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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笑泯恩仇

“哟呵!楠楠,你这是演哪出啊?孟姜女哭长城呢?”正当华炎、高峰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略带戏谑的低沉男声插了进来。只见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一件肥大的T恤都遮不住满身腱子肉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

“陈叔!”见到来人高峰一脸惊喜地迎了上去,显然是认识这壮汉,“您来的正好,快劝劝楠姐吧。都是我不好,惹得楠姐生气和我这位兄弟闹了点别扭。全是误会,误会。”一边说着高峰还一边向这中年猛男打着眼色。

来人正是陈胜楠的父亲陈广全,这鸿胜馆的馆主,同时还是兰陵市武术协会会长,JS省武术协会副会长。在整个南方只要是在武术界有些地位和名声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无影腿”陈广全的,不但是他一身硬功夫要得,更因为他爽直豪气,为人仗义,朋友满天下。

其实从华炎为高峰出头开始陈广全就已经在一旁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毕竟华炎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和巨大的身形很难不被旁人注意。从自己女儿暴怒,华炎身形几个不动声色的利落转换陈广全就看出了华炎是个练家子而且火候绝对比自己女儿深,于是他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一方面女儿在自己的教导下还真没有在同龄人中遇到过什么对手,所以性子有些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如今有人能教训一下远比自己说教效果要好的多;另一方面陈广全也想看看眼前这身体条件好得有些吓人的孩子手上到底有多少功夫。

不过他没有想到高峰会突然插进去,还差点折在自己女儿手里,现在陈广全背上都是冷汗。不过那陌生男孩刀锋般的一脚也同样深刻在了他的心里,这孩子不简单。楠儿与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听到自己老爸那调侃的话陈胜楠连绵不绝的抽泣声顿时停顿了下来,只是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尤其可爱。想到平日里在自家老头子面前夸下的海口,什么“同龄人中绝对无敌手”,想想自己那神气骄傲的样子陈胜楠的脸蛋儿不觉飘起了两朵红云。不好意思地瞪了陈广全一眼,“爸!你看人家笑话。”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娇腻。说话间没有人注意到陈胜楠隐秘地横了华炎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惊奇、震撼、愤怒、委屈和一丝微不可闻的娇羞。

陈胜楠的脾气与她父亲如出一辙:直爽,大气,想怒就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华炎手上吃了瘪这女孩儿却没有向她父亲恶人先告状,输了就是输了,很坦然。只是输在高峰带来的人手里让陈胜楠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刚刚要不是那男孩的一脚自己就闯祸了,看着刚刚忙着安慰自己的高峰陈胜楠心里有些愧疚。“高老头,刚刚……对不起啊!我刚才那是气疯了!”说到这里陈胜楠原本挤牙膏一样的语速瞬间提升,音量也不由高了好几度,“都怪他!直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可恶死了!我哪有那么坏?!”说完还不忘狠狠地剜了华炎一眼,不过那神情怎么看都像在撒娇一般。

华炎看着小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陈胜楠只能无奈地笑笑,也算领教了这美女的脾气。电闪雷鸣的,说风就是雨,不过倒也率直的可爱,丝毫不扭捏作态。看到这女孩儿显然与高峰他们相熟,华炎飒然一笑,爽快地朝着这大美女伸出了右手:“华炎,二十四中校队的新成员。嗯……八极门人。”

华炎的直爽、大气很合江湖习气甚重的陈胜楠的脾气再加上先前那刻骨铭心的一脚,华炎刀削英气的脸庞深深地刻在了陈胜楠的心底。不过女孩子到底还是有些小脾气的,又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华炎一下,看到华炎错愕的表情和僵硬的手掌,陈胜楠“扑哧”地笑了出来,滑嫩雪白的手儿在华炎厚实巨大的手心轻轻一拍:“陈胜楠,鸿胜馆少馆主,蔡李佛第六代传人。姐姐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说完还对着华炎吐了吐香舌,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搞得华炎哭笑不得。

“八极?姓华?……小子!华国庭老爷子和你有关系吗?”一直在一边看着戏的陈广全在华炎自报门户之后神情激动地抓住华炎的手急切地问道。

“那是我爷爷,您认识?”对于在这异地他乡还有人认识自己爷爷华炎感到有些惊诧,转念一想以爷爷在八极拳上的造诣以及在武术界的人脉,想来即使在这南方知道八极宗师华国庭的武术人也不少吧。

听到华炎是华国庭的孙子陈广全大嘴一咧,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想不到你竟然是华老的孙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华家八极后继有人哪!”陈广全的夸赞让华炎脸上有些热气上涌,嘴上连说不敢当。

“大概二十多年前吧,那时还年轻的我走南闯北磨练自己的武艺,想在不断地切磋中完善自己的蔡李佛拳法。在京城我遇到了当时威望如日中天尚未隐退的华老,他没有因为自己身处高位而看不起我这个当时还不名一钱的小子。相反考校了一番基本功之后,华老认真地和我讲了很多武学上的心得。虽然南派和北派有相当的不同,但是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后就殊途同归了,华老结合他自己的经验给我提了许多极其宝贵的经验。那一次的交流对于华老来说可能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为我的武学道路点亮了一盏明灯,包括后来我赖以成名的无影腿,其中就有华老的真知灼见引领着我!呵……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华老的孙子都这么大了。孩子,你爷爷身体还好吗?后来我艺成后再去寻访你爷爷,他老人家已经隐退了。他老人家的保密级别很高啊,我多方寻访也没有一点头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说到自己与华炎爷爷的渊源陈广全一脸的唏嘘。

“爷爷身体很好,每天打打拳,练练书法,和一帮棋友下下棋,高兴的话就操练操练我们这些小辈们,有一次打得兴起差点没把我的手给扭断。”华炎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实在忙,绝大多数时间就跟着他爷爷奶奶过活。不但被他爷爷泡药浴练八极弄出了一身铜皮铁骨,也少不了三天两头被爷爷胖揍,直到现如今华炎还是很怕他爷爷,反而倒一点不怕他家老头子。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华炎和陈胜楠之间仅存的一丝斗气也随着互相间的熟络而烟消云散,两人更因为同样的武者身份和豪爽的性格,说话谈笑间异常契合,真所谓是不打不相识。

“诶!我说小楠,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待见高老头,这么熟了,干嘛见面就把他往死里面踩?”虽然陈胜楠比华炎大了整整一个月还多些,但是华炎就是不肯叫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粉嫩女孩作姐姐,陈胜楠拗不过他只能默认了小楠这么个丢份的称谓。

华炎这个问题一出,不但陈胜楠的俏脸一下布满了红云,旁边的高老头更是一张脸涨得跟猪肝似的,还不停的咳嗽着,意图掩饰着什么,而一旁的焦李、吴晔一伙则再也绷不住,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

到最后还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焦李满足了华炎的好奇心。原来高峰和陈胜楠两家也算世交,高峰的爸爸高翔和陈广全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所以高峰脚大没鞋穿的困难经过几番周折终于被交到了鸿胜馆少馆主陈胜楠的手里。高翔与陈广全虽然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但是从不拖家带口,因此之前高峰从未见过陈胜楠。于是这一见……乖乖!以陈胜楠的美貌和高挑,可以猜想得到当时的高峰是如何的天雷地火,情不自禁,一心相吸,芳心大开……总之一句话,那就是高老头当时发春发大发了!

接下来的事情华炎自己都能想象:一只色狼中的色狼最大的悲哀估计就是碰上了一条美艳绝伦的母暴龙。联想到刚刚陈胜楠那风驰电掣的一脚,华炎可以想象当初高老头的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也难怪一向气场强大的他在陈胜楠面前会如此萎靡。想到这里华炎也情不自禁地轻笑起来。

“你不准笑!”不知为什么别人笑陈胜楠也就忍了,可是华炎一笑她心理面就有些不舒服,女孩子的刁蛮劲一下就起来了,眼神大法再次发动,甩给了华炎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已经有些了解陈胜楠脾气的华炎硬是憋住了笑意,只是不停耸动的肩膀却出卖了他。羞意上涌,有些恼怒的陈胜楠像只发怒的小野马,张牙舞爪就扑向了华炎,嘴里还大叫着:“死华子!不许跑!不要让姑奶奶抓住你!”

华炎则撒腿就跑,嘴里还不停地调戏着陈胜楠:“小楠,有没有被高老头吃豆腐啊?高老头其实人不错的,就是口花花了点……”

你追我赶中青春就这么飘洒着,这就是华炎和陈胜楠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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