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主子保住了才是正事,你可知道天下莫非王土,我们最大的主子是皇上,太子殿下贵为未来的国君,现在的正事是保住太子殿下的命?"上官璚华小小的年纪,说出的话确是大道理,就连柳妈妈也对她的话感到诧异。
红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得罪了太子殿下,经由自己的主子说法,她还是立即对着翎子冥磕头求饶,"奴婢罪该万死。"
翎子冥对上官璚华那句‘天下莫非王土‘的话很有想法,他对上官璚华的看法又多了一层认识,这样的孩子,这种铮铮血骨,不愧为那位夫人的骨肉。
"小丫鬟,你想知道你的娘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吗?"翎子冥莫名有种想让上官璚华明白某些事情的冲动,她的身份如此的特殊,她可知道?
"我只要知道她是生我养我的娘亲就好。"上官璚华要知道的不多,她的娘亲只是她的娘亲,对她爱护有加的亲人,别的身份,她的娘亲不想谈及,她也会帮着她埋藏,不然柳妈妈这么久都没有告诉她,她又何必增添烦恼。
翎子冥细细地打量上官璚华,她的脸色和他一样很苍白,她甚至比自己还要小那么多,却能说出这么多的道理,是谁教诲她的?
"你叫红音是吗?"上官璚华实在看不下去,红音磕着头跪在地上,地上很凉,偏偏在床上的翎子冥一点都没有意愿让她起来,"你没有做错什么,你还把红蛇的解药送过来,对太子殿下来说是一件好事,还不求太子殿下让你起来?"
"小丫鬟,也只有你敢反讽本太子。"翎子冥听得出上官璚华的话虽然是和跪在地上的红音说,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听出那话针对的却是他,"本太子也没有当恶人的意思,你起来吧。"
红音赶紧谢了翎子冥的恩典,又朝着上官璚华磕了一个头响头,站起来后走到柳妈妈身边,恭敬得就像一直是柳妈妈身边的丫鬟。
柳妈妈不说什么,任由红音站在自己的身后。在太子殿下面前,可没有他们这些奴才说话的位置,至于怀里的小姐,柳妈妈担忧地紧紧抱着。
上官璚华感觉到柳妈妈的担忧,一动不动地窝在柳妈妈的怀里,"奶娘,我很好,不要担心。"
"小丫鬟既然还很精神,本太子也有不少话要同你商量,可赏个脸?"翎子冥中气不足,说话也开始喘了起来,"上官方宁还真的打算袖手旁观,顾老头最好祈祷本太子一命呜呼,不然有他们的好日子。"
"太子殿下有什么计划不妨此刻就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你我都是伤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璚华的话算是催促翎子冥,翎子冥也没恼她,只不过讨论了一个时辰,双方还是没有稳妥的计划。
冷邪一直闭着眼睛在床边待命,内功流失也只有慢慢运功凝聚,幸好他的内力深厚,一个时辰稍纵即逝,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身清爽,耳边还能听到翎子冥和上官璚华的交谈。
两个都是半大的孩子,商讨的话语都让伺候在旁边的众人惊叹不已,尤其是上官璚华才三岁,这样的小女孩居然能有模有样地反驳不稳妥的地方,就连冷邪听了两句后不得不刮目相看。
柳妈妈倒是很欣喜自家的小姐能那么的聪明,心思缜密,就像是看到了她服侍好多年的夫人在自己面前,夫人也不过如此,有些道理到了小姐面前却成了迂腐。
翎子冥说了很多话,即使身中剧毒,语气上有些虚弱,却还是不想被上官璚华看轻。这么小的女孩子都能如此明理,让他很难想象她长大之后,会如何的了得。
"殿下,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依属下看,外面有人要等不及了。"恢复了不少内力的冷邪明显能听到门外的动静,那些守着屋子的侍卫开始蠢蠢欲动。
翎子冥还想和上官璚华说准了事情,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今天先散了吧,小丫鬟,你真的才三岁吗?"
"不知道太子殿下从哪里瞧着我不像是三岁的孩子,如果还不确定,奶娘可以为我作证。"上官璚华也有了困意,失血过多导致的。
"本太子还真的看不出来你是三岁的孩子,那些朝堂上的官也是泛泛之辈,本太子倒觉得他们到了你面前也只有佩服的份。"
"太子殿下是否是想告诉我,你很佩服我?"上官璚华话才说完,轻轻闭上了眼睛,挪了挪自己的小身子,任由柳妈妈抱紧。
屋子里没了说话的声音,翎子冥最后一甩手,轻轻吩咐一声,"去吧,明日再来。"
柳妈妈抱着上官璚华,身后跟着柳绿和红音,几人刚出了门,守在屋子前的侍卫赶紧有人走了过来,来的还是得了赏的那位。
红音笑容可掬地挡在侍卫的面前,袖子一闪又递了一个有份量的银锭子到侍卫的手心,"让各位官爷担心了,太子殿下发脾气,差点出不来。"
"确实,太子殿下发脾气可不是谁能受得了的,宫里的主子们都怕太子殿下的脾气,别说我们这些人,让姐姐受惊了。"
"官爷别叫奴婢姐姐,这还有大小姐,没了尊卑。"红音俏皮地眨了眨眼皮,"官爷,幸好大小姐睡着,奴婢送大小姐回屋。"
"慢走慢走。"
没有之前的待遇,柳妈妈抱着上官璚华轻松地过了侍卫的面前,柳绿一脸的镇定,红音走在最后陪着笑,留了个好印象。
"柳妈妈,二十七妾那边还等着奴婢回话,大小姐还请柳妈妈照看着,奴婢得了二十七妾的话再过来。"红音悄悄给柳绿打了个眼色,让她跟着自己走。
"妈妈,二十七妾给小姐送了东西,奴婢跟红音姐姐去谢了恩。"柳绿明白地点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深怕隔墙有耳。
"去吧,小姐睡着了,不然也可以去给二十七妾磕个头。"柳妈妈点头,抱着上官璚华返回房间,让柳绿跟着红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