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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收拢民心

襄阳城下。

甘宁扛着鳄头偃月刀,迎上魏延,苏飞等人,众人欢聊了一番。甘宁便与魏延,苏飞并马越过吊桥,走入襄阳城内。

甘宁骑着马,看着宽阔却冷冷清清,失去往日繁华热闹的中央大道上,总觉有一种萧瑟寥落的滋味,心中倍感不安。

原来襄阳城被江东兵马围困多日,接着被甘宁夺城,反被荆州军围困。襄阳城的居民们早如惊弓之鸟,害怕城破时遭到兵马误伤。全部躲入自家的宅院,龟缩不出。

三人骑马到了府衙大院门前。

府衙大院相当宏伟气派,只见白石台阶上,两旁设子母阙;阙上榜题“太守府”。两边是高高的围墙。

甘宁翻身下马,把马交给手下牵去,与魏延,苏飞走入太守府大门,穿过建有亭台荷池的院子,进入宽敞明亮的议事厅内。

议事厅,最内处高了一级木板台上,设有一张面向南面的名贵长案,案后的木板上,用四只虎形青铜镇压住一张用毛皮镶了边饰的坐席。长案旁,还竖着一支鎏金竹节铜熏炉。

地面两旁,各摆两排客席长案,共二十张。四个墙角均竖着一支高脚青铜灯架。“主公,请!”魏延摆手作请,笑眼示意了一下主席的位置。

甘宁意气风发地笑了笑,踱步到主席位置后,站着。

甘田,项通两人也走了入来,高兴地朝甘宁施了一礼。

甘宁摆了摆手,微笑道:“各位兄弟请坐。”率先坐下。

魏延,苏飞,项通也相继坐了下来。

甘田朝着门边的女婢,喝斥道:“快去拿酒肉来!”

几名女婢骇得发抖,欠身施礼,急急忙忙跑去拿酒肉。

甘宁轻叹了一声,心道:“这些原是太守府的女婢吧。我的这班兄弟,都是贼寇出身,在临江招的新兵,跟他们混在一起,肯定也染上这班贼寇的匪气了。入了城,虽然听我号令,不抢老百姓的财物。但对这些在府衙的女婢,仆人,杂役等,肯定有打骂,欺负什么的了。”

没多久。

五名女婢端来五坛美酒,五盘烤肉及五只精美的三脚青铜酒杯,送至各人的几案上。倒满了一杯酒,躬身地退到旁边,侍候着,准备倒酒。

甘宁敬了四人几杯酒,说了些感激他们勇敢作战的话,便随口道:“库房,武库,钱粮等,清点了吗?”

甘田摇了摇头,恭敬道:“还没有,一来抽不出人手,二来,没精通数术的文人。”

“哪只好等庞统军师回来才行了!”甘宁笑道,望向厅外站岗的士卒,喊道:“小兄弟,进来!”

士卒听见,立即小跑入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骑马到襄江岸边找一找,找到探查的兄弟,让他们回去禀报庞军师,让他率船队赶来襄阳。”甘宁和颜悦色地吩咐道,拿起一大块烤肉,递了过去,笑道:“拿着!”

“诺!”士卒高兴地应了一声,咧嘴笑了笑,双手接过烤肉,转身便跑出议事厅。

甘宁轻轻一笑,端起酒杯,左右敬了一敬,豪气道:“兄弟们,干了!”仰头,一饮而尽,倒转了空杯。

魏延,苏飞四人也陆续饮尽。

女婢们急忙上前倒满了酒杯,躬身退回。

“唉!”甘宁放下酒杯,轻叹一声,黯然道:“襄阳城原本繁华热闹,如今清清冷冷,店铺皆闭门歇业,你们说,该怎么办?”

魏延满不在乎,道:“出榜安民便是了。”

苏飞,甘田,项通皆点头同意。

甘宁摇了摇头,认真道:“出榜安民,还不够。因为我们兵卒太少,要想守住襄阳城,必须就地招兵买马,扩大实力才行。仅出榜安民,只能让居民们恢复平静的生活,对我们并不会有好感,让他们投军,肯定没多少人愿意的。”此刻他心中想起了最会拉拢人心的刘备。

刘备之所以获得老百姓的爱戴与拥护,最大的原因是刘备懂得从严治军,广施恩惠,收取民心。

收取将士的心,他就更厉害了。赵云在长板坂救出阿斗时,他把阿斗摔了下地,还肉麻地道:“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哄得赵云,立即泣拜:“云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而事实上,赵云并未因此获得什么实际的封赏。

“兴霸,那你打算怎么做?”苏飞像听出甘宁有主意似的,连忙问道。

他跟甘宁相处了半年,相谈投机,对甘宁了解的很,甚至比魏延,庞统等人还了解甘宁。

甘宁端起酒杯,浅呷了一口酒,一本正经道:“为了尽快获得老百姓的爱戴与拥护,我们必须给那些店铺,寻常家庭,每家每户送些钱粮,以及帮忙做些好事,比如挑水,扫地,煮饭,砍柴什么的,获取他们好感。只要尽快获取他们的好感,我们才能招到新兵。”

“这办法好!”魏延朝甘宁竖起大拇指,高兴地赞道。

苏飞也笑着点头赞同。

甘田,项通两名作惯贼寇的,就有些抵触情绪地绷着脸了。

叫他们不取老百姓财物,能理解,也能做到。毕竟他们多数人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深知老百姓们的生活困苦。但让他们义务帮助老百姓做挑水,砍柴等事情,就不乐意了。

“怎么?你们不乐意?”甘宁心平气和地问道。

甘田与项通对视了一眼,壮起胆,反驳道:“这么做,值得么?浪费这功夫,不如我们去抢些地主富户的钱粮呢?”

“对呀!”项通附和道,顿了顿,又低声嘀咕道:“男子汉大丈夫,做这些事情,不丢脸么?”

甘宁站了起身,踱步走到两人面前,语重深长道:“我们可以当一辈子流离颠沛的贼寇,但你们难道想让子孙都继续做贼寇么?讨好老百姓,是为了招兵,招兵是为了扩大地盘,有了安定的地盘,我们才能让子孙们安居乐业,过些好日子吧?”

甘田,项通似懂不懂地点了点头,但仍然不愿意表态答应。

甘宁无奈地轻叹了一声,道:“好!明天你们看着我做,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

甘田,项通略略施了一礼,离开了议事厅。

甘宁望着魏延,苏飞,吩咐道:“你们去准备二百车钱粮吧,明天我要用。把蔡瑁送回来,给他安排一座小院,好好招待,别让他跑了,就行。”

“属下明白!”魏延,苏飞齐声应道,起身告退,去准备了。

次日。

府衙内,先是跑出十多名手持榜文的士卒,跑向各街道,城门,张贴安民减税的榜文。

接着,府衙旁边的库房里,五百多名士卒驱赶着二百辆满载钱粮的牛车,马车,陆续驶出来,转上城中大道,向前驶去。

甘宁领着魏延,苏飞,甘田,项通四人,走到最前面。

甘宁走到一间大门紧闭的酒楼门前,只见酒楼的招牌歪歪斜斜,门上还插着几根羽箭,地面是一堆从屋檐上掉下来的碎瓦片。

甘宁在超市打工时,什么工作也做,收拾打扫这些锁碎事情,当然也是娴熟的很了。

只见他立即动手拔掉门上的羽箭,把箭交到一名士卒的手上,笑道:“拿回去,别浪费了。”接着又把招牌扶正固定稳,最后蹲了下地,用手一块一块地把碎瓦片拾起来,放在另一只手上,拾完了,捧着碎瓦片,走到一辆马车旁,把碎瓦片放入车厢的空位置处,吩咐道:“送完钱粮后,运出城外丢掉。”

“诺!”士卒高声应道。

魏延,苏飞,甘田,项通及士卒们默默看着甘宁做,都有些触动了。有些人已经捋起袖子,准备动手。

甘宁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喊道:“掌柜,开门!”

门内寂静无声。

“有人吗?开门啊!”甘宁依然耐着性子,喊道。

项通不耐烦地捋起袖子,走上前,企图大力拍门。

甘宁严肃地瞪了项通一眼,制止了他。又诚恳地喊道:“里面有人吗?开门啊!我们没有恶意的。”

过了良久。

店内才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一张煞白的老脸,须眉皆抖地探了出来,颤声道:“官爷,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甘宁稍微用力地推开了门,和颜悦色道:“你好,我们是来告诉你城外的军队撤走,你可以放心开门做生意了,顺便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朝后面的士卒招了招手。

两名醒目的士卒,立即提着二十斤粟米和二十贯钱,送到店家的面前。

“我们妨碍你们做生意了,兴霸深感不安,略表一点心意,请你收下。”甘宁真心实意地道。

老店家受宠若惊地望着甘宁,又望望礼物及同样毫无恶意的士卒们,将门尽量打开,让了甘宁入店内,颤声道:“我怎么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甘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名士卒。

两名士卒会意,将粟米与钱放在一张桌子上。

“顺便帮店家打扫一下。”甘宁吩咐道。

几名早已捋高袖子的士卒连忙走了入来,帮忙摆放桌椅及打扫卫生。

甘宁拉老店家坐下,笑道:“你别担心太多,尽管开门营业,士兵们绝对不会骚扰你的,嗯,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找士兵们帮忙,他们会乐意的。”

“好,我们会尽快开门。”老店家有点相信了,感激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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