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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季老汉的请求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看着这几人依然不愿离去。对此,老汉也是十分的无奈,只能将几人请入自己的家中。

刚进入家中,老汉便四处张望,并将门窗全部锁死。而后才又把几人带到内屋,屋内只点了一支蜡烛,甚是昏暗。

邱泽借着烛光,略微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看起来异常的简陋,桌椅床铺都已是破旧不堪,就连墙皮也有了大片的脱落。很难以相信,这里竟然还能住着人。可以说,把这里称之为贫民窟都不为过。

“没想到老哥哥的生活,竟是如此的艰难啊。”几人落座后,戒相很真切的关心道。此时,他看着屋内如此穷迫的环境,心中也是叹息不已。

“唉,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我这个孙儿呀。”老汉抱着那孩童坐到了炕上,很是慈爱的抚了抚孩子的额头,浑噩的老眼中也透出了一些的怜惜之色。

“爷爷,静儿不苦。”那孩子抬着小脑袋,很乖巧的说道。除了之前所唱的童谣,这是这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一直以来,她都是很安静的跟在老汉的身边。

“这孩子的父母呢?”戒相也冲着孩子慈祥的笑了笑,而后又向着老汉问道。

“死了,都死了!”老汉眼中露出了悲色。之后,突然就见他神色一凝,一脸严肃的向着几人告诫道:“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夜间你们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出声,更不加的能出门。等明天天一亮,你们便速速的离去。”

“为什么?夜里会有什么声音啊?还有鬼啊!”胡大嘴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小声一点。总之就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不然咱们这所有的人,都会没命的。”胡大嘴巴这一嚷嚷,吓的老汉赶忙起身,趴到了窗户缝处,向着外面四处的张望。

“老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戒相早就觉得此事有些不寻常,此刻见到老汉又是如此反应,更加的疑惑了。他这会儿也是皱起了眉头,轻轻的问道。

“唉!”看着满脸问号众人,老汉也怕再出事端。于是沉着脸哀叹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的把这事情的原委,给这几人讲述了一番。

这黑风山地质特殊,山上到处黑石遍布。农作物难以耕种,原本比一些荒野废山都不如。然而,在这山间左侧的山谷之中,却有着一片肥沃的砂土地。此地如要种植别的农物也是难以成活,但奇特的是,它却非常适合茶树的生长。

在此种植的茶叶,不仅产量丰厚,其味道更是甘醇无比、清香宜人。于是,镇子上的人们便开始了种茶、售茶。由于这山谷常年有雾,大家还给这茶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雾玲珑”。有了如此进项,山民们的生活虽不说是十分的富足,倒也是过的衣食无忧。

老汉姓季,世代都是这黑风镇的茶农。早年生有两子,倒都还算有出息。大儿子长年在外奔波,走访各地茶市,为本地茶叶寻找销路。

小儿子好读书,且能写上一手的好字,便在临江城的朝阳江边,开起了一间诗画茶社。平日里在那以文会友,吟诗观景,闻香品茗。生意红火不说,生活也是十分的惬意。几年前还娶了妻室,并生下一女名叫“季静”。

季老汉的两个儿子,虽都身在外乡,却都十分的孝顺。每个月都会回来,陪着老汉住上几天,以尽孝道。如此,一家人日子过的倒也是幸福、甜美。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两年前,不知从哪里来个两只妖物,在这黑风山上,占山为王。这两位大王凶残狠辣、妖法通天。一个自诩为“黑风寨主”,一个号称为“黑山老妖”。

自从这二妖入主了黑风山后,四周的山民被其屠戮近半,余下的老弱妇孺均都沦为他们的奴隶。每日都要准备好酒肉给他们上供,每月都还要奉两名少女供他们消遣。

起初,也是有人想要逃离此地。可是第二天,便见到此人全家被屠,房屋尽焚,一家人尸骨全无。没过多久,这二妖便放下话来,若有再敢逃跑或背叛者,全家都会被其生吞。

从那以后,山民都被这二妖凶残的手段所慑,均不敢表露出半点的二意了。

“我那小儿子不知情由,在与儿媳回家之时,不幸被那天杀的妖物所害。我那儿媳也被二妖擒到了山上,至今生死不明。只有我这可怜的孙儿,被我藏了起来,方才能幸免于难。”

说到这里,季老汉满含悲愤的眼睛里也闪出了泪花。手指此时也都捏的有些发白。

“我那大儿子,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在外面花重金请了几位法师,前来除妖。却不想,那二妖实在太过厉害。那些除妖的法师,连同我那大儿子,全都落入妖口,一去不返。”

此时的季老汉已是满脸的泪水,泣不成声了。小季静坐在老汉腿上,也是在那捂着小脸,不住的哽咽。

“为了孙儿,我忍着悲痛、咽尽了苦水,偷偷的搬到了这老宅子里来。今日我老汉不图别的,只求大师明日走时,能带上我这可怜的孙儿。即使以后去让她为奴为娼,都没有关系。老汉在此先谢过各位了。”说道此时,季老汉拉着小孙女就跪到了戒相身前,泪流不止。

“老哥哥,切莫如此啊……快起来。”戒空赶忙起身,将老汉扶了起来。而后拉着他的手坐到了炕边上,依然一脸不解的细声问道:

“这妖物在山里横行了两年之久,如此的猖狂,难道就没有人前来搜剿吗?”

“唉!”季老汉叹了一口气,无比沮丧说道:

“怎么会没有。两年间,先后来了好几拨法师。有乡亲们的亲戚们请来的,也有官府请来的。可是,怎奈那两个妖物妖法滔天,太过厉害,凡是前来降妖的法师几乎都送了性命。”

此时的季老汉一脸的颓废,像是已经认命了一般。

“前不久还曾来了两位仙人,据说是从“云笈仙地”来的。可是在遭遇到这二妖后,也是被打跑了。唉,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只求大师能将我这小孙儿救走。”

“天啊,这么可怕的妖怪,那我们怎么过山啊?”胡大嘴巴此刻也是被吓住了。

“过山?那可是万万行不得的啊。明日你们就赶上我的那辆驴车,速速的往回跑,跑的越远越好。这是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啊。”季老汉急切的说道。

“老人家,您明天也和我们一起走吧,总比在这儿等死强啊。”邱泽关切的说道。

“我不行的,现在整个镇子上的人,身上都有那二妖留下的奴印,只有静儿还没有。我若要离开,定会被那二妖发觉的。到时候,就谁也都走不掉了。”

老汉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胸口的衣襟。只见他瘦骨嶙嶙的胸膛之处,却是有着一个血红色的圆形标记。

“青松、青柏、邱泽、胡言。明日一早,你们便带上这个孩子,速回清泉寺。并将此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住持。”戒相此时神色也是十分严肃对着众人的说道。

“师父,那您呢?”青松一脸担忧的看向了戒相。

“如此妖物,祸害人间。为师又怎能袖手旁观?”戒相大师一脸的阴沉,缓声说道。

戒相此话一出,让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惊,而后便又神色各异的看向了他。

“师父,我留下来帮您。”青松、青柏几乎同时说道。

“不可。”戒相看了看自己的这两个徒弟,眼神在此刻也变的柔和了不少。而后又接着说道:

“我虽不见得能收服这二妖,但自保却应该不成问题。你二人修为还尚浅,若是留下了,定会造成诸多的不便。你们的责任,是尽快的将此事通报给主持,这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青松、青柏闻讯,正要想再说些什么,戒相却阻止了下来,没让他们再说下去。而后,戒相转向了同样在那吃惊的季老汉,笑了笑说道:

“老哥哥,你把你对这二妖所了解的情况,全部详细的给我说说吧。我也好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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