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说不痛不痒的,但在农村不孝敬老人是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邓曼云只好忍起吞声了,不可能和老人闹起来吧。邓曼云自问自己对待老人问心无愧了,而好在村里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于琪涵祖母的抱怨有听但不放在心里,笑笑就算了。
记得在很小的生活,琪涵就听到一次祖母向本村的一位老奶奶说邓曼云是怎样怎样的对她不好,饭给她煮的很硬,明知道她嚼不懂;吃饭只能吃一碗;还要让八十多岁的老人做家务,上山砍柴什么的。
同村的那个老奶奶比琪涵的祖母还要大一两岁,身体还不错,就是喜欢到处说长道短的,一般什么事被她听到了就相当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好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些情况,知道邓曼云的为人。
当时琪涵不懂事,听到了这些回去一五一十的给邓曼云讲了,还说了祖母是疯子之类的话,被邓曼云骂了一顿。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说长辈的,说祖母都怎么大的年龄了,要理解她……
琪涵知道时邓曼云口头说是不难过,但还是……因为那天晚上半夜的时候,琪涵听到邓曼云在被窝里面哭了。
在后来琪涵越发的讨厌祖母了,常常和她作对,见她要拿什么东西偏要给她藏起来,对她说话也是没大没小的。
在没有几年祖母过世后,琪涵才知道当时自己的幼稚,自己的不懂事。祖母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在琪涵读高中的时候,家搬到镇上去了,那时候家里学校很近。堂姐旬婷婷把常把自己的书本放在了琪涵家里。有一天琪涵无意中翻了那些书本。里面有她的作文本。好奇的琪涵翻了翻她的作文本,其中有一本作文使琪涵心里发哽——《我的祖母》,上面就讲了她很不理解堂妹对祖母的态度。
看了那篇作文的琪涵当时就哭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了?
……
“奶奶,奶奶,涵涵帮你洗衣服。”
琪涵跑过去欲拿起旬奶奶放在盆子的其他衣服,衣服是放了洗衣粉泡在里面的。
“呵呵,就你这小胳膊咋拿得起。去去到屋里去找你爷爷去。”
冬天里的衣服真是很重,看着手中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劲都不能拿起的棉衣,无语了,难道自己练了怎么就的武功都是白练的?大力士不是练武练成的吗?(琪涵师傅大呼“没听到,没听到,这不是我教的)
看着站在洗衣台旁戳着衣服的奶奶,琪涵在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埋头向屋里走去。错过了旬奶奶那欣慰的笑脸。
刚走进堂屋琪涵就看到这样场景:一位严肃的老人正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那眼神,就像那花生米欠了他钱不还似的。
“噗”看着看着琪涵忍不住笑错了声,如果其他看到肯定会为琪涵捏一把冷汗,旬爷爷是谁?村里有名的严肃老人。村里有小孩淘气了,家长教训时都会说送到旬爷爷家去,这比竹条还有用。(就像胡图图见了牛爷爷)
旬爷爷皱了皱眉,正想呵斥,看到来人立马,“呵呵,是涵涵啊,快来爷爷这有花生米。”(堪比唱戏里的变脸)
琪涵爬上高凳子,看着被推进的盘子,里面装满了油炸的花生米,花生米上沾上些许食盐,看着就有食欲。琪涵不客气的用手去抓盘里的花生米,呵呵,离吃晚饭不远了,肚子饿了。
旬爷爷看着琪涵抓着花生米的小手笑着,还是孙女好,不像那两混小子居然还偷喝我的酒,喝就喝吧,还醉倒了,醉就醉吧,还醉倒在后山上的水渠里,还好冬天水渠里没有水,不过还是害得大人们一顿好找。
“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刚刚自己还让他们去帮自己打酒,这酒能打回来吗?
“爷爷,怎么了?”看着爷爷不停的用手轻拍着自己的额头,难道是喝醉了?不对啊,看着盘里满满的花生米,这应该才没喝好久吧!
“丫头,看看你的手。”旬爷爷躲过孙女伸过来的小手,“爷爷没事。”
琪涵看着自己油乎乎的小手,讪笑着。放弃了摸向爷爷额头的打算。见爷爷不想说,便停止了刚刚的话题。
眼珠转转的到处看着,房内没有开灯有点灰暗,家具只有琪涵趴着的八仙桌和跪着的凳子,左边有点凹凸不平的土墙下堆放着各种农用的肥料,右边的墙上开了道小门,犹豫光线暗,只能隐约的看见那屋里的床脚和柜子的一角。
把眼光收了回来,看着喝着小酒的爷爷,好不惬意。看着爷爷手边的玻璃瓶里快到低的酒,“爷爷,就快没了,我去给你打酒吧?”这时候农村和的大多都是那种商家自己酿的粮食酒,很便宜,一两块钱就是一瓶,瓶子和后来的那种酒瓶差不多大。
“不用了,你哥哥他们打酒去了。”
不会是那件事吧?琪涵记得……
“爷爷,我们回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堂哥旬承杰和哥哥旬承靖回来了,堂哥小声的说道,并爬上凳子把酒放在爷爷前面,堂哥比旬承靖要大半岁,但比哥哥矮一级,今年读二年级了。那时候上一年级是老师说的算,看学生个子长得高就让读一年级,不然就让你多读一年幼稚园。旬承靖就比旬承杰要高差不多半个头。旬承杰脾气很犟,敢和大人使棍子的。但最怕的人还是爷爷。
呵呵,这一项大喇叭似的,今天……有猫腻。琪涵看着堂哥被爷爷瞪的缩手缩脚的,还有哥哥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偷笑着。
平时就怕爷爷的旬承杰今天做了亏心事更是害怕,要是平时他自己在怕也会上前抓点花生米吃,最多抓了就跑,今天也只有看着堂妹吃,自己吞口水的份了。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而我们家却相反,哦不是只重琪涵,姐姐旬婷婷也只有靠边站的命。
眼见爷爷的那瓶酒快喝完就要倒刚打回的那瓶了,“爷爷,我走了,旬涛还在村头等我。”不等爷爷回话,便飞快的向村头跑去。
“旬承杰等等我,我也去。”这就是大半岁的无奈,从小到大,旬承靖没有叫过旬承杰一声哥哥。
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还不笨嘛,琪涵心想,但跑着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吃了一会花生米,看快暗下来的天色,琪涵也向爷爷告了别,本想看看爷爷喝着加了料的酒的样子,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琪涵在,旬爷爷特高兴,一直向琪涵说着以往的种种,那瓶快到底的酒还是快到底。
在爷爷家待了这么久却不见祖母,问起,才知道祖母去邻村她小女儿家去了,有两天才回来。祖母有五个女儿,琪涵的奶奶排的三,爷爷是入赘的。爷爷家正好相反,五个儿子。不过琪涵他们村里也是姓旬的多。琪涵爷爷入赘到这里也是很好的,“本家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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