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说的话,没有任何的避讳,还是一个姑娘家,李珺宏都觉得自己有些脸红。听到上官璚华的话,他看向了徐缙,结果对上了徐缙的瞪视,他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感觉,有点无奈加上一些诡异的愉悦。默默无语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李珺宏转而看向自己身后的绝命,"你的徒弟很厉害,我佩服你能收服她。"
"李公公,我的人身自由还在,我不是谁的徒弟,麻烦你看清楚这一点。"上官璚华喝完最后一口热粥,筷子一放,小手探向李珺宏,"银子,别以为在这里吃东西可以省钱。"
自己碗里还剩下小半碗粥,面前一双莹白小手,李珺宏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人家很贵的东西那般被讨银子。再看上官璚华那坚持的小眼神,他妥协了,"绝命,给银子。"
绝命没有反应,上官璚华的小手还摊在李珺宏的面前。李珺宏回头瞪了绝命,"银子,没看到你主子我在喝粥吗?"真是够木讷的,当初自己怎么就收了他呢...
上官璚华鄙视地看向李珺宏,她刚刚很好心地提醒了,她就是要某人的银子,谁敢帮给,她就要那个人好看!她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李公公,银子。"
"能欠着不?"李珺宏又喝了一口粥,他已经知道上官璚华的意思,非要他给银子不可。可是他不可能那么主动,他不就喝了一碗粥,还连半点肉没的粥,真是有点单调。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们不熟。"上官璚华倒是收回了小手,"徐姐姐,这个人不好玩,你还是带回去好好调教吧,我看他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就想扁人。不过看在他是你的份上,我饶了他这一次。"
一锭银子,准准地放在上官璚华面前。李珺宏那个速度,脸上还带着笑容,要多灿烂就多春光明媚。他十分喜欢上官璚华的话,怕是不够还说了好话,"上官小姐果然是聪颖,小小意思。"
"算你识相。"上官璚华让红音收起了银子,她往外走去。身后跟着绝命,她似乎不排斥他,绝命跟着她一直走到院子里的亭子间,两人面对面。
上官璚华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或许她能给娃娃的就是如此,她还有自己的事,不能随时照顾他,"我不会成为你的徒弟,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
"说。"绝命的话不拖泥带水,他不知道上官璚华要说什么,甚至要他做什么,但是他就是想知道,而且他很乐意帮她做点什么,她和他很像。
一个对自己的生命都不看重的人,从来都是寂寞的。他从杀人开始,从他面对血腥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能有一丝的同情。他不需要,更不会手软。他要做的是活下来,然后亲手了结把他送上断头崖的人,他做到了。
他想知道上官璚华会不会让他帮杀了上官方宁,那个男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的深不可测也许只有身为他主子的李珺宏知道,可是李珺宏比他还要深不可测。
"我知道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所以你才会看上我,想要让我当你的徒弟。但是很可惜,我不想成为这样的束缚,我的人身自由绑在了这里,只有我娘亲得到了解药,我才能属于自己。但是我有想要继续保护的人,你能不能收我弟弟为徒。不需要教他杀人的残忍,只要让他学会自保的功夫。"
雪云谷的人不会教这些,会武功的人都不可能让她的这个想法得到实现。她不怕自己不能保护娃娃,唯一怕的是万一。她看着绝命,"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你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徒弟,只是我是姑娘家,以后再不过也是嫁人,而且我相信我已经有了足够保命的东西。"
绝命在考虑,他在想自己凭什么要放弃这样的徒弟而选择另外一个,他完全不知道那个孩子身上有没有他可以欣赏的地方。可是面对上官璚华的请求,他真的动摇了。
"我需要看他的筋骨。"习武之人筋骨要好,他就是习武之才才会被人掠了去,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绝命,天下人都怕他,他却不畏惧任何。
上官璚华明白绝命的意思,她让绝命在亭子里等着,返回屋里把吃得饱饱的娃娃抱出来。就在亭子里,绝命伸着冰冷的手在娃娃身上摸来摸去。小家伙不怕这双沾满毒的手,笑得很可爱。
喂了娃娃吃了解毒丸,绝命拍拍娃娃的小手,"我一年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远足,一个月。"
上官璚华笑着点头,"一个月的指点好过没有指点,我会在平时监督他的。"
两人达成了协议,上官璚华为娃娃找了一个绝世高手当师傅。李珺宏得知自己的手下要给一个奶娃娃当师傅,笑了好半天。徐缙最后还是跟着李珺宏离开,不然凭她的身手,还真的难以离开雪云谷,如果她没有受伤的话。
依旧是每旬取血,上官璚华换了很多种药膳。冬去春来,夏离秋迎,上官璚华的样子也在慢慢地长成,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娃娃也从只会爬的奶娃娃到时常不见人影的小调皮,只有绝命这位师傅在的时候才会乖乖地练武。
原本绝命只是答应来一个月的,可是最后每年都会住上两三个月。上官璚华也从绝命的那里知道,李珺宏和徐缙成亲,两人十分恩爱。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和上官璚华没有太大的关系,却让她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顾思思依然每日恨透了她,冷心维护着她,就连张怡芬为上官方宁生下的儿子也听说这位姐姐,只是她没见过这位弟弟。
娃娃还是没有名字,上官璚华每日都会监督他学武,也只有这位姐姐在,娃娃才会乖乖地练武。红音几人都是疼小主子的,哪里舍得说什么,小主子顽皮也只有她们默默忍着宠着。
结果,宠,成了邪恶的种子,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