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凌师傅武艺天下无双,当年震伤我师一臂,而终身不能愈。今志坚侥幸入化,特来讨价一二,望凌师傅成全。三日后在下自当前来拜山。”
那个青衣人的拜帖上用俊秀的小凯写着这样的字句,落款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张志坚。之前周雨生曾经听凌寒说起过明劲和暗劲,可是在讲到化劲的时候,凌寒只说那是玄妙不可思议的境界,根本没有介绍过化劲功夫的强大之处。
如今看到张志坚和安安的比斗,周雨生才对化劲有了直观的认识,不过他的心里并没有嫉妒与畏惧,因为无论是张志坚还是凌寒都是一个里程碑,是一个境界的代表,是周雨生超越的目标。
只是周雨生和安安却有些担心凌寒会输,毕竟拳怕少壮,凌寒已经年老了。可是当看到凌寒归来看到张志坚的拜帖后,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还嘱咐周雨生要好好观摩的时候,周雨生也就放下心来。
三日后张志坚果然如期而至,而凌寒和周雨生他们则已早已等候在了道场之中。王雪纯和陈一鸣也来了。听说凌寒要出手王雪纯不由激动的两眼放光,因为她早就感觉到凌寒的武功很高,但却没有看过他出手一次。就连周雨生也只见他用过一招天火同人罢了。
“凌寸心,想不到你还真敢把我的帖子接了下来。不知道你老来功夫有没有退步,要是功夫退步的话可就没意思了。”张志坚一笑道。
“我师父说你们师兄妹三人,寸心、春晖、云梦都是世间奇才,只可惜最后兄弟阋墙,分崩离析。我苦练二十余载,就是想见识一下当年的武林神话,并且超越它。”张志坚道。
凌寒一叹:“我师弟与师妹二人当年胜我良多,只是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当年我和你师父相交的时候,感觉也就是眼前的事,想不到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听说你赢了凌天?”凌寒问。
张志坚:“我入化之前曾经赢过他半招。如今我武术通神,他更不是对手。”
凌寒:“好吧,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你张氏形意的功夫,看看你和紫芝当年相比孰强孰弱。”
“你当年赢了我师父一招半式,如今徒弟却不如我。现在无非想要倚老卖老罢了,就算师傅对你推崇备至,我却是不惧你!”张志坚在心中冷笑道。
心中这么想着,张志坚已经手上已经有所动作。他是形意大宗师,当代第一人,平身比武四百一十九次而未尝一败。因此在精神上拥有极大的自信,根本不为外物所动。
所谓的形意十二形是指龙、虎、猴、马,鼍,鸡,燕,鹞,蛇,鸟台,鹰,熊这十二形,每一形都有一套专门的练法。可是张志坚使将出来,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当年黄飞鸿练就的虎鹤双形的功夫,如今张志坚随手竟也能使将出来。
不仅是虎鹤双形,还有龙马精神、马踏飞燕、龟蛇望月……张志坚拳掌翻飞,一招又一招合形之术是将出来,凌寒就仿佛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一般,仿佛随时都可能倾倒。
形意拳将就循序渐进,学完一形再练一形,而且最高境界要得意而忘形。就是每一拳都吃透它的意境,然后把固有的招式忘掉,这才算是真正领悟了。和太极拳的‘坐忘’非常相似。
随着张志坚的强攻,他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拳力也越来越大,整个人的骨节竟然发出雷鸣一般的响声。这一刻,他终于把压箱底的绝招展现出来。《水浒传》中讲到武松打虎,描写那大虫的动作用了两个动词,一绞和一剪。如今张志坚的动作也如猛虎一般,一个虎扑抢攻凌寒,同时手中变招,一手出拳一手出爪。
而他这一出手,又是暗劲勃发,只听得空气‘刺啦’一声脆响,明暗两重劲道以一个龙拳‘龙抬头’的动作反复击出。而此时凌寒也终于变招了,刚才的张志坚出招虽猛,但凌寒却像是大海中一条游鱼一般,轻飘飘的不受力。可是此时张志坚已经由一条猛虎化为了主宰大海的龙王,凌寒又该怎么应对呢?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凌寒就像是水中的游鱼突然化为天上的飞鸟一般,整个人倒踩七星,原地画圈避开了张志坚的一击。用的正是太极最富盛名的虚实变化之道。
张志坚暗道一声不好,只是此时却有些太迟了。他招式用老,凌寒却是毫发无伤,下一刻凌寒的剑指已经向张志坚的眉心点去。虽然练成了护体罡气,可是凌寒早在三四十年前就已入化,如今交手后张志坚更感觉他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知道自己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只有闭目待死。
只是凌寒的剑指并没有插到他的脑门里去,而是在他的眉心处停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张志坚更加震惊。
因为凌寒竟然在这种比武当中还能收放自如,放自己一马。打架不留手,除除非游刃有余。而且张志坚注意到因为收功凌寒的手被自己的护体罡气擦破了一点,留下的鲜血竟然是浅蓝色的!
很多年前就有科学家在水下发现一些海洋生物血淋巴中含有一种血淋蛋白是呈现蓝色,这种颜色的血液携带者拥有更强的生命力以及更高的细胞活性,寿命也更加长,因此一部分专家认为人类的进化方向必然是向着蓝血人的方向迈进。
然而蓝色血液的氧含量远远低于红色血液,只能供一些低等生物生存,因此这个科学研究很快就停止了。可是正因为人体内含有大量氧气,人体才会衰老,衰老正是氧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关于蓝血人最有名的莫过于倪匡大师的小说《卫斯理》系列中关于蓝血人的故事,后来这个故事改变成电影,还由华仔演绎过。
在中国古代也有这样的人存在。据说周朝时期刘文公的大夫苌弘一生忠心耿耿,但却受人冤屈而死,据说他在死时流出的鲜血也是碧蓝色的。一个成语也是因此得名,那就是碧血丹心。谁也想不到,凌寒居然也会有蓝色的血液。
“没想到你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张志坚此时已经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