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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上高中时,校长就是个很能说的,每次开会他都是后面的压轴大戏。一讲就得一两个小时,我们在下面饿的肚子直叫唤,他还讲的眉飞色舞的。

那时候,每个礼拜一都要升国旗,全校师生都得去。升旗结束后,有个节目叫《国旗下的演讲》,是有一个学生上去讲话。接下来就是校长讲话,他一讲话时间就长了。有时候都上课了,他还没有讲完。他讲完话后,我们就没时间吃早餐,就在商店买些东西,上课的时候吃。老师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继续讲他的课,我们的英语老师还专门留出五分钟让我们吃东西,真是理解万岁。

所以当校长讲话时,我就做好了准备听他长篇大论。果然,他一开始先说这个学校的历史,出过那些名人,有的甚至还在中央当领导。接着又说我们学校去年的就业率接近百分之百,所以大家能考入这所真的很幸运。

他说的就业率接近百分之百,傻子都知道是假的。法国的一位经济学家曾说:“数据是最准确的,也是最具有欺骗性的”。

我们的校长叫庞德祥,脸很白,就像京剧里面画的脸谱一样。六十多岁左右的人了,说实话来有气无力,还有点娘娘腔。他来这里有好些年头了,属于实权派的人,快退休了还是抓着权力不放。

他前面讲的我还觉得新鲜,就听了会,后面就根本没听。他那种腔调配合着毒辣的阳光,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你不能反抗,就只能承受。

我正和宿舍人聊得起劲时,听到了一阵阵掌声。我知道是校长讲完了,当时已经快一点了,学生一个个聋拉着脑袋,显得没精打采。刚才的掌声应该是他们最真诚的吧。

散会后大家都拿着凳子回宿舍,然后去饭堂。这时饭堂的人多简直跟大街上一样,都顾不上挑三捡四,那家人最少,就在那家吃了。

开学典礼是我们遇到不爽的一件事,但接下来的军训则是无数人害怕和发愁。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事物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了为期三个礼拜的军训。对于我们80后来说,大多数人在家都怎么不劳动。体能都很差,军训确实不好熬。

我们专业两个班,被分成一个连,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兵带着。他姓陈,四川绵阳人。长的黑黑的,一米七多一点。

第一天也就是喊喊口号,站军姿,正步、齐步、跑步走。要求的不是很严,因为女孩子多。但是太阳可不通人情,晒得人头晕眼花。

忙了一天后,吃完饭,我们都躺在床上不愿动,这时也没有人要出去看风景了。

九点多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响了,一看是王琦的。我就问他:“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他很兴奋大声说:“哥们,今晚不是说好了去‘三江阁’吃饭,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说:“刚吃饭没多久,再说了今天军训了一天,把人累的”。

他就说:“没事,吃饭了咱就喝喝酒也行。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一会见了面在详细告诉你。你叫上小兵,赶紧到学校门口来,我在这等你”。

听他那样说,我就说:“好,你等我们着,一会就到”。

我跟小兵到校门口时,王琦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那女孩留着长发,并且稍微的染了一绺黄色;白白的皮肤上有几点不是很明显的雀斑,五官还算不错。她身高比王琦还高一点,两人在一起挺不般配的。也不知道王琦是怎么追上她的,看来王琦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能力的。

王琦看见我们就说:“这是我媳妇,叫谢颖芳,跟我是老乡,政经系的”。接着他又向他媳妇介绍起了我们俩,也没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一行四人到了三江阁,王琦跟那老板还挺熟,两人一见面还开起了玩笑。

老板的记性很好,他对我和小兵说:“你们前两天是不是在这吃过饭,好像还有一个人向女生表白。对不”?

我一指小兵,笑着对老板说道:“对你没记错,就是这货那天在这二来着”。

我们大家都笑了,老板又说:“你们今天是坐在大厅还是包间吃饭”?

我就说:“坐大厅吧,也没几个人”。我们坐下点了菜,聊了起来。期间,王琦的女朋友没怎么说话,大多时候是我们三个人在说。

王琦对我说:“兄弟今天你可得给我好好敬几杯,你说的事我已经帮你打听到了。

我笑着对他说:“好,我敬你三杯,喝完酒你可别再卖关子了”。

他把酒喝完说:你不知道啊!为你这事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托了好几个人,总算不辱使命”。

小兵大声喊道:“别**啰嗦了,说正事,我记着听呢”。我看了小兵一眼,心说:你没看人家妞在旁边,你好歹留点面子。

王琦一笑,咳嗽了几下说:“那女生叫苏楠,苏州人,06级管理系的,住在3号宿舍楼。我一哥们是他们系学生会的,看了她填的报道表,我连电话都有了。她刚来这几天,据说想追她的人,都多了去了。哥们你要是想追她,那可难度大了。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做这些了“。

我又敬了他一杯酒,说:“谢谢了,后面的事不劳你费心了。”

小兵一拍桌子,说:“你们是说咱开学见的那个女生吗?我说老乔,咱能把脚放到地球上不?我都跟你说了,那不是咱的菜”!他又说:“要不你追赵妍,她也挺漂亮的,以后我把梁佳追上了,出去咱还能一块”。说罢,他冲我露出了他惯有的贱笑。

我对小兵说:一边凉快去,我的事用你管吗?

他摇着头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我们点了六七个菜,因为刚吃过饭,也吃不了多少。后来老板还要给送个汤。我们就说不用了,酒都喝的撑的。

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王琦就大声的唱歌。他就喝的有点多,唱的声音特别大。他唱歌其实不能说是唱,具体点说是在嚎。在路上,他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

和他们道别后,我回到了宿舍。男人在一块的话题除了女人就是女人,当时对面我们班一个叫王小龙和胖胖的男孩和我们宿舍几个在侃的眉飞色舞的,内容不外乎是今天见到了某某女的如何的漂亮。

而我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攥着手机,由于这是不是给苏楠发个短信。打电话对我来说,还是难度太大。后来,我还是挣扎到床上睡去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说:你好我是某某,挺喜欢你的,大家做个朋友好吗?那样也太**了。

第二天,不管昨天是开心也好,难过也罢,如同海明威的小说:今天太阳照常升起。

据说每年九月份,美国的军事卫星从神州大地扫过时,都会发现中国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训练。有网友说:给自己三千城管就可以荡平日本。我觉得如果大学的军训就会觉得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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