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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年的成果

送走了祝先生一行人,回到餐馆,正赶上午饭时间,门外的等候区都已经有几个食客在磕着瓜子,喝着蓝兰提供的简易茉莉花茶在等候里面空出桌子了。胡玉轩连忙挽起袖子,穿上围裙帮忙上菜去了,夜阑拖着蓝兰快步进到里面的天井,拿开她的手,抚平被她捏皱的衣角,转身就进书房。

蓝兰在心底笑得不行,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蹲下身子坐在正在埋头洗碗的甜娇身边。当初给胡叔买的仆役取名时,遇到蓝兰难得的恶趣味发作,给掌勺炒菜的那个女孩取名叫红娇,剩下两个打杂的分别叫青娇和甜娇;外面三个男孩是胡叔取的名,叫阑一,阑二,阑三。

三年时间,餐馆的生意一直很火爆,只是多雇佣了两个跑堂的小二,一楼每天多加了一轮烧菜,外边多了一个等候区。

胡叔和蓝兰都觉得没精力再扩张了,不过也没有对外人藏私,但凡有谁打听菜的做法,只要交点学费就可以跟红娇学习半个月一楼的菜式,这些东西简单易懂,现在溯阳稍微有点余钱的人家都学会了,城主府和郑府的厨子是唯二把三层楼学了个遍的人家。听说祝城主还把厨子当成礼物送回皇都家里孝敬老人去了。

郑府来学厨时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郑府是派管家带着厨子来报名的,当他发现餐馆管事的是胡兴时,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口里还大呼“见鬼了”,最后还是郑家二爷亲自来把学费交到胡兴的手中,道了歉,并且包了三楼两天酒席,请求胡兴不要因为记旧仇就不接受郑府的学费。

胡兴现在是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这三年不用东奔西走,老婆又给他添了一个儿子,宋大娘其实也就三十多岁,她还遮遮掩掩不好意思,胡叔倒是整天高兴地合不拢嘴。夜阑去年就打算给他们一家削去奴籍,胡叔和宋大娘不同意,他们说,死也要是夜阑的人,夜阑没办法,只好按照蓝兰的意见,把他们三个孩子的户籍改成了良民,将餐馆的三成收入归给他们一家。

胡玉珠今年和餐馆的阑大看对眼了,蓝兰感于胡玉珠一直以来的真心照顾,写了一个简单的制茶方法给她,而且还给了她十几种用面粉,还有牧野来的奶酪改进的西式点心做法,加上花生,瓜子,帮助她在餐馆的隔壁开了一个点心坊,到她十六岁和阑大成亲后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餐馆的其他人,蓝兰还在观察谁和谁还有可能再谱恋曲。谁叫日子过得太清闲,得找找消遣啊!

在祝先生他们走后,胡玉轩没有继续去学堂,学堂那些基础的东西早就对他没什么帮助了,在胡叔的教导下开始接触生意上的事情了,蓝兰知道他的《基础算学》学得相当快,又针对他单独写了加强版的,他也很快就掌握了。做生意只是需要累积经验,现在从一家小餐馆做起,经验老到的胡叔在一边指导,累积点经验再慢慢做大,蓝兰对经商可是一窍不通,只能和夜阑一起期待他的成长,家里的钱财一直稳定地累积着,就缺少一个可靠的人打理!

夜阑除了偶尔会去城主府向祝流凡请教一些关于溯源的问题外,每天都关在书房整理蓝兰讲的故事。

蓝兰也很无聊,又不想打破现在的相处模式,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亦不敢把自己其实就是草儿的事实告诉任何人,她不敢想象对这件事众人的看法,看夜阑对“草儿”的态度,她连夜阑是否接受这个事情都不敢肯定,更何况还有其他极度迷信的人,想想都可怕!

………………成长分隔线………………

时光飞逝,就在国家太平,溯阳走向富庶的七年里,夜阑的“盛唐酒楼”在胡玉轩的运作下开遍了溯阳,连大理和牧野的国都都各发展了一家分店。

在夜阑和蓝兰相遇的那个小院里,夜阑和“草儿”平静悠闲地过了七年,“草儿”,也就是蓝兰还是没有树立起信心用身魂合一的形象面对夜阑。夜阑对“草儿”一直那个样子:不关心!也不会责骂,不会亏待,反正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蓝兰连信心的苗头都成长不起来。

今天是夜阑十六岁的生日,在溯阳就算成人了。初春的天还没有亮度,夜阑却早早地起床了,在布帘另外一边的蓝兰听见响动后,控制魂魄悄悄跟在夜阑的身后,因为夜阑昨夜一直没有入睡,听着他不断地辗转反侧,蓝兰很心疼这个孤独倔强的孩子,陪着他一路走来,蓝兰知道,他在伤心。

十年了,多少次夜阑向着溯皇都的方向默默流泪;每次去祝城主那儿,都会不经意打听皇宫的消息。他在盼望他的父皇没有忘记他,盼望能重新回到父亲的身边,只是单纯地渴望父爱。每一次,看到胡叔一家和睦,夜阑就会黯然地低下头。

蓝兰只好借着呆傻的皮囊和智慧的魂魄想方设法说服了担心的胡叔,让他送两人回到小院,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就是不想在别人一家和睦的时候刺激到夜阑,当然,还有自己!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夜阑还是独自舔伤口去了。

默默地跟着前面的夜阑,蓝兰感觉时间不饶人啊,自己已经把记得的历史,小说,诗歌等有关的知识全都陆续讲给夜阑听了,这两年好像都没什么可讲的了,有时还感觉很挫败,因为现在在不自知的状况下甚至被夜阑套出了很多不适合给他说的事,比如什么一夫一妻,汽车、火箭…….蓝兰都记不清自己究竟都透露了什么?她发觉夜阑越大越深沉了,渐渐看不清楚了,有时和自己聊天聊着聊着他就走神了,问他呢?他又不承认!

看到夜阑停在院中又对着皇都在发呆,蓝兰叹了口气!夜阑似有所觉,回头轻声问道:“兰?是你吗?”

“嗯,我正准备去做饭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想再等会儿就去厨房吃你做的寿面呢?”

看着回过头来的夜阑:现在他大约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袭雪色长衫穿在他身上特别飘逸,一头黑亮的及腰长发还没梳理,头顶有点歪斜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青碧色玉簪,几络脱出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脸颊旁,由于常待在房里稍显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回首的一霎那,冷峻快速地转为柔和;乌黑深邃的眼眸,因为疑惑,泛着迷蒙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天生高贵的气质与优雅的动作……蓝兰又看呆了,眼前的红唇又在一张一合说什么呀?

蓝兰又陷入自己不自知的状况了,直到夜阑又提醒了一遍,她才伸手擦擦嘴角,

“我,我先来问问你是像前两年一样吃寿面,还是换换口味?”蓝兰觉得,幸好夜阑看不见自己对着他流口水,看过这么多次,还是没法适应如此妖孽的容颜就在眼前,她最喜欢用魂魄的身份和夜阑相处,这时的夜阑多可爱啊:笑得多么温柔啊!用身体和他相处就没这优待了,得到的是和外面路人甲乙丙的待遇;一张零度的冷脸。胡叔一家都能得到他假假的笑,哼!

“你前些日子不是让人上山下海地折腾吗?昨天胡叔送了一个冰桶来,说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弄到的东西,还问我你又要研究什么菜式?”

“我差点忘记了!呵呵,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就是今天这早餐,你待会就知道了,我去了,你去把草儿叫来收拾下嘛。她从来不多话,你就不能对她好点。”

“我对她不好吗?没缺她吃,没缺她穿,也没打骂她。”

“停,停,我去弄了,你也别去叫了,我估计她也快来了。”

结束和夜阑重复了N次的没结论的谈话,飘回去换成身体出来,自从搬回这里,蓝兰就借口要练习做饭,打发了胡叔派来的下人。又借口需要“草儿”来把门放哨加做杂物,才顺利地留在这里,并仍然和夜阑同居一室。

蓝兰身体年龄已经十七岁了,经过蓝兰刻意调养,皮肤细致白皙,身材是标准的前突后翘的“S”形,然而,蓝兰用清水照了一回面孔就不想再照了,五官很清秀,眼睛是杏眼,鼻子也小巧挺俏,嘴巴也是樱桃小口,只是眉毛稍微粗一点,鼻头有几颗可以忽略的雀斑,但是,但是——配上呆滞的眼神,没有表情变化面容,简直惨不忍睹!蓝兰只好自觉地常年穿着大大的灰白色衣衫,努力把自己往布景板发展。

努力就有回报,现在不但夜阑无视她的存在,连胡叔两口子都快忘记还有她这个人了,忙碌的胡玉轩回溯阳时偶尔会记起给她带点新铺子的点心,虽然部分点心还是她给的做法,但蓝兰还是记下了这份情。胡玉珠倒是没忘记她,常常会让阑一拿来大包的东西给她,有衣物,点心,首饰,连蓝兰每月那几天的东西也会帮她准备,蓝兰在她的关心里找到了这么多年来最缺少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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