒋爷知道朱振华是故意不再理自己,在他看来,这一幕看得多了,过去他强要向过往的客商收取保护费的时候,那些不愿给的客商都是这般嘴脸。不过他有办法,只要稍稍将自己实力在这些生意人面前露上一露,没有人敢不给。
就在这时,只见两个壮汉拖着一个浑身鲜血淋淋的汉子上了二楼,其中一个拖人的壮汉哈着腰走到蒋爷身旁道:“蒋爷,这小畜生不买您的账,小人给您老带来了,您老发落吧。”
只见被他们拖上楼的汉子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双眼紧闭,嘴巴张了张,好像想说话,可是又没有半点力气,只是趴在地上,气若游丝。
忽然,听见门外一个凄凄惨惨的,听了使人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的声音传进酒楼:“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们怎么就这么恨啊,我的儿啊......”紧着着一阵急促的上楼声,不一会儿,朱振华等四人看见一个两鬓花白的妇女冲上楼来,看见地上趴在地上的汉子,一下子扑了上去,撕心裂肺的嚎哭:“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你们要多少钱老身给你们就罢了,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蒋爷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朱振华,冷冷一笑,道:“小子,知道要拜码头了吧?”
“拜什么码头?”早就已经按捺不住脾气的朱振华,突然掏出怀中的手枪顶在蒋爷的脑门上,微笑着问道:“是拜这个吗?”
那蒋爷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地方竟然有火枪,他双眼成斗鸡状看着顶在自己脑门上的火枪,额头上一下子沁出了冷汗,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嘿嘿,我要做什么?”朱振华不疾不徐的道:“你猜猜啊?”
此时,蒋爷的手下已经将朱振华等四人围了起来,蒋爷见自己的人过来了,心神也稳了下来,他壮着胆子问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家的人吗?”
“谁家的?”朱振华顺水推舟的一问。
“永新——蒋家!”蒋爷说话的时候一脸骄横的将右手的大拇指翘。
“不认识。”朱振华确实蒋家是个什么玩意。
“你不认识蒋家不会不认识我家的老太太吧?”蒋爷越说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家老太太是谁?”蒋爷越说朱振华越是糊涂
“阎罗寨大当家的姑妈——阎婆!”
“哦,阎婆——”突然,“嘭”的一声,朱振华手中的火枪火花一闪,蒋爷还没会过神来,脑浆拌着鲜血一起迸到朱振华的脸上,朱振华嘿嘿笑道:“老子找的就是她!”
当蒋爷入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蒋爷的手下没想到朱振华真的会当场将蒋爷一枪毙命,蒋爷的手下有的往楼下跑,有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朱振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对谭绍光和李世贤道:“你们两个赶紧把这汉子送到医院去。”
“医院?什么医院?”谭李二人一愣。
朱振华没想他们不知道医院为何物,赶忙道:“你们去给他找个郎中。”
谭绍光和李世贤一愣,随即一起风风火火的下了酒楼分头找郎中去了。
朱振华理也不理蒋爷的手下,走到窗户前,将一个茶杯从楼上丢下去,摔得粉粉碎。化妆成乞丐的史文斌和梁青松见到这一幕,一起大叫一声:“兄弟们,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