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了没有啊?”千秋急不可耐,但茅房里的人却始终不愿意出来,千秋只得直接了当的敲门询问。
从茅房里头飘出来一个优哉游哉的声音,“急什么呀,等我解决完了自然便会出来了,你催我也没用。”撂下这句话后,茅房里头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突然间,下腹的坠痛感再一次向千秋袭来,她难受得一把捂住了肚子。千秋不得不急啊,此时她已经感觉到下身有些湿湿的黏黏的,她靠在墙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果真又到月初了,铁定是她来月事了!
千秋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个茅房的木门,她都快要用凌厉的眼神将那木门刺穿了,可里头的人却依然不肯将门打开。侍卫房里全都是男人,寝房、浴房全是公用的,除了茅房之外,千秋还真找不到更隐蔽的地方。
千秋干脆蹲下了身子靠在墙上,下腹这才不如先前那本疼痛了。千秋叫苦不迭,一会儿她还得去宫门接班,这一站就是一整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忍受得了。此时此刻,千秋真希望自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那她就不必受月事的苦痛了。
在千秋的千呼万唤之中,东侧的茅房总算开了门,千秋一眼瞅见便立马奔了过去,这一跑不要紧,惹得千秋下腹更痛了起来,她一边跑一边捂着肚子,眉眼间皱得厉害。
刚从茅房出来的那人看到千秋这副模样,脸上的表情转为嘲讽,“啧啧,瞧把你给憋得,跟个娘儿们似的!”
尽管千秋肚子痛得厉害,她还是强忍着痛转过身来冲着那人吼道,“娘儿们怎么啦?若不是你娘把你生下来,你如今能站在这儿说风凉话吗?”千秋气急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侮辱女子的人,她还是个小乞儿的时候就时常因为自己是个瘦弱的小丫头被人欺负,无奈之下才扮作男子,如今她长大了,更见不得别人侮辱女子。
那人自知理亏,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千秋见状,进了茅房关门,懒得浪费精力与那种人过多理论。
不出千秋所料,她昨夜的烦闷和晨间的腹痛果真是因为她来了月事,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所以亵裤上沾染了些微血迹,幸好没有透出来。
千秋有些伤脑筋,茅房里仅剩两三张草纸了,亵裤弄脏了还要换洗,周围那么多双男子的眼睛在盯着她,着实让她好生烦恼,躲在茅房里半天没有出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
终于,千秋决定还是先回房拿件干净的亵裤换上,她随意将草纸垫上便出了茅房,还好血迹没有透出来,所以外面看不到。
千秋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男子,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异状,到房门口的时候她正好遇上了鲁昆,鲁昆丝毫没有察觉到千秋哪里不对劲,他笑着拍了拍千秋的肩膀,“走,一起去吃早饭吧!”
千秋淡淡的笑着摆了摆手,“我还有点事先不去了,你先去吃吧,你吃自己的就好了,也不用为我留……”正好此时苏无言从千秋身旁经过,千秋一把按住了苏无言的肩膀,“苏无言,你等等……”
苏无言回头,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冷眼望了望千秋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一会儿吃完后你先过去接班吧,我忙完了之后自然会过去的,你不用等我。”千秋笑得有些尴尬。
苏无言并没有多说,轻“嗯”了一声之后便渐行渐远。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那两个人千秋并不怎么熟识,平日里也没与他们说过几句话,趁他们在换侍卫服的时候,千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衣柜旁边,趁他们眼睛望向别处时,千秋再猛的打开衣柜翻出了一条干净的亵裤。千秋不敢光明正大的将亵裤拿在手里去茅房换上,若是被别人看见,铁定要胡乱猜想的,于是千秋便将亵裤一把塞进了身上的衣服里面,双手环抱在胸前,这样看来倒不怎么显眼了。
准备就绪之后,千秋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回了茅房,可不幸的是,此时两间茅房又全被别人占了,除了双手环胸靠在墙根边苦苦等待之外,千秋也别无他法。
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觉得时间漫长,太阳都钻到大树枝桠间了,两间茅房的人却还不见出来。此时千秋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苦苦等待中,她的肚子也不识相的咕咕叫了起来,但千秋却不敢去吃早饭,她怕万一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便马上来人又将茅房占了,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
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辰,但从日头看来,千秋断定此刻已经快要接近巳时了,可她却还在这边等待,她一面祈祷茅房里的人赶快出来,一面祈求不要有人发现她迟到了。
随着“嘎吱”一声,其中一间茅房终于大门打开,千秋高兴得立马冲了上去。
千秋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这回她学着经验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茅房里面,再小心翼翼的将弄污的亵裤换下,将干净的亵裤换上。
可气的是,这间茅房里的草纸也所剩不多了,稀稀拉拉的没几张,千秋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将为数不多的草纸全垫上了,有总比没有好,若是当值的时候溢出来被人发现她就完了,虽然苏无言平日里不怎么爱言语,但他眼力可好得很。
当千秋收拾好一切回屋想将弄污的亵裤藏起来半夜再洗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了,只隔壁房间有几个夜里当值的人才刚交班回来。
千秋在心中惊呼一声“不妙,”她随意将弄污的亵裤藏到自己床铺底下,连饭都来不及吃,便直直的朝宫门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