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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试航遇敌

经过数天的日夜忙碌。

一艘改装而来的三体轮船,傲然停泊在襄江的岸边。

这艘三体轮船,最引人注目的是主舱两侧的两排大木轮。一排八个,共十六个。大木轮的铁轴心横架在两只船体的甲板上。轴心两端各有一个脚踏轮子(轮子的一半在甲板下),一排操作人员可以扶住一根横木,用脚踩踏轮子转动,从而带动大木轮转动。各个木轮之间有宽约六七尺的间隙,间隙处钉上连环铁钉,上铺木板,用于连接三只船体。

共三个船头,中间的船头突出二丈长。三个船头的前面都包了铁皮,加装了三根头粗尾尖的撞针。可以轻易刺穿撞上来的船只。

两侧的船舷依然保有十八支大船桨,三船原来共有九支桅杆,现在改为三支大桅杆,帆布也加大了二倍多。

甘宁引着庞统,魏延,苏飞等人,豪情万丈地登上三体轮船上,走到了船头甲板处,站定。

八百多名士卒也陆续登上船上。

忙碌完的工匠们则离船登岸观看。许多好奇的农民,商贩,老人,少儿等,也匆匆赶到河堤上,踮起脚,引颈观望。足有数千人之多,热闹如市集。

三体轮船上。

一名令旗手,用牙咬着令旗,攀爬到主桅杆顶上的瞭望木台上,站稳,铿锵呐喊:“试航开始!”奋力挥舞着令旗。

二百多名赤着上身的大汉,立即大吼着,奋力地踩动轮轴,十六个大木轮迅速转动起来,一片片轮叶转入水中,不间断地拨动着水……

长达十八丈的巨舰,即时犁开水面,破浪前行,越行越快,势如鹿奔。

岸上的民众欢呼呐喊。

船头甲板上。

甘宁迎着扑面的劲风,感受着船头激飞起来的阵阵水花,意气风发地道:“够快吧!”有些得意地望了望庞统,魏延,苏飞等人。

事实上,现时的速度,仅比单艘艨艟战船快一些而已,连小快艇也比不上,不过,胜在平稳,完全没有倾斜,反侧的危险。

庞统,魏延,苏飞均有点恭维地应付了几句,显然并不是真心的赞赏。

甘宁一点也不介意,依然满脸笑容,心道:“改装的当然不太好,若重新制造,改用更细更长的船体,速度肯定能提高三四倍。”

“主公,这叫什么船呢?”庞统疑惑道。

甘宁想了想,笑道:“带轮子的,当然是叫‘轮船’了。嗯,这艘……就叫‘小宁’号吧。”

众人均奇怪地望了望甘宁,不明白他为什么给大舰起个这么小气的名字。

“小宁,才是俺的真名!”甘宁心中嘀咕着,笑道:“以后还要造大船!这艘当然只能算是小船了。”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几名离得近的醒目士卒,交头接耳地把大舰的名字传播开去,传到舰上众士卒的耳朵里。

没多久,小宁号向着下游航行了二十多里水路。

忽然间,瞭望木台上的士卒,指着下游,焦急地大喊道:“下游,有一艘荆州的巡逻斗舰。”

甲板上的士卒们纷纷朝下游眺望,弓弩手们连忙拿起弓弩,扣上箭,准备作战。甘宁周围的人,均注视着甘宁,等待他的决定。

“他们肯定是来窥探我们水军舰队的。”庞统紧张地提醒道。

甘宁仰头望着瞭望台的士卒,大喊道:“只有一艘么?”

士卒攀住绳索,踮起脚跟,眺望了片刻,肯定地道:“对!只有一艘!它调头了!”

甘宁一喜,大喊道:“全速前进,准备战斗!”

一群士卒急忙跑去操作三十六支大船桨。一群士卒则慌忙把三面大帆布降下来,调整好迎风的角度。

小宁号骤然加速,势如奔马地朝下游驶去,速度快了一倍之多。

很快,一艘长约八丈,宽约一丈左右的大型斗舰,出现在前面。斗舰上的荆州兵望见庞大的怪舰杀气腾腾地追下来,均震惊得面如土色,迟疑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人尖声大叫:“快,快逃啊!快划船!”

操桨的水手,拼命地划动船桨,斗舰的速度也骤然加速,劈浪前进。弓弩手们扣上箭,纷纷涌到船尾,仰脸举着弓弩,怯懦地准备迎战。

小宁号渐渐追上斗舰。

双方纷纷互射箭矢,小宁号居高临下,而且有三个船头,站了足够多的弓弩手,射出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射死射伤斗舰上的一大群弓弩手,迫得残余的弓弩手们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四处找地方躲藏。连尾舱操作橹桨,控制方向的水手也被射死。

小宁号上。

“加把劲!”指挥操作的小头领,向着踩踏轮子的士卒们大声喊。

“嗬!嗬!嗬!”

士卒们呐喊着,起劲地踩踏着轮子。大木轮再次提速转动。

小宁号的速度猛然增快,飞快地向着斗舰撞过去。

轰隆一声。

船头的三根尖尖的撞针,猛地刺入斗舰的舰尾,紧接着船头猛撞上去,顿时木屑纷飞,传来了木板断裂的噼里啪啦响声。

斗舰的舰尾顷刻被撞得支离破碎,断板,士卒,兵器,桅杆,绳索等杂物,纷纷掉落江水中。

斗舰反侧,滚横了舰身,接着又被小宁号的左侧船头拦腰撞断,分成两段沉了下江水中。

四五十名落水的荆州士卒惊恐万状地潜水逃走。

小宁号的弓弩手们涌到船舷侧,探身出外,用箭矢射杀落水的荆州士卒。

甘宁,庞统,魏延,苏飞从盾牌手们的掩护中,走回船头。

“啧啧!不错,比单艘艨艟厉害多了!”魏延望着江面上漂浮的杂物,朝甘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庞统,苏飞也脸露惊讶之色。

甘宁谦虚地笑了笑,知道擅长水性的荊州士卒,落水后,根本很难将他们射杀殆尽,传令道:“调转船头,返航。”他也想看看小宁号的操作性能好不好,调转船头快不快。

指挥操作的小头领立即命令一侧踩踏轮子的士卒及桨手们停了下来。舰尾的橹手也摇动橹桨,让舰船调转船头。

小宁号缓缓地调转了船头,比单艘艨艟慢了一点点。朝着上游飞快地驶回去。

没多久。

小宁号在民众,工匠,士卒们的欢呼下,缓缓泊回了岸。

舷梯刚刚放下。

一名忧心忡忡的斥候沿着舷梯,匆忙跑上舰船,到了甘宁的面前,单膝一跪,抱拳低首,急道:“禀报将军,荆州军马在麦城集结,意图攻击我军。”

众人均吃了一惊。

甘宁倒吸了一口凉气,拧起眉头,沉思起来。

庞统略一急思,认真道:“主公,我一策,可暂解襄阳城危。”

“快说!”甘宁急道,挥手让斥候退下。

庞统正色道:“麦城是小城,粮草不足,供应大军的粮草,多数由江陵运来,可走之路只有葫芦谷口与襄江水路两条,只要截断其粮道,大军必不战自退。”

甘宁认真地想了想,忧虑道:“吴懿招了多少新兵了?”

“三千五百六十名。”庞统毫不犹豫道。

“太好了!”甘宁喜道:“军师,你跟吴懿和新兵们守城,我带舰队到下游伺机夺其粮草。”

庞统脸色闪过一丝忧虑,但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道:“主公,放心。”

甘宁敏锐地察觉到庞统的忧虑,想了想,明白庞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守住襄阳城,毕竟三千多名新兵,未经训练,根本没有战斗力,而且能不能截断粮道也是未知之数。

他平静道:“这样吧,我只带小宁号和一批小船,留下十艘艨艟战船给你,把你们的家眷都先安排到船上暂住,你就见机行事。”

他不愿直接说放弃襄阳城,只说见机行事,已经给了庞统撤退的决定权力。毕竟襄阳城是他唯一的立足之地,而且是一座人口众多,繁荣富足的城市。叫他放弃,他怎么舍得呢?在临江时,他能当机立断地弃城撤退,但临江跟襄阳城根本没法相提并论的。

“嗯!”庞统感激地望了一眼甘宁。

甘宁从怀中拿出一卷崭新的锦绢,交给庞统的手中,认真地吩咐道:“这张是三体龟甲轮船的设计图,我估计至少三个月才能完成。你安排工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建造吧,无论襄阳城能不能守住,日后我们都需要它的。”双眼恳求地望着庞统。

庞统非常认真地道:“主公,放心,我一定尽全力造好它。”眸中闪动着坚毅的目光

“好!你回城去吧。”甘宁恢复神色自若地表情,微笑道。

庞统抱拳深深一揖,转身快步走下舷梯,匆忙返回襄阳城。

甘宁转身望着魏延,苏飞,吩咐道:“率领你们的本部人马,搬运粮食,军械上船,准备出发。”

“诺!”魏延,苏飞齐声应道,转向跑下舷梯,去指挥本部人马了。

没多久。

二千余士卒便忙碌地把粮食,辎重,箭矢,弓弩,军械等杂物,搬上船上,堆放好。完成后,就在河堤上埋锅造饭,饱食一顿,匆忙登船。

小宁号便率领着五十多只船,共二千余士卒,浩浩荡荡地朝下游驶去。民众们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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