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给上官璚华的房间很精致,每一个角落都透着对住在这间屋子里那人的宠溺,却有些过。玉器金饰,锦绣罗缎,即使只是一盏烛灯,用的也是细透的白玉精雕细琢,更不用说上官璚华睡的床铺。
香檀木有安眠的香气,从床托到床顶的架子,都是香檀木料子。粉红色的床帏,又是玉环的吊饰,被褥也是上好之品,处处彰显贵气。
进过上官璚华在杂院的屋子,冷心回到冷园后,又在屋子里加了不少东西。每每添加一样东西,冷心都会过目,有不入眼的都丢了重新打造,不在乎花多少银子,冷心是有私心的。
上官璚华还在等柳绿的话,就听到震天的拍门声。突如其来的惊天声,加上心里的担忧,又是在梦里被叫醒,害怕都显在脸上。
柳绿抱起上官璚华,一脸心疼地安慰上官璚华,"小姐莫怕,只是谷主带人过来,奴婢出去瞧瞧,小姐好好待在床上莫动。"
上官璚华经过一吓,再也没了睡意,此时也清醒个完整,耳边听着柳绿的话,也同时听到门外叫嚣的声音。
"给我砸了门!"上官方宁的话,虽然和平时没有变化,上官璚华依然能察觉话里的怒气。心里的一道阴影,从最深处冒出。
小手捂着突然疼痛的头,上官璚华全身颤抖,本想放手去开门的柳绿也不动了,虽然害怕上官方宁,却还是担忧上官璚华。见上官璚华缩着身子,小手捂着头,柳绿着急地抱着上官璚华,眼泪不自觉流出来,"小姐,你别吓奴婢..."
撞门声没有响起来,倒是门口响起了柳妈妈惊呼的声音,"谷主,你这是要置夫人于何地,这里面的可是夫人的骨肉!"
柳妈妈原本在屋里躺着,隔壁主屋的声音先是吓了一跳,同一下想到上官璚华也在屋里,哪里管全身的疼痛,拖着老骨头闯出门。
上官方宁身后那一大群的人,柳妈妈瞪大了眼睛,听到那一声要砸门声,不顾自己的命,冲到门前,尽力推开那些个奴才,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用话顶住上官方宁。
上官方宁听到柳妈妈的话,眼睛里闪出一轮受伤。他透过柳妈妈的话,想到婉约要是知道自己骨肉被他这么对待,心里怕是...很痛吧...
站在上官方宁身后的顾夫人和顾思思,领了一群人,还有冷心,顾老爷等,全都没有出声。知情人的,不知情人的,都想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屋里的上官璚华很害怕,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种种受过的疼痛,猛然间倾巢而出,席卷了她的所有镇定,吞噬了她的心智。
"啊--!"上官璚华受不了了,再忍下去她怕自己会更痛苦。小嘴尖声大叫,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集中在这一声中。
门外本来安静下来的对峙,就在上官璚华的一记尖叫中冲破,柳妈妈哪里还管拦不拦人,责不责问,转身拍着门大叫:"小姐,你怎么了,柳绿,你快开门!"
上官璚华尖叫了一声之后,似乎情况好多了。脑子里的东西一层层地被自己压制下去,终于牙齿咬破了樱唇,血腥的味道终于稳住了幻觉。
此刻上官璚华一身的汗水,耳边听着门外柳妈妈的声音,感觉模模糊糊,"柳绿,是不是奶娘在外面?"
柳绿一心放在上官璚华身上,可自家小姐问起来,她也只好认真听,"小姐,是柳妈妈的声音。"
"我没事,你去开门吧。"上官璚华还是知道上官方宁在门口的,柳妈妈刚刚的话也印入脑海,似乎有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可刚刚的疼痛缓过后,上官璚华还是能没马上思考。
柳绿本不想开门,可门外站着的柳妈妈,还有上官璚华的话,最后一步三回头走出内室,心里希望不要是什么坏事。
柳绿才转身,上官璚华就下了床,自己穿鞋子。柳妈妈和柳绿进了内室就看到穿戴一半的上官璚华,柳妈妈和柳绿一脸的泪水,上官璚华停了下手才继续,"奶娘,我没事。"
柳妈妈扑到上官璚华面前,她哪里会不了解上官璚华的事,刚刚那凄厉的一声,倒是许久没出现了,"小姐,是不是头又痛了?"
"奶娘,我没事,外面...是怎么回事?"上官璚华看到柳妈妈和柳绿进来后,屋子里虽然进了人,却只是在外屋,没有进来。
屏风外人影重重,上官璚华也看得出来似乎很多人,到底是什么事,引来这么多人!上官璚华的脑子也清晰了不少,可就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柳妈妈着实担心上官璚华,哪里还管上官方宁来干什么,说什么她是不会再让上官方宁伤着自家小姐。要是他刚动手,她就和他拼命!
上官璚华自顾自地穿好了衣衫,一旁柳绿还在低声哭泣,而柳妈妈一脸的愤愤,又偏偏是个倔强的老人家,哭也没哭完,"奶娘,我们出去瞧瞧。"
"小姐..."柳妈妈想要劝劝上官璚华,可上官璚华却不听劝,独自就朝着外屋走去。急得柳绿扶着柳妈妈赶紧跟着,深怕她们的小姐出了事。
上官璚华一绕过屏风,就看到了很多人。上官方宁坐在主位上,冷心随他站在身后,下手坐着顾夫人和顾老爷,顾夫人手里还牵着顾思思,他们身后站着一排丫鬟奴才。
眼尖地发现顾夫人身后的那些个丫鬟,都是同一料子的衣衫。她不陌生,脑海终于清朗,似乎一切的陷害,是来自顾夫人。
没有惶恐,上官璚华走到上官方宁前,屈膝,"给谷主问安。"
"跪下!"上官方宁一个冷哼。
上官璚华行了礼,倒是没有照着上官方宁的话跪下,抬起头看向上官方宁,"不知为何要跪下?"
"你还狡辩?"没有任何语气,但上官璚华可以感觉到杀气。
顾夫人倒是出声了,"谷主,你这大姑娘可是了得,本夫人倒是不知道这小小的年纪就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
"你住嘴!"柳妈妈站在上官璚华身后,喝止了顾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