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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筑基

黑色苍穹之下,阳光洒在林山,树叶散射着翠绿的光芒。这一明一暗对比,美得让人心碎。

“好漂亮啊!”阳刚望着不断后退的景色,赞叹道。

“有时间,我带你好好逛逛。”归元掌控着飞剑,头也不回的对阳刚道。他绕过广场,向后山飞去,最后落在一座巨大的四合院前。

“哇!好大的地方。师兄师姐都住这里吗?”阳刚惊叹的问道。

“嗯。除了小师妹跟师父师娘一起住,我们都住这里。”归元一把推开院门。

“哦,怎么今天早上没见到师娘?”阳刚问道。

“师娘正在闭关,等她出关你就见到了。”归元问答着,迈进了院门。

阳刚跟在归元身后,也跨过半米高的门槛,进入足有百米见方的院子。正前方是一间巨大的堂屋,左右各有五六间厢房。木墙、木门、木窗,就连窗户上糊的纸,让人感觉仿佛走进了过去有大户人家一样。还有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样子,正在修剪那些花草。

他见到两人进来,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恭声道:“师父,您回来了。”

“嗯。”归元对阳刚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弟子云天化,平时和其它几位师侄负责我等饮食起居。”

“天化,这是小师叔,阳刚。”

云天化恭敬的行了一礼:“天化见过小师叔!”

“你好。”阳刚出口竟是地球人问候的方式。该送晚辈什么礼物?他确实没拿得出手的东西。想了想,只得顺手取出一瓶丹药,“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丹药你就收下吧。”

归元有些意外,心想这小师弟还颇懂人情。只是天化已经为元人,这低等丹药根本无用。他阻止了阳刚,笑着说道:“你收起来吧。天化是元人,用不着。”

有个修为比自己还高的师侄,仿佛就像见了亲侄儿,只是这侄儿却比年纪都大些一样,着实让人尴尬。阳刚脸色微红,淡淡一笑,将丹药收了起来。

归元微微一笑,看着有些尴尬的阳刚,说道:“师弟,我们先进去吧。”

“嗯。”阳刚郑重的点了下头,对天化告别道:“天化,你先忙吧。回头见。”

归元指着左边那排厢房,说道:“这是我们男弟子的房间,几位师妹就住对面;入门那排是在这里做事的师侄的。”

两人一边说着,来到第五间厢房前。“你先暂时在住下,过几日去锻体谷。”说罢,便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套房。布局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与现代城市住房无两。过了玄关,便是一个下陷式的客厅。客厅足有三十平米大小,内间家私一应俱全。背面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好似天玄山景;正面只有一幅精美的工笔画。画中一头赤红怪兽,猿身虎首,六臂三眼,凶煞之极。

刚阳指着画像上,:“这是什么动物?”

归元吓得脸色发白,慌忙说道:“可不能乱说。这就是猎风界神,你要每日朝拜。”

虽说地球佛教也有一些面像凶恶的佛陀,也未有如此这般猛恶的怪兽。难道是邪教,阳刚有些害怕起来。“猎风界神是什么?”

早前师父在大殿上的谈话,已让归元猜测阳刚并非出身此界。对着画像行了一礼,说道:“猎风神便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正个猎风界都是这个至高无上的大神的。”

这也太玄了。一个奇怪的念头窜入阳刚的脑海:上帝创世用了六天;盘古创世只用一斧,却不知这猎风界神又用了多久。他故作惊讶的问道:“真厉害,不知道界神大人创造猎风界用了多久啊?”

归元根本没想到这问题,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微微一愣,说道:“这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每过一段时间,猎风界神就会直传神谕。”

归元生怕阳刚再问匪夷所思的东西,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去修炼室筑基。”

修炼室足有100平米大小,没有一根柱子,也没有窗户,只有盏油灯跳动着。

两人盘坐相视。归元轻吸口扡,提醒道:“筑基会有点疼,你要忍住。”

“嗯,放心。一点小小的疼痛我还能忍。”阳刚说完便配合的闭上眼睛。

归元单指点在阳刚的额头,轻声道:“小心,开始了。”

话音未落,一点热流从指尖传至额头。顿时一股剌痛自额头深入颅内,然后直达小腹,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竟是撕心裂肺的疼。让人感觉脑袋仿佛就要炸开一般。

这叫有点疼!**坑爹呢。阳刚差点骂出来。巨痛越来越强烈,感觉头皮正被撕扯。这巨痛叫人撕心裂肺,叫人血液倒流,心脏也为之停顿。

忍住!一定要忍住!阳刚努力不让嘴角抽动一下,努力不让心跳加速。这是一场意志与身体较量,一场不可避免的较量。无论谁输谁赢,受伤的却是阳刚。对于他脆弱的意志来说,敌人是强大的,强大得远远超越预期。

很快,它攻破了意志的防线,在颅内炸开,犹如决堤的洪水,极速向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漫延。

身躯宛如万亩良田,剧痛则似无情的洪水,瞬间便淹没了一切。意识,这坚强的战士只得化作无数的灾民,在身体内呐喊、湮灭。意志崩溃了,终于崩溃了,它再也没有抵抗。

没有叫,也没有喊。阳刚始终强忍着,没吭一声。突然,世界抖晃起来。地震,竟然是地震!竟然在这个时候地震了,身体随着大地一起晃动。阳刚没逃,哪怕下刻将埋入废墟,他也没逃。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世界便陷入一片死寂,没有钻心剌骨的痛,没有无休无止的晃动。可是真的消失了吗?平静了吗?

不,没有。身体虽然已经残破不堪;意识虽然已经彻底湮灭,可那夺命的魔指却依然轻触额头。慢慢的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竟要将这残躯点燃。

一丝丝水气自阳刚的额头升起,衣服渐渐焦黄,化为飞灰。他赤祼祼的,仿佛新生儿一般的赤祼,令人兴奋的、欢庆的赤祼,不带一点色情。

※※※※

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依然有微微的疼痛。阳刚发觉自己已经趟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好了。

挣扎着翻身下床,拉开房门。揉揉惺忪的睡眼,望着漆黑的天空,和那灼人的太阳。它们依然很近很近。

“小师叔,你醒了。”云天化的声音从花草中传来,“我马上武师妹给你送早饭过来。”

“谢了。等一会,我先洗澡。”阳刚说着转回房。

洗去最后的不适,洗出一身的清爽。阳刚穿着白色长衫,文质杉杉走出浴室。来到饭厅,早饭已经放在桌上,两份肉食、一个小菜、一盆汤、几个黑色的馒头,很是丰盛。

确实有点饿了,阳刚也没客气,坐下便吃。

“醒啦?你可晕迷了三天。”归元还没进门,声音便已经到了。

阳刚嘴里含着东西,说道:“大师兄请坐,一起吃点儿?”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归元说着,在阳刚的对面坐下,“小师弟你意志挺强的,那么疼都没吭一声。”

“师兄你都说了,只是一点疼嘛。我肯定要忍了。”

“呵呵。”归元尴尬的笑笑,“今天给你讲下门规与锻体谷的注意事项。”

“嗯。”阳刚草草结束战斗,擦擦嘴道,“大师兄,好了。”

“这么快?”归元有些诧异,“碗筷放这里就行了,你武师侄会来收的。”

“对了,你见过武师侄吧?就是那个送饭的那女子,她是你二师姐的弟子。”归元起身向着书房走去。

“没有。她送饭时,我在洗澡。”阳刚摇了摇头跟着归元进了书房。

“以后有机会的。我们这就开始吧。”归元坐下,拿出一本册子来,“本宗有十二条门规二十禁令,你必须熟记。”

“嗯,知道。”阳刚郑重的点了下头。

“一、尊师重道;二、崇德尚武;……”归元细细的将十二门规二十禁令读了一遍,将那册子交给阳刚说,“你必须熟记,锻体谷内会随时抽背。”

竟然和小学生一样。阳刚有些郁闷的想着,接过了册子。封面赫然写着“门规”二字,只是这两个字有些奇特,竟与甲古文无异。阳刚随意翻了两页,说道:“师弟记得。”

“锻体谷地处天玄谷内,……”归元又将锻体谷的事细细告诉阳刚。

锻体谷就在天玄峰脚下,是门内培养预备弟子的地方。身体强度没有达到元人要求,或者武学水平不够的预备弟子均在此修炼。

锻体谷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所有预备弟子可根据资质分为三类。一类是资质普通的下等预备弟子;另一类资质较好的预备弟子;最后便是宗内高层直接收取的天才弟子。虽然所有弟子的修炼的环境一样,但是在收费方面都是全然不同。天才弟子一切免费,而下等预备弟子却要交纳令人咂舌的学费。

归元郑重的说道:“师弟,师父已经通知昆吾长老,将你安置于下等预备弟子中。这也是一种保护你的手段,希望你不要生气。至于学费问题,你照交就是。”

“谢谢大师兄,师弟明白。”阳刚点点头。

“在锻体谷的修炼是很辛苦的,大多是体力与武学修炼。”归元点点头,又给阳刚讲起每日修炼的内容。

锻体谷的修炼分为三个主要部分。每日上午体力锻炼,下午则是基本武学、身法的修炼,到了晚间便是修炼玄气。体力锻炼较为统一,而其两个方面是很自由,以弟子自己安排。

归元大致介绍了锻体谷的情况后,对阳刚说道:“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便去锻体谷见昆吾师叔。”说罢,起身出了书房。

片刻之后,一道剑光自院外腾起,向着前山的谷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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