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朝的方法虽然是得到了梁老掌柜的大力支持,不过却是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外屋的账房先生们的极力反对。首先,大家伙都这么算账好多年了,凭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子一句话大家就得跟着你转悠,再说了,大家伙本来就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能天天跟在梁老掌柜的屁股后面转悠不满了;其次,每个账房先生都有自己个人算账的习惯和计划安排,要这些个老顽固转变思维那是相当有难度的,你这么来一下子大家的计划安排都泡汤了不说,万一你的方法不行耽误了大事梁太守那谁兜着;而且,每个账房先生心里都有自己打的小算盘,只要自己能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了,保不齐就被梁老掌柜的带出去吃香的喝辣的,省的在老家呆着人都憋屈,要是这么流水处理起来,孰优孰劣自然不是很好分的清楚了。
当然,恶人自有恶人磨,也不用周云朝费什么心思去劝解这些老顽固,梁老掌柜的直接上去勉励大家要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最后顺便小小的提示了一下自己的账房里面暂时还短缺那么一个两个账房先生,结果刚才还吵吵要抗议的老顽固们直接化身乖宝宝,一个一个乖乖的排排坐吃果果,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因为梁老先生的“感人”语言,大家一定服从安排。
解决了这些账房先生的问题,周云朝的计划实施起来畅通无阻。首先,在座的九个账房先生分为两拨,其中五个和他们的徒弟们负责河东郡上交度支部的账目,整个里面的账目情况复杂,他们虽然人数多一个,但是每个人处理的项目比起运河账目处理的账房先生要多的多,而且,由于郡治的账目存在的意外特殊的账目很多,不得不单独让一名账房先生特别处理这些额外的入账。剩下的四个账房先生则是处理朝廷要求的运河修筑治理的账目,虽然他们处理的项目相对较少,但是民夫和军队的调动,其账目的数额必定是巨大的,而且,作为朝廷严厉清查的账目,账房先生们处理起来必定也要格外的小心翼翼。
不过,虽然每个账房先生身上都有着大量的任务,但是在梁老掌柜的亲口许下的美好前景的鞭策下,所有的人都鼓足了劲,而先前杂乱的账册也是有条理的在各个账房之间迅速的良性循环起来。刚开始还幸灾乐祸的梁小七还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周云朝的笑话,结果由于外面的账册的处理的速度的迅速加快,传递到里面的账目自然是水涨船高,纵然是有周云朝时不时的搭把手,梁小七还是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手脚并用。梁老掌柜的也是很不失时宜的增加了算账的时间——周云朝由于每天回家得以幸免——结果把活蹦乱跳,生龙活虎,活力四射的不死小强梁小七累的焉儿吧唧,正应了那一句话——起得比狗早,睡得比鬼晚。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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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完啦!”处理好最后一个数据,梁小七狠狠的发泄了一下,像是要把这半个月来受到的晦气全部吐掉。由于周云朝提出的办法,加上梁老掌柜的鞭策,几位账房先生也是竭尽全力的处理账目,终于在半个月后处理掉最后一份账册,而这时候距离过年已经不到一个月了,离梁太守上报朝廷的日期更是不到十天,但是比原先的计划足足快了一个半月,而原先心里还有点不服气周云朝的梁小七则是彻彻底底的甘拜下风了。
“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啊,王郡丞啊,这次是你举贤的功劳!”听完梁老掌柜的汇报以及对周云朝毫无掩饰的欣赏,梁太守也很是开心,处理这样一个大麻烦,压在心里的石头可算是放下了。
“周云朝,本官也知道这次你功劳最大,鉴于你的年纪还小,本官也没法给你官职,这样吧,待会你随王郡丞去郡里的账房了领些赏钱,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本官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哈哈!“梁太守对周云朝说道。
“为大人分忧,是小人的职责!”虽然很想说有志不在年高,甘罗十二能封相,不过看到梁太守那副笑眯眯的如弥勒佛一样的表情,周云朝吞了吞口水,谦虚道。当然了,虽然梁太守没有说赏赐多少钱,但是作为手握一郡公安、财政、监察、行政大权的省部级干部,太低了他也不好意思出手,这点周云朝还是很满意的。
“哈哈,不错,不错,这样吧,等年过了以后你也不要做衙役了,直接就帮王郡丞处理郡务吧!”梁太守很满意周云朝的回答。
“是!谢大人恩典!”周云朝回答的不卑不亢。
“呃……!”梁老掌柜的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其实梁老掌柜的已经动了惜才之心,想收周云朝为己用,不过人家既然有更好的出路,梁老掌柜的也只好忍痛割爱,不能耽误年轻人的前途啊。
“好了好了,好事说完了咱们该讨论难办的事情了,王郡丞,事情你也了解了,你有什么办法呢?”今天王通来还是有正事的。
“回大人,卑职窃以为,还是按照往年的方法,郡里出一笔钱,再号召河东的豪门大户,每家每户凑一点,只要过了冬,等明年开春,百业俱兴,那些流民自然能找到出路。”今天死对头黄文成不在,王通可以畅所欲言了。
周云朝竖起俩耳朵仔细听俩人的对话,原来是因为四处的流民滞留在河东境内,特别是在安邑的周围,流民泛滥带来一系列的问题,处理流民一般有三种办法,第一种属于心狠手辣的办法,直接调遣军队衙差将流民驱逐出境,以邻为壑,爱上哪上哪,不顾流民的死活;第二种就是麻木不仁,你爱干嘛干嘛,只要不捣蛋没人管你的死活;第三种就是像王通提出来的,官府联合地方豪强施舍行善,帮助流民度过眼前的难关。
“哎!也就只能这样了!”梁太守肉疼自己的钱粮,不过这事关系到考评,不容小觑,正准备下令叫王通酌情处理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周云朝微微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不禁心里一动。
“周云朝,你有什么好办法啊?”梁太守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问道,毕竟周云朝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在梁太守的眼里。
“呃,回大人,小人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周云朝见梁太守向自己发问,连忙回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