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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帝国学院里的年轻人

拜伦帝国首都拜伦城是摩罗大陆上最大的人类都市,繁华而喧嚣,有超过一千万人口。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就像圣城比黎乌斯以宗教气氛出名,黑岩堡以商业娱乐出名一样,拜伦城以其独有的政治文化著称——这从遍布城内的名人雕像、纪念碑和广场就可以看得出来。曾经有位著名的旅行家说过,拜伦城里连空气中都有权力的味道。

在拜伦城的西区郊外,有一座蜚声大陆的名牌学府——帝国学院。它和比黎乌斯神学院、克罗索斯魔法与艺术学院一起被并称为人类社会最好的三所大学。和比黎乌斯神学院只招收虔诚的信徒不同,帝国学院堪称有教无类,只要通得过入学考试,同时又付得起高昂的学费,就能成为这里的学生,校方甚至连学生的真实身份都不会在意。

帝国官方也给了这所学院相当的特权。尤其是现任帝国宰相温拿大公上任后,规定所有帝国学院的学生都能享受特别豁免权——这通常只有外国使团才能拥有。而帝国官方也一直信守承诺,甚至在和外国交战时也没有去骚扰在学院深造的敌国王室子弟。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极其睿智的决定,不但巩固了帝国学院大陆超一流学府的地位,更吸引了无数外国的贵族子弟和青年精英来此留学。甚至连许多对人类文明好奇的兽人、矮人和精灵都来到了这里。这些人回去后都多多少少对拜伦帝国产生了好感,因而在掌握自己国家权力后往往愿意和拜伦帝国合作。这成了拜伦帝国的一笔巨大的财富——甚至连帝国军方统帅格隆元帅都感叹地说,帝国学院的威力不下于三个王牌军团,更重要的是,它不但不需要军费,反而每年都能赚取大笔金币……

这天中午,帝国学院校园里一条用碎小月光石铺就的林间小路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身边,有好几个穿着贵族服饰的女生围着。

“抱歉。我实在没有时间……而且我对酒会并不感兴趣。”高大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不仅仅是酒会,我哥哥刚从军团回来——他已经是一位九级战士了,你们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的。”一位少女顽强地继续邀请。

“可是我……哦,我等的人来了,以后再聊。”正在高大男子不知怎么应付时,忽然见到前面不远处过来一个人,眼睛一亮,急忙说道。

“呃……那好吧。”那位少女面露失望之色,没有再勉强。

……

“又是那个艺术系的怪人秋。你说奥古尤学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他……”那几个少女中的一个忽然说道。

“应该不会吧。那个秋虽然怪,但好像不是娘娘腔……”刚才发出邀请的那个少女脸上忽然一红,说道。

“这可说不定,艺术系那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不然为什么奥古尤学长对我们都不动心?”另一个少女反驳道。

……

在现在的帝国学院里,怪人“秋”可谓大名鼎鼎。这位艺术系的学生自从三年前进校后从未听过一节艺术系的课程,只是偶尔看看画展,参加一下和著名艺术家的交流活动,反而去旁听了魔法、魔纹、历史、药剂等许多其它的课。以至于多为艺术系的教师对他极为不满,可是偏偏他每学期末上交的成果作品又完美得无懈可击,使开除他的计划一直处于搁浅的状态。

因为这样奇特地行为,并不高调的秋渐渐名声大噪。而他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性格让他得到了“怪人”的绰号,帝国学院里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就连帝国学院的院长,帝国首席大魔法师甘多夫大人在听了这些传说后都赞叹道:“秋真是一个有着怪名字的怪人。”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源于误解,比如刚才那几个女孩想到的……

现在,传说的主人公正在一间饭店的包厢里吃饭。

“其实那几个女孩儿还不错,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嘛。”妮可开着奥古尤的玩笑。

他们三个人三年前一起进入帝国学院,妮可因为怕被人查出自己逃犯的身份,刻意表现得低调了许多,实力也伪装成五级魔法师——这在帝国学院魔法系中属于最普通的学员,除了奥古尤和卢瑟,帝国学院没人知道她其实已经暗中突破到了八级。

而化名为秋的卢瑟一直低调而怪异——这倒不是伪装,自从安妮死后他就一直如此,甚至连奥古尤他们都没见过卢瑟笑过。因此,他们三人中反倒是高大英俊的奥古尤最受欢迎,尤其是他那一头少见的红发,使许多贵族少女趋之若鹜。这也是刚才那一幕的由来。

“不喜欢。”奥古尤干脆地答道。

“你该不会是喜欢女兽人吧?”妮可忽然问道。

“不喜欢。女兽人的样子真让人反胃,我可不想接吻时被獠牙戳破舌头……”奥古尤答道。他虽然身上有兽人血统,但由于常年生活在人类国家,对女兽人的态度和大多数人类没有区别。

“哈哈,你这就不懂了,女兽人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班就有一个据说是猫族公主的女兽人,可是我们全班男生的梦中情人呢。”妮可笑道,不过听她的口气,对那个猫族公主很缺好感。

“你们别再说笑了……还是考虑下正事吧。在这样下去,我们要揭不开锅了。”说话的是洛克。洛克跟着卢瑟他们来到拜伦城以后,没有什么知识和天赋的他不可能通过入学考试进入帝国学院,于是便留在卢瑟买下的房子里,成了事实上的管家。作为一个能活到二十岁的流浪儿,洛克自有一套赚钱和理财的本领。于是,他用卢瑟的钱开饭店,购买商铺,很快让卢瑟几人在帝都有了收入来源。

然而,由于卢瑟、妮可、奥古尤三人都在以学费昂贵著称的帝国学院,每年需要两万金币以上的花销,他们的财务状况依然捉襟见肘。

“还差多少?”在旁边一直埋头吃饭的卢瑟问道。

“这个月到现在只有五千金币的盈余。如果再赚不到钱就没办法在下个月付你们新学期的学费了……”洛克愁眉苦脸地说道。

“唔。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得想个赚钱的新办法。”安妮点头道。

“要不你卖些画吧……只要几副,我们就可以在很长时间里不用为金币发愁了。”洛克建议道。经过这几年在商界的历练,他明白卢瑟的一件艺术品值多少钱。

“不行。我的画风格太明显,即使刻意改变,还是不安全。再过几年吧。”卢瑟想了想说道。这几年,卢瑟虽然在艺术又有了新的突破,但他没敢公开任何一幅画作,就连每学期向学校上交的成果作品都是自己画一个草图,其余部分由妮可代笔完成的。

黑岩堡事件之后,卢瑟成了全大陆的重要通缉犯——黑岩堡几乎全部贵族加上一位圣教会枢机的死亡足以使他在通缉名单上仅排在策划圣城骚乱的罗兰和海格之后。而或许是出于对爱德华家族和戴维个人实力的顾忌,不管是帝国官方还是圣教的文告上都刻意淡化了他的影响,而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在卢瑟身上。这样做的结果之一就是使卢瑟的名声更加显赫——除了最有天赋的艺术家之外,他又成了大家想象中的绝世强者……

“哦……那怎么办?”洛克发愁道。

“老大,您不还是一位魔纹师吗……我们不如开办一间魔纹作坊吧。”奥古尤忽然建议道。黑岩堡事件后卢瑟坚持不让奥古尤继续叫自己主人,他只好改口称他为“老大”。这种往往只有盗贼使用的称呼让妮可取笑了好久。

“这倒是个主意。”卢瑟想了想答道。魔纹作品上的个人印记远没有画作那么明显,外人很难单从一件作品推测出作者是谁。而又由于魔纹学的博大精深,注定不会有太多人能够分辨魔纹风格——即使强如教皇,也在看到明亮戒指之后不明所以。更重要的是,除了卢瑟身边的伙伴,只有教皇一个人曾见过卢瑟的魔纹作品。因此,只要他小心一些,基本不会有安全上的问题。

“可是开一间魔纹作坊并不容易。光是那些稀有的魔法金属和宝石就要无数金币,根本是个无底洞……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洛克指出了问题所在。

“你不是认识了很多商业伙伴么?你可以问他们借些钱,或者干脆找几个合伙人。帝都的贵族们可是有大把的钱不知该怎么花。”妮可建议道。贵族出身的她显然是比洛克还要了解帝都的商业环境。

“可那些人都眼光太高,一般的项目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洛克依旧充满了忧虑。

“你是不相信老大的实力吗?”奥古尤不满地反驳道。

“就是。卢瑟你就随便露一手,做一件东西给洛克,让他拿着去找合伙人,一定没问题的。”妮可也说道。她自从见过明亮戒指之后,就对卢瑟的魔纹水准深信不疑了。

“那好吧。我抽时间做个小东西,过两天给你。”卢瑟对洛克说道。

“哦。只好这样了……”洛克依旧不太放心。卢瑟虽然名声极大,但那只是人们对他艺术成就和“邪恶”程度的肯定。洛克从来没听说过卢瑟还是一位出色的魔纹师——这让他充满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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