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个魔鬼!”我用及其沙哑的声音咒骂着莫倾,他怎么可以这样杀死一个人,又这样的面不改色,就像踩死一条虫子一样稀松平常。
莫倾苦笑,“我不喜欢我们之间除了我爹之外还有别的阻挠,如果再有什么阻挠冒出来,我还会这样。所以,你最好忘了某个人。”
我知道他在说昀璨,昀璨,那个甘愿为我生命都不顾的男人,我是绝对忘不掉的,他已经刻在我的心里了。只是,他会冒出来阻挠吗?如果会,那该有多好!
“待会就要和王爷他们一起吃饭了,我相信你的演技,你是个聪明女人。”
哼,什么聪明女人,如果聪明,就能从这个恶魔手中逃脱了。可是,我真的要逃吗?我中了毒啊。如果我将计就计利用公主的权利私下让王爷处决了莫倾,先别说胜算有多少,解药怎么办?
“二楼靠窗边的位置当然是价高者得,什么先来后到的,别和我们来这一套!”
还没走到二楼我已经听到那边传来的吼叫声。
“我们家老爷早就定好了位置,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狗奴才,竟然敢跟我们抢位置,你们可知道我们家老爷是什么人物吗?”
“哼,笑话,我们家老爷才是个人物,封国的陶员外听说过吧,那是我们家老爷的表兄!怎么样,怕了吧?”
“哈哈哈,一个员外家的奴才也敢如此嚣张,我们家老爷可是皇亲国戚!”
平川王爷挥挥手示意前面的奴才退下,看来他并不想暴露身份。
“皇亲国戚?封国的皇亲国戚本小姐也认识几位,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王爷或者哪位公主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娇滴滴,脆生生的,带着高傲和骄纵。
这声音,怎么会如此耳熟?还没等我想起是在哪里听过,对方已经现身在眼前了。
程仪鹤!
程仪鹤笔挺地站在我们面前,我下意识地躲在平川王爷和莫倾的后面,虽然我易容了,但是还是心虚地怕被她看出来,当众揭穿。
程仪鹤很不礼貌地瞪着我们一干人等,然后回头娇媚地喊了一声,“不过是冒充皇亲国戚的小角色,鹤翔,出来吧,咱们去楼上靠窗的桌子进膳!”
鹤翔?这个名字,再加上程仪鹤的语气,就像她在叫她的男宠一般。这个程仪鹤,不是一心念着昀璨的吗?也对,昀璨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虽然实际上是归洛璃所有了,但是对于程仪鹤来说,她应该早早就把这个死去多时的人忘干净了。
轿帘掀开,一个身影从轿子里走出来。步子里带着不羁悠闲,表情上满是不屑与冷静。他就这样稀松平常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喜欢坐在一楼吃饭。”
手腕传来了痛感,越来越痛,是莫倾,他在用力握住我的手腕,他以为这样能阻止我的目光跟随那个人吗?
不可能,我的目光仿佛粘在了那个人身上,怎么也扯不开了。好像一万年没有见面,那个影子亦真亦幻在我模糊的眼眸中荡漾。这不是在做梦吧,天涯何处不相逢?我和昀璨,居然,居然在这里相遇了!
程仪鹤撅着小嘴坐到了昀璨身边,他们真的在一楼吃饭了。我则是被莫倾表面搀扶,实则押解一样拉到了二楼床边的位子。
“听说那个叫柳眉的女人已经被莫公子就地正法了?”平川王爷的声音浑厚。
我身体微微一颤,楼下的昀璨,你一定听得到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安静,难道你的震撼都压抑在了心里?可是,我没有死,我还没有死啊!
莫倾点点头,“纤晴被当时的情景吓到了,恐怕也是那个妖女给她下了什么药,纤晴的声音就成了这个样子。好在应该只是暂时的,等到了国都估计也就会恢复了。王爷请放心,在下略通医理,纤晴的身体健康就包在在下身上吧。对于,之前的糊涂,非要带着这么一个祸害上路,在下惭愧。”
莫倾故意把话说得很小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让楼下的昀璨听到了,他一定会猜得出我就是柳眉!是被易容后的柳眉,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就声音变沙哑呢?他不让昀璨知道,他想让昀璨接受我已经死了的现实!
“纤晴,我说过,从今往后,谁也不能阻挠我们,要是再有什么人冒出来阻挠我们,我不会放过他的。”莫倾在我耳边耳语,其实平川王爷也完全听得到,他的假意温柔让平川王爷很满意。
我做戏似的笑笑,不得已,如果这场戏演得不好,恐怕早早就会死在平川王爷的手里。我不能死,我还要和昀璨重逢,和他相认!
这一顿饭我吃得心猿意马,竖起耳朵想要听楼下的情况,可是莫倾故意和我作对,总是对着我说话说个没完。而我,为了糊弄过平川王爷,也必须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毕竟之前的纤晴对莫倾是很爱慕的。
夜幕降临,因为我已经变成了公主,自然是由阿莲那个丫头伺候,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和莫倾那个魔鬼同睡一张床的境地。但是这一晚,我仍然不能安睡,昀璨就在我的不远处,就近在咫尺啊!我得想办法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想办法和他一起逃出去才行。
糟糕,莫倾该不会想杀了昀璨吧?
我甩掉了阿莲,急匆匆朝莫倾的房间跑去,也顾不得敲门,野蛮地推开门,一鼓作气冲到床前,莫倾居然没有去暗杀昀璨,而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这么晚了,这么急赶过来,难不成是想**?”床上的人戏谑地转过头,月光下他的脸竟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出现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