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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子弹出膛

天只蒙蒙亮,门外却传来吵嚷之声,李暖被吵醒后下得床来,仍觉浑身软绵无力。琳儿在另一张榻上,见她仍在熟睡,李暖便在床边看了一会,却并未将其叫醒。

李暖走出屋子,小声敲了敲尹轩的房门,却未有动静,原尹轩随舅父去城门口接那监察使大人去了。

在城门口等了些许时间,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来,前面是官兵护卫,中间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二十多随从,想必是监察使大人。还未等靠近,州长便带人上前迎接。待监察使下得马车,州长等人忙作揖问候,略一寒暄之后,监察使大人改乘州长所备之轿进的城中。

州内衙役两旁开道,只些许时间监察使便进得晋州府。因担心监察使大人舟车劳顿,待进的府内后,州长便引他去备好的房间休息。

等一切安排毕,尹轩正欲回至住所,未成想沧州长也带人前来。他便随段州长在府内门口迎接,沧州长随身仆从倒是不多,只不到十人,可幕僚却是三十人,惹得府内吵嚷不已。

李暖自觉身体不适,便未曾出去迎接,只一天仍去了三次茅厕,浑身软绵无力,不得已,只得上禀段州长,明日不能参加比武了。如此,李暖甚觉懊丧,众人也非常可惜,引得段州长愁眉不展。

今日便是比试之日,府内张灯结彩,马球场内热闹非凡。一番仪式过后,比试正式开始,这第一项便是比武。此时擂台周围已布好桌椅,将擂台全部围起,监察使大人坐在擂台北侧正中央处,晋州长与沧州长分坐两侧。

今日李暖腹泻已好,除浑身软绵之外精神也好了些,他便带琳儿与尹轩一起观看比武。此时除四周的椅子坐满外,府内其他幕僚及有些地位的仆役都来看的比试。两府幕僚进得擂台,先行对监察使大人行礼之后,便开始比试。冬瓜虽身形高大,沧州比武幕僚竟比他还稍稍高出一点。比武开始后,二人你来我往,各有得失,最后都受得伤,冬瓜眼角也破裂流血开来。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冬瓜终于抓住机会,一把搂住对手,将其重重摔倒在场内。待那人挣扎着站立起来时,冬瓜因筋疲力尽就未继续追打,不成想被那人一拳打在面部,力量着实不小,冬瓜竟被打晕,趴到在场内未在站起。如此,沧州府便赢得第一场比试。那沧州长只阴阴的笑说承让,却更是令人恶心。

第二场比试乃是斗鸡,正是那日所选之红鸡,未成想只斗了几个回合,红鸡便败下阵来。如此晋州府已输了两场,段州长的失望之情已溢于言表,果真是懊丧不已。

晋州府已输两场,第三场射箭便不容有失。虽李暖不能参加比武,可他仍坚持参加射箭比试,如此便由李暖参加。

距靶子约一百米处已划出一道横线,只得在横线外射击。沧州府幕僚率先射箭,那人的弓又长又大,甚是威猛,那人力气也是极大,竟硬生生将如此之弓拉满。那人微微喵了眼后,猛地松开箭弦,箭矢离弦后便疾驰飞向靶子,众人早已屏住呼吸,眼神随箭矢飞向靶子。“砰”的一声响动,箭矢正命中靶子,巨大的力量还打得靶子晃动起来。

靶子之上画有五个圆圈,此箭正中第二个圆圈,只偏靶心一点,惹得沧州府人一片叫好,连监察使大人也是不住鼓掌。如此这般,沧州长更是得意。对段州长道:“贵府果然是风水宝地,我府幕僚在沧州都未有如此成绩,果然感谢。”闻听此话,段州长气得哆嗦了下,却又不便发脾气,只坐在那里。

该李暖出场了,因他前几日的上吐下泻,面色已是蜡黄,身手力量必定有所下降,能不能拉满弓便是不知,且众人谁也未曾见他射箭,皆暗自捏了一把汗。

琳儿怜惜的看着李暖,一再嘱咐要小心身体,李暖回之以笑容后,便从身后取出包袱,走到监察使面前作揖问好,待监察使点头示意后,李暖便转身入场,忽的那沧州长对段州长说道:“晋州府应是人才辈出啊,怎派得如此面色苍白之人参加呢,你不是敷衍我吧?”见沧州长如此嘲讽,段大人更是气愤,却因输了两场无了底气,不知如何维护李暖。

李暖回过身来,未曾言语,只看了那沧州长一眼,便向那条横线走去。走至地方,他将手中的包袱打开,取出狙击弩。那狙击弩寒光闪现,只一眼扫去便知乃是利器,众人的眼神也闪现出一丝惊讶。

李暖站定后,将弩身拉满后平端于胸前,左眼微闭,右眼通过狙击镜瞄准靶心。如此这般,众人极是疑惑,哪有人不看靶子却看着弓弩去射击的,连琳儿、尹轩也不知李暖为何如此做。

监察使小声“咦”了下,问段州长道:“这是如何?”

段州长也未曾见人如此射击,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那沧州长冷笑道:“都说这晋州府是奇人异士辈出,果然奇异啊,哈哈。”闻听如此嘲讽,段州长更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蓦地竟叹气开来。

瞄准,松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只见箭矢以风一般的速度划破空气向靶子疾驰而去,携带锐利的锋芒。只片刻时间,箭矢便“砰”的击中靶子,众人并未看清命中哪个圆圈,因为靶子被箭矢携带下直栽在地上,还溅起些许尘土。

“啊!”众人均是一片小声疾呼。

监察使大人亦是惊诧,忙命人查看靶子。仆役得命后迅速将靶子拿回,端在手中摆在监察使大人面前。看完此靶,众人更是惊诧,那沧州长被唬得嘴都张大开来,一旁的段大人猛拍手掌,满脸笑容,极是兴奋。

且看此箭,正中靶子中心的红点。

如此这般,众人都围了上来,不住的议论夸赞,更多的是惊诧,李暖也走了过来,待监察使大人夸赞一番后,段州长也道:“李暖果然勇士,虽有病在身,却依然直直命中靶心,当奖,当奖。”

一旁的沧州长有丝怒容,愣了下,旋即喊道:“不可,朝廷历来禁民间使弩,如此这场胜利不可算数。”闻听此话,众人也愣了起来。原朝廷为防民间作乱,故禁止民间用弩,虽历来执行不力,可如此理由到无法驳倒。

沧州长对监察使大人作揖道:“此局他们违禁在线,亦当判输。”

虽监察使大人也非常喜欢李暖的正中靶心,可破坏朝廷之命在先,他若允许的话,岂不让外人说道,如此他只得道:“嗯,便判晋州府输吧。”闻听此话,那沧州长更是小人得志,说道:“在下并非故意扰乱此局,只是朝廷之命重于一切,在下如此做也是为维护朝廷。”段大人泄气的瘫在椅子上,眼神忽的呆滞起来。如此,李暖愣了下,忽的对监察使大人作揖道:“大人,如此我换把武器再行射击,可否?”

正在监察使犹疑之际,那沧州长在一旁道:“本已比试完毕,怎可再射,哪有的道理?”如此,李暖随即回道:“我撤至马场另一侧,距靶子可是一百尺,比刚才的距离长出一倍还多,如此再在靶子之上摆放一个果物,如若我不能击碎果物便算我输。”他接着对监察使大人作揖道:“还请大人允的。”

如此,那监察使大人倒是来了兴致,说道:“如此便可,如此便可,这可一百多尺呢。”

接着对沧州长说道:“你觉怎样?”那沧州长自不敢拂了监察使大人的兴致,只得唯诺的应了下来。

李暖忙道谢一番后,便暂时告辞,去房间取狙击枪来。此时马球场内众人如炸锅一般,只不断议论如此距离如何射击,比起那百步穿杨还要厉害许多,有人只以为李暖是在妄语狂言。

琳儿担心李暖的身体,便陪他一起。待回至住所,李暖取出枪盒后便直奔马场。

重新回到马场后,众人已备好果物,原是一个橙子。李暖走至马场另一侧,身子附倒在地后将狙击枪摆在身前。

那靶子又被重新竖起,而橙子则被摆在靶子的正上方中央处。

经过前面的比试,时间已近正午,太阳有些浓烈,晒得所有事物都浸在诡异的光亮中,蓦地马场内安静下来,众人只满脸疑惑的看着李暖,还有那怪异的武器,似在看怪物一般。

光线极好,只有丝微风,李暖测了测风,微微调整了瞄准焦,然后通过狙击镜瞄准橙子。太长时间没有练习,李暖感觉有丝生疏,他并未着急,只盯着镜头内的橙子,慢慢的调整呼吸,待呼吸平匀后调整枪口,待橙子在狙击镜焦点处停顿几秒后,李暖终于扣动扳机,子弹应声出膛。

只“哒”的一声,那橙子忽的炸裂开来,整个橙子完全被打烂,碎裂开来飞至空中,汁液四溅。

接着是一片沉默,根本没有此前弓弩射中靶心的惊呼声,因为所有人都呆了。

他们不只惊讶为何李暖在如此距离竟能射中如此细小之物,还有他们根本未曾看清是何东西击中橙子,但橙子却被打的在空中开花。

李暖站起身来,将狙击枪拆分装入枪盒后,众人方回过神来,开始小声的议论。李暖走至监察使面前,说道:“大人,在下已射中橙子,是否此局晋州府获胜?"

监察使忙回道:“必定晋州府获胜,只你所用是何武器,为何不曾见箭矢发出,橙子就碎裂开来,快递上前来让我看看。”

李暖略一犹豫,说道:“此武器并非多么奇巧,刚才也只是运气而已,只是在下常用它捕杀兽禽,故血腥很浓,我怕给大人带来晦气。”

官场之人对此颇为忌讳,闻听此话,监察使略一犹豫后,方失望的惋惜道:“如此那便不看了,此局晋州府胜之。”听罢此话,段州长欣喜异常,止不住夸赞李暖。李暖与之客气一番后,便回至住所要将狙击枪存起,然后去看接下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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