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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忆的缘由

肖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眼睛有点酸涩。自己失忆近十年,每天过着写日记、看日记、背日记的生活,那宛若辞海般厚重的一沓子日记本记录着这十年的点滴。

肖然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一次失忆的痛苦,空荡荡的脑海中没有一丝影象,自己好像是新生的婴儿般柔弱、无助。自从脑海中有了父母那段喜极而泣的记忆后,肖然觉得自己几乎完全康复了。那段有声有色的感人画面,变成了肖然很长一段时间的行为准则。那不仅仅是父母的爱,更是肖然对于记忆的珍惜。

肖然虽然每天都可以从堆积如山的日记中,毫无阻碍的找到自己所需的记忆。但只有文字描述的记忆是片面的、抽象的。一个仅有记忆,而没有记忆沉淀的人生是可怕的。

肖然十年来勉勉强强的走到今日,但也只是挺了过来,没沦落为地地道道的白痴而已。失忆的肖然会对一些生活常识不甚了解,对人际交往更是乏善可陈。

记忆突然渐渐的快了起来,就像一部点击了快进键的电影,扭曲的画面、尖锐变调的声音回荡耳边。时空扭曲、时间如水。肖然霍然间找回了自己曾经失去的所有记忆。

意识中的画面,又再次回到了小男孩关于生宝宝问题时的惶恐画面。一个老人,由远及近缓缓的从画面中走来,分不清是否是记忆中的人物。

老人的面孔刚毅,却隐有和蔼之色。静静的走到肖然面前三步处站定,目光灼灼的望着肖然。即使知道这不过是记忆中的一部分,肖然依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面前这个老人是记忆中强加插入的一部分。和周围的景与物都有些不太相符。回想了片刻,在丢失了的那十年的岁月中确确实实并没有这个老人的身影。

老人在肖然面前笑了笑,开口了,

“肖然,醒了?”

这是一句很怪异的话,细细一品,竟有几分荒诞。醒了?如果说“肖然,你现在已经死了,这些是你生前的记忆,我是接引你去天堂的人。”肖然或许还能理解,但醒了这两个字用在处于意识中,对于外界一无所知的肖然,就有点不合适!

“你是谁?”肖然问道。已经找回自己记忆的肖然和原来那个白痴般的天才,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拥有记忆的肖然有着自己的性格,而失忆的肖然更像一个设置了程序的死板机器,丝毫不知变通。肖然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失忆的罪魁祸首,声音却依然平淡。

“呵呵,我知道你或许会问我是谁?或是你为什么会失忆之类的蠢话。现在,我只能说我能告诉你的。”

“先讲讲为什么失忆吧!好吧,我首先要向你道歉,你的记忆是被我封存起来的。不过前题是你相信我有封存你记忆的能力。”说道此处,一种有形无质的气息从老人的身上散发出了,那种淡淡的威压,让肖然提不起一丝反抗欲望。肖然相信不用老人动手,只是一丝外放的气息就足以将自己碾成肉末、湮没殆尽。

老人微微一笑,全身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继续道:“我的本意不过是封杀你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不过你的情况有点特殊。当时迫不得已,只好将你的记忆完全封存起来。正是由于你的情况过于特殊,你要么以一念代万念,每天都会失去自己原有的记忆,和原来的记忆一起封存起来,要么就是完全觉醒成为真正的异能者!”

“什么是异能者?”

“关于什么是异能者,一百个异能者会给你一百种回答。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有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究竟算什么?一缕记忆?一片灵魂?为什么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呵呵,我不过是本体种植在你脑海中的一段程序?”

“程序?”

“是的,程序,我和原来的本体拥有相同的记忆以及人格。我会根据本体的设定,回答你所要知道的问题,当然只是可以回答的一小部分。”

“那你回答完以后会怎么样呢?”

“这也算一个问题吗?记住我只能回答你很少一部分问题,是很少一部分。”

“我现在就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根据你的意愿我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直接消亡,一种是沉寂与你的记忆中。在有必要的时候帮你一把。”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患有失忆症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十年,不对啊!据我所知,本体给你设定了强制开启程序,当你身体受到一定程度的外界打击时,你就会强制进入觉醒状态,虽然不能完全觉醒那样直接成为异能者,但觉醒者也是有着莫大的特异功能现象,完全能确保你的安全。”

肖然突然有点哭笑不得,十年来,自己是遇到过很多危险,打过无数次的架,野兽般的本能、和为了让父母不要担心的决心使得自己屡建奇功,还真没受到过什么伤害。

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和磨练而来的过目不忘,也是自己以一个时而天才、时而白痴的身份走到了今天。若不是今天遇到那个小美女时,自己失言在先、咄咄逼人,小美女还是道歉了,肖然因其心怀愧疚,而看过日记的肖然也完全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判断一些问题。日记中,父母说过:“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肖然只好继续激怒小美女,把两人之间的那点恩怨了结了。肖然就是在那种状态下,硬生生的受了小美女的一记撩阴腿。回到宿舍后的肖然就觉得小腹传来的疼痛,好像彻底刺激到了大脑,然后就陷入了那无止境的苦痛之中。

从思考中肖然清醒过来,一丝灿烂的微笑从唇角荡漾开来。

淡淡的说道:“谢谢你帮我回答这么多问题。现在你可以从我的意识之中消失了。不是沉寂,是彻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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