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呆滞,但是手上动作丝毫不慢,向前一伸,似乎无意中一把抓住了采花贼抓来的血红色爪子,然后又无意识的那么一折,喀嚓一声,一双血爪被尽数折断,十只手指被倒着扳了回去,夸张的弯曲成一百八十度。
白玉堂脸上依旧是一个无辜的表情,仿佛真的就是无意识的出手,把采花贼气的直欲吐血。
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喉咙开始猛地一震涌动,嘴唇也跟着就蠕动起来。
白玉堂虽然是江湖小白,但是老周的江湖心得中,对各种暗器均有记载,这小小的口吹暗器又如何瞒得过白玉堂的眼睛。
“好大的一个蚊子!”白玉堂提起右手,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扇过去,措手不及的采花贼被扇的头晕目眩,血肉纷飞,耳朵都被扇飞了一半,牙齿落了一地。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相信我,”白玉堂露出一个无辜而委屈的表情,伸出那只刚刚扇过人的血手,“你看,这蚊子被我打死了,还沾了我一手的血!”
采花贼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和对方想比,自己无论是手段还是实力,都像差的太远,简直就像是在玩弄人一般。
面对绝望,有的人会彻底软弱下来,痛哭流涕,也有的人会彻底的硬一回,疯狂一回,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这采花贼虽然职业很肮脏,但是这拼命的气概还是很充足的。
采花贼提起右脚狠狠的踢向白玉堂的下体,绝快的速度,巨大的爆发力量,刺破了空气,带起一阵轻微的空气爆响。
虽然他的右脚很猛,修炼过降龙十八腿的白玉堂腿法更猛,提起左脚,快若闪电般的拦截。
白玉堂这一脚力量极大,正好踢在了对方的膝盖骨上,只听剧烈的咔嚓一声响,整条小腿居然被一脚提成两截,下面的一截直接飞了出去。
正直扑而来的白衣少侠忽然感到一阵皮肤刺痛,“暗器?”白衣少侠疾呼一声,腰间利剑闪电般出击,嗤的一声,这凶猛的暗器就被刺成两段,落在了两边。
正眼一看,这才发现这所谓的暗器居然是一条血琳琳的小腿。
失去了一条小腿的采花贼站立不稳,借着白玉堂这一踢的推动力量,顺势一倒,面色狰狞地扑上前去,一个满是黑发的硕大头颅狠狠的撞向白玉堂的身体。
“靠!”看着采花贼那扑面而来的一脸的鲜血和狰狞,白玉堂惊呼一声,脚下凌波微步毫不停息,顺势一转,居然神奇的转到了采花贼的身后。
白玉堂哈哈大笑一声,扬起右脚,狠狠的踹在采花贼的屁股上。
采花贼就像是失事的轿车,横冲直撞一阵,撞得树木横断,草木纷飞,灰土飞扬。
白玉堂用手拍拍刚刚踢过别人屁股的鞋子,大笑道:“他娘的,好久没踹的这么爽了。”
前方灰烟散尽,白玉堂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倒霉的采花贼居然晕了过去。
那白衣少侠终于赶了过来,看到前方躺在提上一动不动、浑身鲜血、小腿断裂的可怜采花贼,再看看一脸狂笑的白玉堂,心中一阵疑惑:“此人虽号称侠客,怎么会如此血腥,这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白衣少侠也不管白玉堂,直接走到采花贼的身边,降至仰面朝天的翻了过来,只见那倒霉的采花贼一张俊脸已然血肉模糊,牙齿纷落,哪里还有半分潇洒?
看到采花贼的凄惨模样,单纯的白衣少侠甚至开始怀疑从小就被灌输进脑海的所谓侠义到底是对是错?
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白玉堂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这个答案。
“小兄弟,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看着白衣少侠赤裸裸的盯着自己的脸,白玉堂开起了玩笑。
“你没开花,他的脸上开花了,开了一朵大血花!”白衣少侠说了一个冷笑话,可他自己却始终笑不出来。
白玉堂也是混过江湖的老油子,于细微之处洞察人心,乃是混社会的基本功,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白衣少侠的于心不忍和对自己的埋怨。
“呵呵,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个雏,肯定没真正见识过江湖,不知道江湖的残忍,只是一心一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揣测江湖之事。”白玉堂心中暗忖,开口询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他的凄惨模样,就开始同情他了?”
“就算他是采花贼,也不该被打得这么惨,况且,我们没有审判别人的权利,只有将他抓起来交给官府,就能真正将之绳之于法!”白玉堂微微皱眉,听到白玉堂的询问,神情猛然一震,一脸的正气凛然。
白玉堂看得出来,这个小家伙稚气未脱,一副赤子之心尚未被污染,那眉宇间的凛然正气确确实实是真的,此人并非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之流。
“嘿嘿,你这小子居然还在为这种人渣生气,实在是不值得。”白玉堂暗暗叹着气。
“他就是一个采花贼,也没有杀人,哪里算是人渣?”白衣少侠愤怒的反问道。
“呵呵,或许吧,他没有直接杀人,但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若是被采花贼光顾了,那她还算是活着吗?”
“一个姑娘没有了清白,如何嫁人,无法嫁人又该如何生活,说来说去,被采花贼糟蹋的姑娘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当场未死,但是已经将人家姑娘此后的人生路硬生生的给断了,从此以后,或者为奴为妓,再无一丝尊严,这叫生不如死,死小子,**懂吗?”白玉堂说的义愤填膺,手指几乎戳到了白衣少年的鼻子上,“这还不叫人渣,难道还他妈的是好人不成?”
白玉堂平生之中最恨采花贼,硬生生的毁灭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该是如此的残忍与狠毒?
想起来就怒气冲天,白玉堂奔上前去,捞起裤子,一泡尿撒到采花贼的头上。
被这热乎乎、骚兮兮的一泡尿撒到头上,采花贼转眼间苏醒过来,闻到脸上的那股冲鼻的尿骚味,好悬差点没气死过去,赤红着一张脸,一双满是怨毒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白玉堂,若是那怨毒的目光是刀的话,白玉堂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好多次了。
“你敢鼓着我,你他娘,老子亲亲苦苦的撒了一泡童子尿给你喝,好心好意的给你清清火,你居然还敢鼓着我,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道义?”白玉堂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仰天哀嚎道。
无意中,白玉堂用出了狮吼功,如铜钟大吕一般的怒吼蔓延开来,一圈圈白色波浪形的虚空气流从白玉堂的嘴边扩散开了。
白玉堂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将真气修炼到了二流顶峰,就差最后打通任督二脉的生死玄关了,而这白衣少侠和采花贼虽然是算是江湖上的少年高手,但也仅仅只是三流水平,哪里比得了作弊一般成长的白玉堂。
那音波供带起的虚空气流猛然袭向措手不及的白衣少侠,他只觉得忽然间一阵头晕耳鸣,从巨响到安静,仅仅只有一瞬间,白衣少侠的耳膜完全被震麻了,此刻,世界似乎彻底的清净了,只有眼睛里全是漫天飞舞的星星。
重伤的采花贼更是不堪一击,被那虚空气流一阵冲击,好悬差点没有被震死在当场。
看到白衣少侠被自己的音波功震得头晕,摇摇欲坠一般,白玉堂挥手使出擒龙控鹤手,将之吸了过来,手掌抵在其背后,一股暖暖的气流顺着手掌钻进了他的身体,须臾之间,白衣少侠便彻底的清醒过来,看着搀扶着自己的白玉堂,眼中闪过一阵复杂的光芒。
到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是对的,采花贼虽然没有杀人,但是其罪行比杀人更甚一凑,看前刚才自己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完全就是妄作小人!
“刚才确实是在下唐突了,在此,特意向这位仁兄道歉,万望海涵一二!”白衣少侠抱拳说道,露出一脸的尴尬和真诚,却让白玉堂心中感动。
“还是这异界的小朋友可爱,知错能改,敢于道歉,所为面子种种,皆是浮云,这才是真正的赤子之心,比地球上那些从来都只知道掩饰,还把别人当傻子的的老流氓,可要强的多了!”白玉堂想起地球的龌龊岁月,就止不住心生感慨。
“客气了不是,咱们既然都是少侠,都姓少,那就是兄弟,既然是兄弟,还和我客气什么,兄弟之间,不必客气,只需要一股义气就够了!”白玉堂毫不客气的拍着对方的肩膀,一脸的烂笑。
这白衣少侠倒有些不大适应白玉堂的自来熟,微微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着这白衣少侠的可爱表情和动作,白玉堂彻底的放开了。
“我说兄弟,我叫白玉堂,我应该比你大一些吧,所以你可以叫我小堂哥,”白玉堂使劲的拍打着对方的肩膀,“对了,你叫啥名字,给哥哥我说一说?”
白衣少侠肩膀一阵生疼,通红着脸,轻咬着牙,对着这个陌生的‘哥哥’说道:“在下姓费,名玉杰。”
“哎,这个小玉啊,”看着费玉杰泛起了白眼,白玉堂尴尬的咳嗽一声,“好吧,就叫你小杰。”
“我说小杰啊,这个采花贼的事情你给我说一说,我这捉住了采花贼,还不知道他的罪行?”
费玉杰有些受不了白玉堂过度的热情,一下子跳开了,走到了一个安全距离,“我也是刚刚不久,从一个看家护院的武师那里接过来的,那护院武师轻功不好,眼看着追不上了,所以央求我来追击,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就算了,这种采花贼没必要送到什么官府去,官府判案都是要讲证据的,人家被害的姑娘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要让人家露面来作证,再丢人现眼一回不成?”白玉堂自顾自地说道,一说完,双手一挥,擒龙控鹤手使出,那几乎半死的采花贼被一股气吸了起来。
“你他娘的有钱不去逛青楼,却要去祸害人家清白的姑娘,实在是该死之极,老子今天就送你一程,下辈子记着,千万不要图省钱就去当采花贼,那会不得好死。”
白玉堂双腿委屈,左右开弓,双手分别化为半圆,真气汹涌而至,透过双掌,猛然击出,两道亢龙有悔的龙型气旋轰然冲击而出,那刚刚被吸起来的采花贼被那两条龙型气旋直接冲击到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采花贼的整个身体被直接打爆,血肉满天飞舞,世间又少了一人,只剩下连亢龙有悔都打不穿的金色蚕丝甲飘荡在空中,显得非常孤寂。
“打完收工,回家吃早饭!”白玉堂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