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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朕更担心的是以现今西灼的实力和帝岍的野心,西灼对北离出兵是早晚之事。如此,未免届时北离陷入被动,倒不若主动出击赢得先机。”
羲尔凡闻言淡淡一瞥,道:“望王上所言当真。”
不知为何,在羲尔凡清冷的眸光中,轩辕昊竟觉着几分心虚几分哑然,轻咳几声后垂眸饮茶。气氛一时僵冷,卓烈不明所以,咧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王上今日召卓烈来就是为了喝茶?”
“……今日让二位来此,正是为了北离出兵一事。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好建议给朕?”
“王上让打卓烈就去打呗!这还能有什么其他建议?”卓烈抓抓脑袋,不明白轩辕昊这话问得是何意。
轩辕昊浅浅一笑,接而看向羲尔凡,问:“左相可有何见解?”
“恕微臣直言,此事若非西灼先出兵,北离难以寻到合适的理由。王上亦道西灼国力强盛,而北离的臣子多是跟随先王而来,对西灼是多有忌惮,故而想让他们同意主动出兵,难。”
“那便没有旁的法子了?”轩辕昊皱眉,显然对羲尔凡口中的结果不甚满意。
“王上若当真想出兵,可……诱敌,让西灼先走这第一步。”
“何意?”
羲尔凡一抿唇,道:“西灼强悍,帝岍亦有野心,守卫西灼对北离边疆的绥南将军秦辽更不是固守之主。王上只要略施小计激上一激,便可使西灼方面先出兵。届时王上以护卫国土之名让辽南将军出征,便可赢得朝堂上多数臣子的同意。”
轩辕昊闻言大喜,一拍羲尔凡肩膀道:“不愧是朕的左相!朕先行一步,辽南将军替朕送上一送。”说罢,轩辕昊即起身,阔步朝后朝走去。
羲尔凡瞧着淡淡一摇头,亦起身,却是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卓烈随后跟上,同羲尔凡隔了两三步的距离。两人走了片刻,卓烈忽闻前面羲尔凡清冷疏淡的声音:“小姐失踪了。”
卓烈脚步一顿,随后咧嘴笑开,上前揽着羲尔凡的肩膀大声道:“我说左相大人,你好歹走慢一点嘛!……怎么回事?”
“不知。东亦寻遍西灼东凌亦未寻得小姐踪影。”
“那东亦是怀疑北离……?”
羲尔凡摇摇头:“不清楚。他的意思是不论是哪一方,现在都得有个事来转移一下各方注意力才能寻到点蛛丝马迹。”
“所以,北离必须同西灼开战?”
“目前来说,这最直接。再者,我们也该会会那绥南将军了。”
卓烈点头,抬眸环视了下四周又是大声道:“左相大人,你也说上一句话嘛,别跟个木头似的!”
羲尔凡始终表情淡淡,无太多话语。过了会儿卓烈便松开他,两人随即分开,各走各道。
四月,西灼同北离交界沂门关处,两国百姓发生纠葛,后驻守沂门关将领遣人调停。
五月,沂门关纠纷再起,北离百姓不满此前结果同西灼民兵大动干戈。西灼绥南将军当即派兵镇压,致使参与其中的北离居民悉数落牢。北离轩辕子闻此消息震怒不已,于朝堂上扬言:必要同西灼讨回公道。
五月末,北离出兵西灼的消息传回西灼帝都。六月初,帝岍即宣布率兵亲征。二十万大军随后自帝都出发,一路浩荡赶往沂门关。
秦辽匆匆赶回将军府,下马后疾步前行。甫一踏入前厅,便见到上座上的煊寂。秦辽一撩衣摆,下跪道:“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吧。朕先一步赶来此地,正是为了了解一下真实情况。”煊寂一掀眼帘,冷声道。长指搭在茶杯上,缓缓摩挲。
秦辽颔首,就着跪地的姿势将近两月的事态加以禀报。煊寂听罢一合杯盖,冷笑道:“轩辕昊这般急着出兵?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士兵生死,可当真是个好皇帝啊!……你先去探一探北离派来作战的将领和兵力情况,将情报报与我后即到沂门关去守着,军营中自有朕来安排。”
“是,陛下!”
沂门关内的小镇上,居民似乎也感受到战争的迫近,街道上鲜有热闹,便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也都垂头匆匆前行。似乎是一夕间,往日的繁华不在,空留一座城池。果儿坐在茶楼二楼临窗处,眼睛不断朝下面街道瞟着,遍寻过去也没见到什么,便急急问向东亦:“再找不到小姐可怎么办啊?”
东亦抿唇,眉头紧锁,他心中亦是不确定,此番来沂门关不过是赌。忽而,东亦眸光一紧,盯着街转角处的那个身影。眼见着快消失不见,东亦当即掀衣自二楼窗间跃下,紧紧追了上去。
“东亦!”果儿扒着窗扉喊道,可哪里还有东亦的身影。能让东亦如此失态的,除了小姐还有谁?想到这里,果儿更急,匆匆放了钱银便也自窗间追了过去。可在街尾处的小巷追到东亦时,却见他低垂着头,目光沮丧。
“你见到谁了吗?”果儿紧张问道。
“刚刚那一人,背影很像小姐。然而等我追过来,却什么都没了……”
果儿低叹,伸手拍了拍东亦的胳膊,劝道:“慢慢来。小姐既然能挺过当初那一劫,现在就不会轻易出事。我们应该相信她。”然话虽如此,果儿却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方才止住了自己双手的颤抖。
不远处的医馆内,女子收回了手,对面前的大夫笑道:“大夫不妨直言,小女子尚且能承受得住。”
“姑娘的脉象……恕老朽无能为力,唯能劝一劝姑娘放宽心,莫要再有强烈的情绪变动。或许,尚有机会碰到高人。”年迈的大夫无奈摇头,顺着早已全白的胡须重重叹气。
对预料之内的结果,莲姬浅浅一笑,道:“多谢老大夫。”说罢起身,正待她迈向外面时,恰听闻身后医者呢喃似的低语:
“哎,安稳了多少年又要打仗,老头我也该收拾收拾,回去多备点草药来。不然到时候又怎么够啊……哎。”
莲姬的脚步微顿,可终是继续走了出去。好不容易等到夜间,莲姬方自发中取了珠钗刺向自己周身几大要穴。垂眸看着右手,待其能捏拳握紧方收回珠钗,一举跃步朝前面将军府而去。
煊寂此时来定会带着胡风。现下找不到齐老,便唯剩胡风一人可救她。她还不能死,至少还不能现在就死。
莲姬敛了气息迫近将军府内环境最为幽雅的一处别院。里面尚有点点星火,透过窗间可见里面人影走动。莲姬掐着掌心迫使她等下去,不断提点自己道:现在不急,不能急,绝对还不能让煊寂知道她的情况。终于,里面烛火熄去,莲姬轻身跃下,开门的瞬间撒下事先备好的迷药。
一步步接近,床榻上,煊寂合眸,眉宇舒展,平静的睡颜不见半分狂躁,唯有眼下淡淡青影昭示了连日的劳累。明知他已失了意识,莲姬仍是放轻又放轻了步子,好似担心就此将他惊醒。然就在她伸手准备点了煊寂的睡穴时,那双寒意迫人的眸子却倏然睁开,右手更是猛地出动一举扣住她的手腕。
莲姬愣住,下一瞬间两人已调换位置。煊寂压着她,冷声笑道:“晏莲,朕终究是等到了你。”
“怎么会……?”
“你可是想问迷药怎的会失效?朕不妨告诉你,这五个月的每一天,胡风都给朕喂不止一种迷药,到现在为止,世间的迷药已少有朕未尝过的。你说怎么还会有效呢?”
听出话中冷意,莲姬已无心思去管煊寂为何会料到她会出现在此地。既然已被发现,那么她便必须离开。思及此点,莲姬倏地探手袭向煊寂胸口,于煊寂微愣间挣脱开来。一得自由,莲姬即朝外跃去,可一踏出去,整个院子立马就被火光照亮。层层叠叠的重兵手持兵甲将小院围住,而她刺穴换来的武功仅能持续两个时辰,她是……插翅难逃。
身后传来冰寒入骨之声:“晏莲,你以为,朕还会让你有机会离开?”
莲姬回眸看去,火光中,煊寂双眸紧锁住她,唇边冷笑不止。她不懂,明知当初离开非她所愿,他为何会如此动怒?他又凭何将这怒意移到她身上?还有,他又在动个什么怒?
莲姬垂眸,终是先一步服软:“君上,莲姬此来是为了找胡大人。”
“想见胡风,可以。看朕的心情。”
煊寂靠近,擒住莲姬手腕用力一拉,即让她撞进他的怀中。冰冷的胸膛再无半分暖意,让莲姬微微皱眉。煊寂一挥手,退了守兵后将她拉进屋中。垂眸瞥见莲姬蹙起的眉头,煊寂冷笑道:“怎的,这样便难受了?”话中的讥讽让她再也承受不住,莲姬用尽全力挣开了煊寂的臂膀,朝其吼道:
“煊寂,我又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般讥讽不止?!”
“哪里得罪了?呵,很好,朕会让你知道。若还想见到胡风,这两日你最好安分呆在朕身边。”说罢,煊寂摔门而出。随后不久,又有一人前来将门给落了锁。莲姬咬住下唇,将莫名的委屈给逼退,她当真是不明白,不过短短五月,煊寂对她何以就似变了一个人?
忽而,莲姬揪住衣领,打颤的牙关紧咬,可这样仍是止不住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双腿一软朝身后桌椅跌去,哐当一声将桌上茶水砸了一地。莲姬双手扒着桌子稳住身子,竭力让自己站起来。不行,她绝对不能现在有事!!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