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中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夏日炎炎,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小森林边,青草、大树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蒸晒着,空气里充满了慵懒的气息。
片片森林,丛林密布,绿意丰盈,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头顶上一轮烈日,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野花铺满了大地,各色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飞来飞去。
忽而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一丝花香,带着一点微微的暖意,时时送来布谷鸟的叫声,似乎在大叫道:“好热!好热!”
骄阳似火,光线灼人,狭窄的小路都被烈日烤得发烫,一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
踏着一阵焦灼的白烟回到了小院子里,白玉堂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修炼降龙十八掌修炼的入迷了,居然忘记了时间,太阳已然悄悄升上了头顶,转眼间,已是日上三竿,临近中午了。
………………
天气灼热,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个沉闷的气息,如一块巨石压在人的胸口上,沉闷难当!
此时,小亮正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却依旧用一双倔强的大眼睛,紧紧的望着一脸寒霜的母亲。
却是,母子二人闹矛盾了。
却说,今天早上,小亮拔云见日,见识到了白玉堂那神奇无比的武功,也见识到了天地间真正的力量,因而坚决的要跟着白玉堂去学艺。
而白玉堂,也挺喜欢这个资历不错、性格倔强的小男孩,因为在口头上承诺了收他为徒。
但是,两人却在陈姓嫂子面前遇到了麻烦。
此时,陈姓嫂子面色沉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中一面阴云密布。
看到白玉堂望过来的眼神,也稍稍避开,对于这个挑拨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心有埋怨。
“我并不是想阻止你去学本事,”陈姓嫂子沉着脸训斥道:“但是我不允许你去闯荡江湖,江湖太危险了,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你父亲当年的教训?”
据小亮所说,他的父亲原本是村子里最好的猎人,因痴迷于武艺,进了镇子里的一个小帮派学艺,却在一次帮派火拼中不幸死去了。
两母子伤心欲绝,江湖和江湖人便成了陈姓嫂子口中的忌讳,且极为反对小亮也和他的父亲一般,走上亡命的江湖之路。
“我没有忘,只是…”小亮对于母亲的愤怒有一点恐惧,但是想到白玉堂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小亮便咬咬牙,“我就是喜欢武功,我想跟着白大哥去学武。”
小亮把头转向了白玉堂一边,“况且,白大哥那么厉害,有他的保护,我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白玉堂很尴尬的站在一旁,毕竟出现现在这种局面,白玉堂自己也有责任,现在,见到小亮期待的眼神,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尴尬的摸摸鼻子,深呼一口气,使出看起来很威风的擒龙控鹤手,一股旋风在小院子上空凭空出现,旋风急速旋转,吸起了地上的一蓬蓬灰尘,片刻功夫,就将小院子笼罩在了灰尘迷雾中。
见到效果差不多了,白玉堂随手使出一掌亢龙有悔,左手划个半圆,右手真气涌动,随手一掌推出,一道不大的龙型气旋从手掌间盘旋而出,将整个小院子上空的灰尘席卷而去。
威风,果然是威风,这一来一去的两招,看起来绝对惊骇眼球,陈姓嫂子眼中的惊骇之色,并没有逃过白玉堂的眼睛。
打铁需乘热,白玉堂说道:“我的武功算不上好,在我们青龙门,比我武功好的大有人在,而且,本门住址在无双城,也不是一般的小镇可比的,就安全性而言,陈姓嫂子基本上不用担心。”
“当然,我也不是说绝对的安全,身为江湖人,就时时刻刻要有死的准备,这一点毋庸置疑,在门派里,小亮绝对安全,至于他长大以后,闯荡江湖,那便各有缘法,谁也不能保证谁的安全,所以,只有他自己的实力强大了,才是最安全的。”
陈姓嫂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和肯定的神色,白玉堂并没有一味的说好听的话,而是实话实说,如此一来,他的话更让人信服。
白玉堂继续低吟道:“敢问嫂子,一个堂堂少年郎,终身混迹与这山村小野,有前途吗?”
“或者,他的未来便是―种点儿庄稼,打点儿猎,最多,也就学了一门手艺,能混到小镇上去当一个匠人。”
“这便是小亮的未来吗?”白玉堂的话就像是利刃,狠狠的刺进了小亮的心。
“我才不要这样呢!”小亮大呼一声,似乎隐约间,他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结局——
十年后的某一天,在火辣的太阳下,自己就像隔壁的那些大叔一般,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如老牛一般日日耕作着田地,然后再娶上一个皮肤黝黑、屁股很大的女人,再生一窝唧唧喳喳的孩子。
几十年后的某一夜晚,年老的自己,就像隔壁的王老头一般,忽然死在了床上,被一群人埋进了土。
这就是他的人生吗?
小亮使劲的摇晃着脑袋,他不想要这样悲惨的人生。
“陈嫂子,或许我说话有点儿难听,但是我这是实话实说。”
陈姓嫂子的眼中也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我相信缘分,我和小亮之间就很有缘分,这点缘分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要找徒弟,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个。”
“但是,对于小亮而言,这是改变他人生的一点机会,若是错过了这点机会,我不知道他的未来又在何方?”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白玉堂神情的吟诵道。
“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懂父母的心,你们这些做母亲的,从来都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的,也没有奢望过自己的儿子能够光宗耀祖,对吗?”
陈姓嫂子极为认同的点点头,儿子的平安,才是母亲最大的期望。
白玉堂这一句话真正的刺中了陈姓嫂子心中的要害,这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情,不但是陈姓嫂子这位母亲的心,更是所有国人父母的心。
无可否认,这是一颗温柔而伟大的心,但是,合理吗?
“但是,你希望你的儿子平平安安过一生,却不能一味的以自己的想法去苛求你的儿子,你从未吻过你的儿子,他是否愿意和你想象的那般,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吗,就像是那后山的一个树,春去秋来,自然凋亡?”
陈姓嫂子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搅在一起,心中猛然大悟,“我这是在强迫我的儿子啊,强迫他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生活,这对他好吗?”
“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动物,那是因为他有梦想!”
“古往今来,人类生生世世在编织着梦想与希冀。遥望苍穹,星空闪烁着诉说着先人祈福的呢喃和虔诚的祷告;那梦想是如此真实,又如此遥远,因为那是心中不灭的追求,是浮于现实的繁华与幻想。”无意中,白玉堂便回忆起了昔日记下来的几句名言警句,便顺势将之吟诵出来。“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也不至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
白玉堂轻轻的抖抖眉毛,发现自己的话似乎太深奥了,有点跑题了,赶紧收回来,轻轻咳嗽一声,整理思绪,说道:“梦想就像是一对翅膀,让人自由起来,飞翔起来,畅快起来!”
“小亮也是一个有梦想的孩子,一个有翅膀的孩子,难道你为了他的安全,便狠心的斩断他的翅膀,让他的一生永远的束缚于大地之上,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
白玉堂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根钢针利刃,狠狠的刺进了陈姓嫂子的心中,让她面色一阵大变,眼神中,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小亮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一个有梦想有翅膀的孩子,现在,这里有一个可以教他飞翔的师傅,或许,这便是他人生最后的机会,究竟如何选择,我便不再多言了。”
青龙门事务繁多,亟待他的回归,现在,已经耽搁了一个上午,白玉堂实在不想在这里停留了,因此,把话明明白白的挑了出来,一切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不再是白玉堂这个师傅的问题了。
他可不是保姆,也没有保姆的耐心,更没有成为保姆的必要,甚至,白玉堂有心借助这种考验,让小亮真正历练一番。
是龙是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给了陈姓嫂子一百两银票和一张青龙门所在的地址,白玉堂骑马奔腾而出,迎着火辣辣的太阳,一路向北!
白玉堂运气很好,有一匹好马,雪蹄青骢马日行千里,再加上白玉堂相当不错的马术,三匹马循环着骑,使得白玉堂速度很快,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或许,不到一天半就能完成。
这一个黄昏,白玉堂买了斗篷,住进了一家客栈。
夜里,很安静,白玉堂进入了位面交易空间,修炼了一番降龙十八掌,发现始终找不到诀窍,心烦意乱之下,就打开了秘籍菜单,毫无目的性的乱逛。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秘籍菜单,白玉堂心中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思索着,或许,自己需要一门心法了。
心法修心,心境乃是武术境界的一种,良好的心境,对修炼有极大的好处。
看来看去,最后,白玉堂选择了1200空间币的最好心法—冰心诀。
其口诀是: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冷静和理性,是最重要的一种战斗品质。
冰心诀的传承极为简单,完全没有那种暴风骤雨一般的凶猛,只是将这冰心诀的所有信息化为一道信息洪流,深深的铭刻在意识中。
这冰心诀的目地,就是使人平心静气,心中毫无杂念,心思就像冰一样清澈透明。
人生有七情,分别是喜、怒、哀、乐、爱、恶、欲。
每一种情绪,都像是一股外来的力量,干涉了精神的自由。
冰心诀的最大秘密,便是通过某种特殊心灵力量,削弱甚至消除某种特别的情绪带来的混乱的力量,给心灵一个清新自由的空间。
至于这段口诀,最大的秘密就是这十四段口诀的发音顺序。
那一种情绪干扰,就用那一种特定的口诀来进行压制。
冰心诀的奥义乃是消除外来情绪干扰,达到心灵的平和与自由,而不是单纯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