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琳回到郭府之后,又开始煽动黄知敏到郭府的藏书库去,黄知敏听得糊里糊涂的,愣不知道这丫头闷葫芦里打得是什么主意。她问道:"悦琳,你自出门一趟后,到底做了什么,古怪得很?”
悦琳不敢告诉黄知敏她和宁合伙开店的事情,如果让这个千金小姐知晓了,还不知会如何阻拦自己呢?她只想着到书库里找一本书,看里面有没有关于米粉之类的典故和出处罢了,谁知这个黄知敏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嘛,没有书籍可寻,我编还不行嘛!"悦琳恶狠狠踱着步子,绕着丽江院的假山石走来走去,喃喃自言道。
小芹菜看到没有人,她悄悄地跑到悦琳跟前,拍了一下悦琳的后背,气鼓鼓地说道:"琳儿姐姐,你太不仗义了,昨天你带着小和子偷偷往外面逛了去,丢下小芹菜一个人。"小芹菜的脸圆嘟嘟的,悦琳看着心动,用手去拧了一下。
"小丫头,我是出去办正经事啊,哪能带你出去啊,对了,你可得给我保密,姐姐以后给你带好玩的。"悦琳哄笑道。
小芹菜觑了悦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琳儿姐姐净哄我,哪一回琳儿说了算的,至今就会睁眼说瞎话!”
"嘿嘿,"悦琳摸摸脑袋,这个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好打发啊!悦琳转念一想,她又笑了,问道:"小芹菜,我问你,你可喜欢吃面食?”
小芹菜听到这话,冷笑道:"难道姐姐想请我吃冷面?”
这丫头,尖薄的性子!悦琳上前抱着小芹菜,又从自己的头有髻里拨出一根玉葫芦头簪,轻笑道:"给你,这是我娘送我的,我现在送给你了。可别再对琳儿姐姐酸着脸了。"悦琳刮刮小芹菜的俏鼻子,打趣道。
"姐姐,你真的把这玉簪给我?"小芹菜咧嘴一笑,一边拿着那玉簪,一边问道。
"真给你了,别再哆嗦,不然,我可反悔了罗。前些日子就想着送给你,你不是一直相要这根玉簪吗?"悦琳取笑道。
"悦琳姐姐,你对小芹菜太好了。"小芹菜把玉簪插到发髻上,鼓掌大笑道。
悦琳也没再说什么,她径直坐到假石上旁的石凳子上,托着下巴,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小芹菜围在她的身边,皱着眉头,关心地问了一句,"琳儿姐姐,你在想啥呢?”
"小芹菜,你说,这吃粉有没有什么典故呢?"悦琳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嗳,又是为了吃粉吃面的事情,琳儿姐姐你如果爱吃,让厨房里做就是了,干嘛问这些呢?"小芹菜也学着琳儿,托着下巴,她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说道:"以前我还小的时候,就听我爹说过,在我们云都国,出了一名"面子状元"呢?”
"什么面子状元?"悦琳翟然大跳起来,拉着小芹菜说道:"他做面还是吃面?”
"琳儿姐姐,我想你脑子不正常了?这状元,哪有做面的?他是云都国的一名文状元,以前家里穷,没有饭吃,他的夫人就常给他做面食,听说是变得法子想个新鲜的配食,这个状元郎后来中了状元后,也念念不忘这位已故的妻子的手艺,天天净吃面食,所以老百姓就称他为‘面子状元‘啦。‘小芹菜还没有说完,悦琳就激动不及地握紧她的手,大声说道:"有了,小芹菜,我想到了,你告诉我,那个状元郎叫什么名字!”
小芹菜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她不过是告诉了琳儿姐姐一个吃面的故事罢了,她至于这般兴奋吗?
"好的,琳儿姐姐,你听我慢慢道来。"小芹菜嘻嘻地笑道。
"……”
夜里,悦琳约了和臻在角门处见面,因为悦琳平时对角门处的王婆子乖语巧语的,又暗地里孝敬了不少银子,所以那个王婆子也识趣,借有事情要办,独自走开了,悦琳对和臻耳语了一几句,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交给和臻,叮嘱道:"你听清楚了吧,到时你就按这上面所说,写一张大大的横幅出来,给我挂上去。”
和臻点点头,他两眼闪着精光,带着亢奋似地说道:"琳儿姐姐,我终于知道你想怎么办了。”
"嗯,小心办好了,别给你搞砸了。"悦琳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小和子晓得。"和臻将那纸藏好之后,就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悦琳走到那个看守门的王婆子那里,看到她正在房里吃着由人送来的饭食,悦琳故意大声说道:"王大妈,你都吃些什么呢?”
王婆子一边给悦琳让坐,一边笑道:"能有什么好吃的,我们这些婆子比不得你们这些体面的丫头,凑合着又是一顿。”
悦琳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素菜,中间只有稀拉的几片肉,她好奇的问道:"王大妈,郭府里的下人伙食不至于这般差呀,你把好吃的都藏起来了吧。”
王大妈笑得放下手中的碗,啐道:"你这个丫头,说起话也不怕人笑话,有什么好吃的呢?不过几块肉罢了,我们这些守门的,能有几个钱使,家里的媳妇孩子又多,就省着下来。"王大妈说起来,带着干涩的笑。
"王大妈,你这个人和善,我看着就亲切,这里是几个小钱,你别嫌弃,回头,我发了月例钱,再拿来孝敬你。"悦琳从袖口里拿出一锭银子,足有两两,她悄悄地放进王大妈的口袋里,这一动作让王大妈脸上的皱纹笑得皱成一团,但是她却口里推辞道:"琳儿姐,使不得啊!我怎么能拿你钱呢?"她的手却没有动。
悦琳向王大妈眨眨眼睛,小声说道:"王妈妈,你对悦琳的好,我会记得的。我妈嫁给了盐帮的当家,我手里还有几个钱使,那个小和子又是我弟弟一样的人,我时不时会找他到街上给你卖些好吃的,好看的,这当中,如果说不是王妈妈方便,悦琳也不得受用。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改天,我还有大大的好处孝敬王妈妈呢?”
"真的,琳儿姐,难怪我看你就是一副贵相,想不到你娘攀了一门好亲事。"王大妈妈又站起来为悦琳倒茶,悦琳制止了她。
"妈妈,不瞒你说,我那个小和子有个舅舅在街上开了个店子,正准备着开张呢,所以这些日子小和子常来向我讨个主意,到时王妈妈你可方便方便。"悦琳眨着眼睛小声说道。
王大妈一听,心想,这个丫头可不得了,那个小子也不简单啊,还有个舅舅在街上开了个店子,如果他们常来往,自己从中周旋,甚不是落得诸多好处。这一想,王大妈就心照不宣地对悦琳笑道:"琳儿姐你关照王大妈,也是大妈的福气,可是,你可千万别让上头的主子知道了,不然,可不是闹着玩的。”
悦琳笑道:"我省得,王大妈,我不会让你难做人的。”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