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夫子,本来是指古代对HN长沙一带以卖黄泥为生者的俗称。
黄泥也分成好几类,黄泥中的上品--‘糯米泥’,是指长沙一带唐宋土坑墓葬里的回填土(放棺时挖出,后又填入坑中的土)。
因为‘糯米泥’的价格比其它的黄泥巴高,销售也比较快,所以当时很多的土夫子都喜欢去墓葬所在的地方挖取这种黄泥土。偶尔,他们也会挖到唐宋墓葬里的一些陪葬品,便拿去卖给一些古董商人。而一些陪葬品卖的价格,往往比黄泥的价格高了不知多少倍,渐渐的,便有些土夫子不再以挖黄泥为生,而干脆做起盗墓的行当。
所以,后来的土夫子实际上指的就是盗墓贼,地域也由开始的专指HN长沙一带变成中国的南方。
土夫子不像摸金校尉,他们大多是穷苦农民出生,凭借多年与泥土打交道的经验,再根据古墓封土(堆筑坟堆的土)和墓葬的回填土的成色、夯层和含水湿度,他们往往能够很准确的判断出一个古墓的位置和年代。
因为普遍文化素质低下的缘故,他们和北派摸金校尉的行事风格也是全然不同。
摸金校尉擅长寻龙点穴,找到墓室之后,他们会在夜间行动,并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然后再开棺取物,在开棺取物的时候,他们对死者也一般保持着相当的敬意,一是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二是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
这是规矩。
另外,如果在此期间东南角的蜡烛无风自灭,那么你就必须将拿到手的东西全部原样放回去,再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并按原路快速的退出去。
就算事情非常的顺利,他们讲究的东西也很多,而且一般来说也就取一些自己认为比较有分量的几样东西,其他的物品基本上不会去动。
这也是赵老头猜测是摸金校尉的原因了,因为从这个墓室的现场来看,基本上放在外面的东西都没动,而贵重的陪葬品,一般都是放在死者的棺材里面。
至于南派的土夫子们,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摸金校尉的作为,在土夫子的眼中,那就是纯粹的‘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了’。
在他们看来,你既然选择了盗墓,那本来就是在做一件缺德的事情,这事情大家都知道,可你偏偏还要搞什么该取什么不该取,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吗?
土夫子们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太多讲究,他们只要人力足,搬得动,便往往会把墓里自己看得上眼的东西搬的一干二净。看不上眼的,便不管不顾,砸破也好弄碎也罢,要真是土夫子进了这个墓室,肯定不会是现在眼前的这种状况。
可周顶天有些不认同赵教授的看法,他认为事情并不是赵老头猜测的样子。
有些巧合的是,周顶天的祖上,准确的说是从他太爷爷开始到他老爸,都是以盗墓为生的摸金校尉,而他自己之所以选择做考古这个行业,恐怕也跟这个脱不了关系。
赵老头虽然是位考古教授,但却从小就是个知识分子,一切的东西都理所当然的从科学的角度出发,但周顶天从他父亲哪儿学了不少有关于古墓的知识,也听过很多相关的奇闻异事。他不相信,事情会真的如此的简单。
他仔细查看了下古墓的情况,白色的骷髅倒在破碎的几个瓷器旁边,从穿着的服饰上可以看出,这应该就是几十年前进来的那位。而骷髅旁边的血迹虽然已经凝固,但还算新鲜,那么估计是前几天打盗洞的另一个。
古墓的地上因为长时间的积累,有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灰尘中有几道比较清晰的脚印,一道小些的脚印从那个新开的道洞过来,但显然并没有进入主墓室,而是在骷髅的旁边停了下来,从其中一双前面深后面浅并对着骷髅的方向可以推断,这个人显然曾蹲下来仔细观察过这个白骨。
但之后现场似乎混乱过一阵,他遭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受了伤,流了血,还打破了几个瓷瓶,可最后应该是逃脱了。因为血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时断时续的顺着他自己的脚印从那新挖的盗洞里一直蔓延了出去。
再看那道大些的脚印,脚印下的灰尘都有些发黑,还有些凝固,就好象某种动物的口水混合到了泥土当中,还带着一些腥臭的气味,那是一种好象某种东西腐烂变质了很多年才有的味道。
脚印是从主墓室出来的,一直延伸到骷髅的旁边,接着便和较小的那双凌乱的在这附近乱踩,之后又到了盗洞的旁边,然后才又按原路返回了主墓室。
周顶天走到那个盗洞口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盗洞的附近有很多行很深的抓痕,就好象是某种动物锋利的爪子在泥土上面抓了许多下。
他的面色不禁有些沉重。一副当时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深夜,一个身型小巧灵活的盗墓贼赶到了这里,他费了两三个小时打通了到墓穴里的盗洞,但终点似乎和他原先设想的有些偏差。这里并不是主墓室,而是一个放置陪葬品的耳室。
盗墓贼知道,一般值钱的物品都在棺材里面,而自己只有一个人,搬不了太多或是大件的东西,所以,他对这里的瓷器有些不屑一顾。可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瓷器旁边的一具白骨吸引了他的目光。
很明显,这具白骨并不是陪葬的人,这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就可以看的出来。看来有人比自己更早的进入这个墓里,只是不知道墓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有没有被拿走。
“妈.的。”
盗墓贼暗骂了一声晦气,却蹲下来仔细的查看起白骨的死因。在墓里,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因为不管是机关暗器还是其它一些莫名的‘脏东西’,都有可能要了粗心者的性命。盗墓贼做这行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点最基本的道理他还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的。
然而,正当他蹲着身子在仔细查看死者的原因时,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腥臭的疾风猛扑了过来。。
“不好。。。”
盗墓贼心里惊呼了一声,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向左边挪腾过去。
只听的‘哧啦’一下衣服的破碎声,再感觉右边的肩膀一阵巨痛,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一片地面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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