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梵斯克爆发了内乱?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乱归乱,你看着我干嘛?我被师傅看得有些发毛,转头看向罗贝塔大姐和瑞,他们两个却是一脸的惊异。
师傅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转过身一挥手,凭空扔出一件梭形的魂器。这玩意儿见风就长,最后长到三十多米长的样子才停下来。
只见这件魂器通体呈灰色,表面光滑无比,隐隐泛着银亮的光泽,上面还带有一条条天然的纹理,看上去就像一个狭长的蚌壳。
“来吧,时间不多,上船后再给你们解释。”说完师傅冲那魂器一指,光滑如镜的表面上立刻裂出一道椭圆行的缝隙,刚好能容一人进入。
师傅虽然强悍却仍然是影子武士,尽管能比一般的影子武士支撑更长的时间,却还是无法离开宿主过久。
师傅的宿主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教皇。身为一教之主,教皇大人此时此刻显然是无法从梵斯克抽身前来的。所以就算是师傅也得节省时间和魂力,不得不借助一些交通工具。
罗克那个大家伙实在是中看不中用,经星泪花治疗了许久还没苏醒,偏偏块头不小。瑞有伤帮不上忙,只得由我外推内拉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弄进去。喂了一颗伤药后让他平躺在舱室的地面上。
进到里头才觉出这件魂器的不凡,外面看上去灰不溜秋的很不起眼,而从里面向外看去,那不知用何种材料铸造的四壁竟是完全透明,光线可以毫无阻拦地透射进来,外面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琉璃瓶里似的。
不过这里面没想像的宽敞,最多只容得下十来号人的样子,内部唯一不透明的组件是个青色石台,位于舱室的最前端,上面镶有一颗水晶球,彩光流转。
师傅将手放在上面,水晶球内的彩光顿时明亮了几分,而我们的脚下立刻一震,低头看去,却见满是伤痕的大地正飞快地离我们远去。
第一次乘坐这种东西我有些好奇,不免左顾右盼。而一旁的罗贝塔大姐却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新鲜感,径直走到师傅旁边道:“想不到你连星梭都借来了,好大的面子。”
“时间紧迫,这次也是不得已,星梭的工艺早已失传了,轻易是用不得的。”师傅淡淡地回答道。
说话间这艘叫作星梭的飞船已经升入高空,呼的一下向前猛飞了出去,巨大的惯性使瑞一屁股跌倒在地,痛得直咬牙,一颗颗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幸好我还在影化状态,没有受到惯性的影响,勉强站住了脚。却见下方的景物已经小得如同蚂蚁一般,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方退去。
这飞船的速度很快,当真如流星一般,难怪会叫星梭。
相信罗贝塔大姐过去肯定坐过这艘船,刚才一瞬间她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师傅自然也未受影响,他假装没有听到瑞的抱怨,趁这个当儿给我们讲述起圣城那边的情况。
……
“怎么可能?影子武士叛乱?”师傅刚讲到一半,瑞就在一旁叫出声来,脸上写满了不信,“您话里头说的是影子武士发动了叛乱,也就是说神殿武士没有参与进去?这怎么可能,影子武士不是和神殿武士二位一体的吗?”
经瑞这么一问,我心中顿时一凛,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蝶衣梦幻般的容颜。
影子武士叛乱,只怕和这个蝶衣有关吧?看来他们的确掌握了能够解除影子武士与宿主之间灵魂契约的方法,倒是没有骗我。我暗暗想着,心中突然忐忑起来。
“别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师傅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话被打断有些不满,待我们重新安静下来,这才继续叙述。
事情果真和我想的差不多,这次来找麻烦的是一个叫作“镜”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倒是货真价实的神秘,神秘到连师傅都不清楚他们的来历。
可就是这么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神秘组织竟然掌握了一种能让影子武士摆脱灵魂契约束缚的秘法,并借此策划了针对光之圣教的袭击。
在我们一行人离开梵斯克的第五天,“镜”的十余名成员不知用什么办法绕过梵斯克的重重防卫混入城中,在当天午夜时分联合几十名影子武士叛徒向教皇宫发动了偷袭。
梵斯克城中根本没人想到有人会打教皇的主意,当即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教皇宫中禁制重重,偷袭者不慎触发了警讯,这才给了教皇喘息的机会。
饶是如此,闻讯赶到的神殿武士们依然被打得一败涂地,几十名影子武士的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其中还有十余名“镜”的高手从旁相助,一战下来连教皇本人也身负重伤,要不是三位太上长老及时赶到,说不定真的要变天了。
教皇如果被杀可不是新立一个那么简单的事,传说光之圣教的教皇是光之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是被光之神钦点的神侍。她如果被杀必定会给光之圣教的带来难以挽回的信仰危机。连神的代言人都被杀了,追随这样的神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镜”?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好厉害,竟然看破了影子武士缺乏忠诚这致命的弱点。
如果说光之圣教是一只鼎,那么我们影子武士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只脚。但我们的忠诚显然和重要性极不相符,只因受到灵魂契约的束缚,所以从来没人怀疑过我们对圣教的忠诚,也没人顾及过我们的感受。
可当宿主不能再约束影子武士的时候这一问题便暴露了出来,不愿为光之圣教效力的影子武士恐怕不在少数,难怪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我不由暗暗叹息,想到蝶衣和不行,他们二人恐怕和这个组织脱不了干系,他们的年纪并不比我大多少却有这般能耐,可见这个组织的厉害,难怪连教皇大人都受了伤。
“咦?不对啊!”我正想得入神,罗贝塔大姐却在一旁惊呼了一声,朝师傅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作为教皇的影子武士你又怎会跑来这里?圣城不是乱成一锅粥了吗?你赛德尼斯大人不好好留在那儿坐镇却跑这儿来干嘛?难道只是为了我们几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子?”说着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