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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茧自缚

……

咣当、咣当,一阵清脆的响声,却是田盛手掌中间两只硕大的铁球,在来回的滚动。

此时已是深夜,他所在的这个小居室里面也燃起了,几盏油灯,他左手边的窗户并没有关上,从外面透进来来的细风,吹得这灯火扑闪扑闪的,正对这灯光的田盛,脸色也随着灯光,忽明忽暗。

其人现在躺在一张太师椅上面,翘着自己的双腿,眼睛却盯着他右侧的那个人,眸中闪着一丝疑惑的色彩。

站在他边上的这个人,一身灰色长衫,双手拢在袖中,好像没有看到田盛在看着一般,始终低着自己的脑袋,保持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有过久,窗户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雀鸟振翅的声音,因为这是深夜,基本没有了别的什么声响,所以这一点不大的声音,在现在听来,十分的刺耳。

“哎,你说牧仁那混蛋到底想干什么?”田盛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这我都到走的人了,他愣是把这样的一个烫手山芋扔给我!“

“他这是想把大人你推上前线,来直接跟司徒那边的人过招,然后他自己就好来一个坐山观虎斗,在你们两败俱伤之际,然后杀出……”灰衣人是一位年月半百的老者,颌下一蓬山羊短须,脸上至始至终都挂着一丝微笑。

“这家伙,现在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田盛嘿嘿一笑,又叹了一口气,跟着很是懊恼的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其实牧仁的那一点破事,他才懒得去理会,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在这猛州最后的任期,至于他走之后的空缺是他牧仁来做还是文泰来,他是不想去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

可是牧仁做得太过火了,暗算文泰不说,还与那衣裘人有些说不清的瓜葛。他要是不管,日后查出来,他也是会吃罪受牵连,他要是管,保不准这牧仁会下什么厉害的招儿。而他田盛,也可能会像文泰一样,死了还落了一个通敌之罪。而今这猛州之内的局面,可以说复杂的很。现在他虽然名为猛州之主,但是权利已经架空,猛州城内大部分的兵马已经不是他所能调动的了。

“大人,此题大人你只怕早就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吧!”灰衣人不动声色的沉声道。

“你倒是说说。”田盛突然好像来了精神一样,竟然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缓步踱到了窗户边上,一手推开了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呵呵笑了起来。

“大人之前不是说,梁峙手里有牧仁通敌的罪证吗?“灰衣人试探性的问道。

田盛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至于他有没有牧仁通敌的罪证,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文泰也不是傻子,平时自命忠义的一个人,会不留下一点什么,如果他没有掌握牧仁通敌的罪证,那牧仁何至于做下这等狗急跳墙之事?”

“大人的意思是,文泰之死不是因为他挡住了牧仁升迁之路,而是因为他掌握了牧仁通敌的罪证,所以才这么急于下手除掉他?”灰衣人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聪明人,这一点只怕你早就想到了吧!”田盛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躬身的老者。

“没有,是大人点拨的及时,不然小人哪里想得到这些。”灰衣人呵呵笑道。

“好……好!”田盛本来有些阴郁的脸,因为这灰衣人对自己的恭维,而有了稍稍的缓和,“你这老头儿,就会说漂亮话,就没听你讲过一句大实话。”后面的这句话是几乎笑着说出来的。

灰衣人也跟着笑了出来,抬眼看了一眼田盛之后,问道:“大人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就等着梁峙那小儿就范了……你的那颗凝香丸,效用真的有那么大吗?”田盛一脸的不放心。

“大人且请放心,此丸乃是司徒药宗宗主所赐,心情舒畅的人吃了,心情会更加的舒畅,有安神醒脑的妙用,但是心情抑郁的人,那……他心里的积怨就会像火山一般的喷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他吃了,您就等着看好戏吧。”灰衣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化开。

“我看你八成又说的不是实话,就你这样,只怕不是司徒药宗宗主赠与你的吧,而是空空妙手去盗来的吧。”田盛脸上虽然有些不屑,但更多的还是满意的神情。

灰衣人并没有因为他调侃自己,而有半点的不快,相反再次恭维道:“大人火眼如炬,还真是瞒不过您。”

“老小子。”田盛伸指戳了一下灰衣人的肩膀,而后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的宝,可全压在梁峙这小子的身上,要是这小子没有牧仁通敌的罪证,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倒是真的来问询灰衣人了。

灰衣人面色一正,道:“肯定有,这一点您可放宽心。”

“你好像有很大的把握?”田盛一脸的不信。

“听手下人说,文泰出关巡查的人中,确实有梁峙,这就是说当日梁峙和文泰在一起,他们既然在一起,为什么那些人都死了,而他活了下来,就这一点我敢明确的说,这小子身上肯定有牧仁的把柄。”灰衣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又听到风声说,之前的一次抓捕行动中,牧仁的人是有意放走梁峙的,要是他身上有证据的话,牧仁会放他走?”田盛说到这里的时候又顿住了。

“牧仁为人如何,大人应该最清楚了。”灰衣人沉声道。

“自以为是,爱耍小聪明……”田盛喃喃自语,而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不错,牧仁现在被自己的小聪明给玩惨了,他肯定以为只要干掉文泰他那通敌之罪就没人知道了,哪曾想还有落网之渔,后来又摆下那个迷魂阵,只是想引出城里的文泰余党,不想还真把这个梁峙给引出来,之后搞出来的那些只是想让司徒的人来阻止他继任大位而已……如果他的手下之前,干净利落的干掉了梁峙,也许现在这事已经过去了,只能怪他自己的小聪明把自己给害了!而且现在梁峙非但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在走,而且又回到了这里,还是被北山王的人给带来的。”灰衣人又道,先前田盛问他,他只是不说,那是因为之前说的,都是田盛看得明白的,而现在的这些才是田盛真正疑惑的地方。

“好!贺先生说的实在是太好了,”田盛笑逐颜开,喜不自胜,先前还是一直揶揄灰衣人的,现在连称呼也改了,从其中也看得出他心态的变化。又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想北山王的人能来这里,多半不知道牧仁通敌之事,这条坐山观虎斗的计策只怕也多半是那人所出,依小人愚见,咱们可以一面把牧仁通敌的消息散给那人知道,先让北山王不来淌这趟浑水,一面稳住牧仁,兴许还能钓上大鱼,最后就是从梁峙手里得到证据,要是能拉拢司徒那边的人就更好了,当时候,纵使牧仁有天助他,他也保准完蛋,而困扰大人的危局,也就很自然的解开了!”灰衣人很是肯定的说道。

“真是大妙啊。”田盛拊掌大笑道。“那这个消息怎么去告诉北山王的人?”

“小人不才,甘愿走一趟!”灰衣人自告奋勇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让北山王的人相信你?”田盛现在心里虽然有点小激动起来,但还是点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这点大人尽管放心,那人与我是旧识,说服他,小人还是很有把握的。”灰衣人倒是很有自信。

“此事要是能成,贺先生,少不了你的好处。”田盛很是兴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

“大人对小人的知遇之恩,小人尚且未报,何谈其他的什么功劳。”灰衣人躬身一拜,极是恭敬的模样。

“贺先生过谦了,该怎么给,我还是不吝啬的,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想必也清楚我会怎么做。”田盛沉声道。

“大人厚爱。”灰衣人一如之前的那般神情。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会一会你的那个旧识?”田盛话锋一转,又问道。

“时间紧迫,小人想还是现在就去吧。”灰衣人略一思索,道。

“好!痛快!”田盛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贺先生了。”

灰衣人等他说完之后,将身一揖,跟着身形一展,好似一道灰色的极光一般,朝着窗户就飞射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田盛双目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窗棂之上,只震得窗户一阵晃荡,而后他又不无兴奋的大笑起来,“快哉!快哉!”

这个时候,这个居室的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大人,梁峙求见!”

田盛啊了一声,有点不敢相信,自言自语道:“贺先生啊,你真是神人呐!梁峙那小子这么快就就范了!”而后一抖自己的衣袖,朝着外面喊道,“快叫人备下车驾,我这就去会会梁峙!”

在外面的那个人没有再说话,想必是已经去得远了。

“老牧啊老牧,你完蛋了!”田盛呵呵笑了起来,而后朝着小居室的门口就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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