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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推墙

竖子欺人太甚!

李家庄闾长李子山现在很生气,一张本来就很长的脸耷拉下来,更是让他身边的那头异性黑驴生出几分亲近之感。他生气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无奈。

李闾长今年四十有五,那时候的人平均寿命很低,到他这么大,已经是可以自称为‘老夫’或‘老朽’的年纪了。更何况,李家在李家庄代代为宗祠之长,闾正之尊,他李子山的长子更是年纪轻轻就在九原县的郡兵里当上了队正,可谓前途远大,凭着这两条,平日里谁见了他李子山不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李老’,以示尊敬。

可就这么一个‘老’字辈的人物,却败在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郎身上,这让他又如何不气。

事情,要从头说起。

那时候服劳役,都是朝廷下旨,地方官员传达组织,再由村镇里的闾长、族长带本村的民壮参与,像县令、县丞之类的正经官员可没有时间管这个事情。而这闾长、族长呢,是朝廷管理地方的最小单位。隋朝规定,五户为一里,设里正,五里为一闾,设闾长,五闾为一族,设族长,一般都是由大族或是在地方极有威望的人担任,可以说是标准的地头蛇。

而这服徭役的时候呢,官府会派一位微官小吏担当总管,总管手下有个点卯的帮闲,可由主官自行任命。不过为了能顺利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想和大家搞好关系的总管大人一般会让各村闾长、族长代为推举。说是‘推举’,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塞钱,谁塞得钱多,这帮闲的肥缺便是谁的。

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点卯帮闲之位,那可是肥的流油的好活计。民壮营里这么多人,谁若是想少出点工,或是调换个轻松的活计,那都可以给帮闲那村子的闾长好处,再由他代为转达。这位帮闲是他推举出来的‘自己人’,在民册上帮忙动点小手脚也是寻常之事,没人会在意什么。你拿钱,我办事,大家皆大欢喜。

这次来光禄城服徭役,集合了九原县治下的十几个村镇的民壮,皇上他老人家又给大家免了租税,家家有余钱,这点卯的位子更是人人眼红的‘香饽饽’。众闾长、族长各使手段,眼看着要分出胜负了,却忽然听说这天大的胡饼掉到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少年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凡事讲究规则,这突然杀出的少年,在一干大佬们看来,就是一个猛子扎进锦鲤池子的泥鳅,一个跟头翻进虎园的猴子,不知天高地厚,应该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如何做?

很简单,从那个芝麻绿豆大的‘总管’身上着手,只要他们这些代表了各自村子的上层力量一起向他施压,再给他一点点的暗示,料想这个做事不经大脑的莽货也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谁知,就在众人得到总管反馈回来的好消息,准备好好羞辱一下那个‘夏蝉不知冬雪之寒’的少年的时候,却被这个少年来了个反戈一击,杀得盔歪甲斜。

他是如何做得?李闾长很清楚,因为他就是对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他们这十几个村镇的大佬,也有高下之分。像木耳村的那个张虎,还有窑头村的魏山等四五个闾长,那是靠着手里的黄白之物上下打点之后才得来的位子,身子下面没根基,面对像李子山这样有家族势力的闾长,自然矮了一头。当初在众人争夺点卯帮闲位子的时候,那几个无根无基的闾长都乖乖躲在一旁,连插嘴的份儿都没有。

斛律云率先争取的,便是这些被排斥在圈子之外的‘边缘人’。他承诺,只要是下面的人送来的‘好处’,他都会五五对开,有钱大家赚,有我的自然就有你们的。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在墙将要倒得时候,上去推一把,如果这墙很结实的话,他们便可以袖手旁观。

这么完美的条件,傻子才不答应。

既然有了推墙的人,那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将这堵一干地头蛇维持的‘权利墙’蛀出几个洞,以便让他倒得更快一点。于是斛律云便又去找了几个平日里最喜黄白之物,贪财贪到‘扣屁股吮指头’地步的闾长。

“下面人送上来的好处,小侄分文不取。”这句话就像一颗威力无穷的核子武器,将这几个族长心中那一道浅浅的防线夷为平地。

墙朽了,推墙的人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把这墙上最坚固的根基拔出来,剩下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身为一干大佬‘三巨头’之一的李子山便如约见到了这个名叫斛律云的少年,随他一起来的,是一个脸色黑黑的,自称是郡兵张旅帅‘义子’的叫做雄阔海的少年郎。

凭心而论,他李子山真的不愿意相信这雄阔海就是自己儿子顶头上司张旅帅的义子。可是对方嘴里说出来的一些私密,比如张旅帅背着他的婆娘和一个西城寡妇厮混的事情,他也在醉酒后的儿子口中听过,那可是非亲近之人不可知的。这个少年,就算不是对方的义子,也是极亲近之人。

怎么办???

在百多枚大钱和儿子终身前途的选择上,一向老谋深算的李闾长几乎是想都没想便选择了后者。开玩笑,每一个旅帅手底下有两名队正,当旅帅高升的时候,他留下的那个空缺,会由亲信顶替,若是这小子和张旅帅真有那么近的关系,只要到时候他帮忙美言两句,那…

李子山似乎看到了儿子身穿旅帅武官服时意气风发的场景。

望子成龙呐!!

于是,李老在明知对方这是个陷进的情况下,也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坑的下面,到底是削尖的竹矛,还是深埋的宝藏。

就这样,在众大佬商议好给斛律云一个‘好看’的点卯仪式上,德高望重的赵老爷子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两个和他地位相当的李老、胡老临阵反戈一击,坚定的站在了对方一边,成了抨击他的急先锋。

众闾长、族长里面,除了几个墙头草一言不发之外,剩下的人居然都支持起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孤掌难鸣,认清形势的赵老最终也欣然‘投诚’,这个临时形成的小权利班子,坍塌了…

按理说来,李闾长应该高兴,而不是大发雷霆。因为通过这件事情,他已经结交到了张旅帅的‘义子’,这对自己儿子的仕途大有帮助。

可是,另外一个和儿子同样职位的胡队正他爹,也就是胡老,在今天的点卯仪式上也同样笑容可掬的支持着那个少年。两者达成了什么默契?为什么那条老狐狸笑得那么狡诈?李子山的心头的疑窦啊那个重重。

不行!现在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

生了半天的气,阅历丰富的李老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偷偷掏出自己贴身的一个小锦袋,有些心疼的看了看里面那些闪着诱人金属光泽的银豆子,那是这次出门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带在身上的救命钱。

他用颤抖的手指从里面夹起两颗,刚想藏进袖口,眼前又出现了一身旅帅武官服的儿子的笑脸。一狠心,又丢回袋子中,两手使劲一拉束口,紧紧攥在手心里消失在夜色之中。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早知道,还争抢什么点卯之位,抢来抢去,非但好处没抢来,还搭进去这么多,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呐。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东子,真有你的,你看看刚才那个姓李的老头的样子,明明一脸肉痛,还陪着笑脸,嘴角向上,眼角又向下,笑死我了,哈哈哈…”雄阔海死仰八叉的坐在篝火边上,边说边乐,前仰后合。他的身边放着刚才各村里正闾长送来的‘孝敬’,肉干,野果,还有一只新猎得不久的狍子在火堆上面滋滋冒着油花。

“阿灿哥,声音小一些,你现在可是堂堂九原县张旅帅的‘义子’,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年轻俊杰。”斛律云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他摸了摸贴身收好的那个锦袋,脑袋里有些迷糊。自己转世重生以来的第一桶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赚到了?

听他这么说,刚才还放浪形骸的雄阔海果然矜持了起来。他缓缓起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捏着兰花指,装模作样捏着嗓子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边吟,一边摇头晃脑,脚下踱着方步,真有点一步一诗的风范。不过,他这诗,可是剽窃来的。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划破夜空,带着三人的好心情直上云霄。云散了,露出一丝新月,那弯弯的弧度好似斛律云翘起的嘴角,又似任青伶如画的眉梢。

“好了!阿灿哥,你和青伶在这儿歇着,我去一趟护粮队。收了钱不能不办事,好钢可是要用到刀刃上。”笑够了,斛律云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边走边说道。

看他走的远了,嘴角仍挂着一丝微笑的雄阔海朝任青伶看去:“幺妹儿,东子的性子变了很多啊,要不是他经常说一些咱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我还真难以相信这就是原来的那个东子。”

任青伶‘咕噜’一下吞下了一枚野果,笑着问道:“这样不好么?”

“是太好了…”

当斛律云赶到护粮队辕门前的时候,里面刚刚做好了晚膳,晚风带来一阵阵饭菜的香味儿,勾引着人们肚子里的馋虫。军营里,衣襟半解的戊卒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手拿胡饼,比较着各自碗里的菜色。

那时的兵丁出征辎重自理,武器(横刀,弓箭)、衣装、军资,以及上藩赴役途中的粮食,都得自己准备。每一火(十人)还得共备用来运输的马(或驴)六匹,即所谓的‘六驮马’。

不过到达地方之后,驻守时所需的营帐、粮饷、军械,朝廷都会统一调拨。现在护粮队营中的这些辎重,便是朝廷调拨给即将到这里驻防的那那些府兵所用的。这些护粮队也不是五原郡本地的郡兵,而是朝廷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府兵,一个个带着一口关中腔调,‘瓜皮’,‘二锤子’之声不绝于耳。

两个赶上饭点儿站岗的倒霉门卒心情甚差,走了一天,又饿又累,还得在这里闻着饭香喝西北风,给谁都不会有好心情。二人正运气呢,看到穿着一身普通民服的斛律云在营门前探头探脑,立刻将手中长长的步槊举起,有些不耐烦的喝骂道:“接蛙(滚开)!接蛙!借也似你该来滴地方?”

斛律云退后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封名刺,将几枚大钱覆在下面一起双手举了过去,客气的说道:“这位军爷,在下五原胡云,有些要事拜见你家将军,还烦请通报一声。”

要说起来,他这拜见的礼仪已经做到极佳,简直无话可说了。名刺,和现在的名片差不多,写着你的姓名出身,要是官宦子弟,还应该写上勋爵官位。人们去拜见上官,或者名士长者的时候,都要先写好名刺,再着下人递进去,既是一种礼貌,又是对对方的恭维。当然了,下人帮不帮你递交,就得看这名刺‘下面’的分量了。

可是这秀才遇到兵,可真是有理说不清。对方不看名刺还好,一看顿时不乐意了,试都没试名刺下面的分量,直接横眉立眼道:“温你北!识个字很了不得么?明知道我们都督大字不识,还拿这等球东西出来,接蛙!”说着话,用手中步槊一挑,将斛律云手中的名刺打在地上,又用槊尖扎了个对儿穿。

“这…”看着地上被扎的稀烂的名刺,斛律云不禁头疼起来。只要见到了护粮队的管事,他便有把握凭着自己怀中的好处和小小的手段将帐篷借来。可俗话说这阎王好过,那小鬼难缠,门外两位军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一下子变得铁面无私起来,好说歹说,就是不让他进。

别看那些闾长族长表面上好像人人都认可斛律云这个新任的点卯了,其实不少都不服气着呢。现在这种状态也就是个平衡点,要是帐篷能借来,那他这个位子就算稳下来了,要是借不来,则极易引起人们的反弹。

想到这里,他更是着急,言语上也难免激动了几分。两个门卒正闲的没事呢,一看有人陪着扯皮,顿时精神抖擞,一口关陇国骂喷薄而出,半天不带重样的。

“何事在门前喧哗?!”营内火把照不到的黑暗处快步走来一人,边走边喝问道。

左手边的门卒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指着斛律云说道:“花队正,这儿有个村夫相见咱们王都督,还拿着个写着字儿的纸片儿。这打人还不打脸呢,咱全营上下就没几个识字儿的,他拿那个东西过来不是恶心人么?”

被人称作花队正的青年走到院门悬挂的火盆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抬手阻止了手下士卒的抱怨,转头向外看去。

“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脸上都露出笑意。这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里和斛律云他们有一面之缘,还好心纠正他们对这个长城起源谬误的那个青年。

“五原胡云,见过兄台。”里边有人好办事,斛律云打蛇随棍上,作揖行礼道。

“梁郡花木力,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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