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音室里灼热地上演着温存的戏码,在橘色灯光的照射下,身体润滑的曲线随着默契的韵律流动着,仿佛永远都不会有休止符似的。
猛地一阵剧烈后,双方渐渐放慢节奏,奕馨双目含情兰气喘喘,用手臂紧紧勾住鹤宁的脖颈,久久不能放松,随后眼中薄雾渐起,一滴莹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鹤宁拥着奕馨的胴体,深情地吻了吻奕馨的耳垂,腾出一只手握住奕馨的左手,举到眼前,望着她无名指上那簇象征着一生承诺的花火,思忖了片刻后,终于开口。
“宝贝,我们年底举行婚礼吧。”
奕馨闻声不觉一震,怔忪地抬起头,对上了鹤宁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一时间居然无语以对,脑海与心房间瞬间乱了方寸。
鹤宁只当她是被喜悦冲堵了言语,并没有介意,而是将脸埋进了奕馨的秀发中,拥着她的双臂更加紧了。
奕馨感到愈发喘不过气来,眼前阵阵发黑,头像要炸开一样地疼,五脏六腑也开始叫嚣地纠结在一起。她想说推辞,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她想逃脱,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她想拒绝,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她就像是中了鹤宁的蛊一般,麻木地服从着,接受着。
她恐慌地发现,鹤宁早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了。各种矛盾无措地思绪像是浣纱一样将她圈圈缠起,冰凉生硬地裹得她无法呼吸。
一周后,欧鹤宁的公寓里忙开了锅,各种和婚礼有关的工作人员车水马龙地出入着,虽然距年底还有近半年的时间,但显然鹤宁已经等不及了。
欧洲著名婚礼服务公司负责人亲自来访,商讨婚礼风格和场地选择;Anne Barge和Suzanne Ermann纷纷致电表示祝贺,并提出愿意倾情为新娘设计多套婚纱供其选择;拥有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之美称的法国最古老的皇室巧克力Debauve & Gallais集团用快递送来了精心设计好的赠送来宾巧克力的小样和设计图册;就连伦敦的Fiona Cairns和远在纽约的Kate Sullivan也发来了婚礼蛋糕的设计草图。
奕馨没办法,也开始从早忙到晚,每天看图纸看到头晕目眩,和各种前来讨论婚礼细节的工作人员开会开到天昏地暗。不过忙碌间,奕馨仿佛又找到了那种在Moda工作旋转的感觉,心情也渐渐通朗起来。
这日,在保镖的陪同下,奕馨和思琪来到Anne Barge的工作室量净围尺寸。量妥后,二人坐车来到藏匿于Duomo大教堂附近小巷中的Princi甜点店喝下午茶。在这里能吃到号称欧洲最够味的草莓派,醇厚香甜的布朗尼,外焦里嫩的特供Souffle和糯而不甜的香草糕。
由于正是下午茶的高峰时间,小小的甜点店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思琪便让奕馨留在车里等,自己下车买糕点,决定打包带回家里吃。
奕馨透过车窗看到甜点店旁边那家精品店的橱窗里摆了一对别致的男士衬衫袖口——复古的三叶百合设计,经典且不失时代感,磨砂地老金色,奢华却低调,毫不张扬,很符合鹤宁的穿衣风格。
奕馨心头一动,和保镖吩咐了一句,便从车里下来,推门而入。
思琪手提糕点盒,好不容易从人挤人的甜点店里出来,一看奕馨没在车里,心里不免有些打鼓,问过保镖后,急忙转身来到隔壁的精品店,却发现奕馨根本没在店里。
“先生,刚才有没有一位亚洲女士来过?”思琪着急地询问店主。
“有啊,她刚买了一对男士袖扣……”店主是一位满头白发,风度翩翩的老者。
“然后呢?”思琪有些着急,已经忘记淑女风范,不等店主说完再次发问。
“随后有几位男士进来,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她一起走了。”老者一脸疑惑,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男士?什么样的男士?”
“也是亚洲人,但我可分不清具体是哪个国家的人,不过他们举止得体,穿着的衣服品质上乘……”这位意大利老人滔滔不绝地八卦起来了。
思琪一听,只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深想,以为是鹤宁提前将奕馨接走了。道谢之后,便走出来,坐上车吩咐司机回家。
可在返回的路上,思琪连一通奕馨的电话也没有收到,按理说如果奕馨临时决定去哪里,就算不等她,也一定会打电话告诉她一下的。渐渐地,思琪感到不对,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鹤宁的电话。
“欧董,奕馨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她今天不是应该和你去量婚纱的尺寸吗?”
思琪一听顿时觉得眼前发黑,手中的糕点盒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根本顾不上捡,“你没过来接她吗?”思琪依然无法相信。
“没有啊,我今天一天都在公司,”鹤宁听出了问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保镖呢?!”
思琪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鹤宁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放下电话,他火速将骏伦和Thomas叫到了办公室。
“你先别急,也许只是虚惊一场。”显然骏伦试图安慰鹤宁,可神情却严肃如冰,丝毫不见轻松,“如果48小时不见人的话,就不排除绑架的可能,我们就得报警。”
“不能报警!”Thomas马上出声阻止,“如果是绑架的话,就能确定是欧五爷和袁国风他们做的。对于袁国风,我太了解,他比无赖流氓还要无情无义,一旦感到风声不对就会立即将人票就地解决,这事不能明着来。”
“他敢!”鹤宁怒火中烧,低吼道。
“他怎么不敢?你忘了Federica是怎么死的了?”Thomas咬牙切齿地说,“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逼死,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骏伦发问。
“我会立即派人去找,”Thomas伸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还有就是要等,看他们开出的条件,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急。”
鹤宁薄唇紧闭,眉头像是解不开的锁一般纠拧在一起,他现在最担心的已不再是和欧五爷之间的父子恩怨了,而是奕馨的人身安全。瞬间他和奕馨从相识到相伴的一幕幕像是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起来,她的温柔善良,她的体贴娇憨,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干练利落,她的明理懂事……只要奕馨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用什么交换他都愿意。
“骏伦哥,还记得在布达佩斯,你曾和我说过,奕馨是这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吗?”一阵沉思后,鹤宁抬起头来,目光如磐石样坚定,“但在我看来她不是什么棋子,而是我要用一生来珍爱的女人,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换回奕馨!”
正在此时,电话铃如期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