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找回已经流放到爪哇岛的意识,我缓缓转身,看着眼前这幕活色生香的大变活人,尤其是冰山变色胚的剧烈落差,我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承受。我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前一步,掐死我自己,再把这个外表看上去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家伙踩在尘埃里,挫骨扬灰。
在一群人渐趋石化的眼神里,我勇敢地抓起穆云景的爪子,然后笑得很可爱。“**是吧?很好,我今儿不让你见识到我有多黄多暴力,穆云朵三个字我就给你倒过来写。”
话一出口,周围惊了,然后静了。
然后,真人PK轰轰烈烈地展开,当然,场景是在回穆家大宅的路上。
我躺在超大超豪华的浴缸里,懒懒的不想动弹,日子还真是惬意啊。偏偏某些人看不得我的清闲,洗漱台上的手机响得那叫一个欢畅。我拿开盖在头上的毛巾,伸出湿淋淋的爪子,然后够到手机。我闭着眼睛,爪子轻轻一松,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泡到一身清爽,我随手拿条浴巾围着,推门而出。
看到窗户边那个一身黑色的身影,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我一瞬间的闪神。
穆云景斜站着,手指间一杯红酒晶莹剔透,窗外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好风景,居然能让这位一向自命不凡的大仙看得这么出神,还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紧紧浴巾,给自己倒杯水,边喝边欣赏着眼前的玉树临风,不得不承认,这厮风流是有资本的。
“你这么晚到访,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看看你吗?”穆云景的视线很端正,一点也没有扫视的意思,但我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我在床上坐下,“你似乎走错地方了,你的房间也不在隔壁,当然,如果你今晚若是想美人在怀,那你大可以去找叶蓉或者是那位顾落,我相信她们应该都是会很欢迎你的。或者,麻烦你出门左拐,自便。”
穆云景却是笑了,很真诚,很温暖,让我的小心脏止不住的跳快了几下。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低低沉沉的性感嗓音在黑夜里响起,颇有种魅惑的感觉。
我微微一怔,“你又搞什么鬼?少给我来这套,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啊。你能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穆云景并不接话,却是仿佛喟叹般的低喃着,“我没有时间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安排你的未来?”
“喂,你到底做什么啊,半夜不睡觉,就来这边装神弄鬼。”
穆云景似乎终于意识到其实我还是喘气的,转过身来。“刚才,颜磊打电话过来。”
我撇撇嘴,不以为意。“他说什么了,说我很特别,对我很欣赏,从此以后非我不嫁?切,这种话,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穆云景摇摇头,“你还真是不可爱,不过倒是差不多的意思,看来你们还是很配,我是可以放心的啦。”
我的浴巾落在地上,我完全被惊住了,反映过来之后我看到穆云景不断地摇着脑袋。“唉,世风日下啊,真是的,什么眼光啊?!”
我怔怔地,看着穆云景飘了出去……
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虽然经历了昨天晚上的夜半惊魂,但我依然是睡得不错。神清气爽地醒来,我看看窗外的天气,阳光不错。
没有人来让我起床,大概是吓得,也没有人来告诉我要相亲,这个大概是穆云景的功劳,虽然我并没有想过去感谢他。
下楼的时候,意外的只看到穆云景在餐桌前耍帅。我走到桌前,左右张望,没有人,不甘心地掀起桌布仔细瞅着,怎么还是没有人呢。
我正在哪儿挫败着,穆云景的脑袋凑过来,“找什么呢?”
我瘪着嘴,“今儿是不是吃人肉包子啊?那两位呢?”
“我觉得你和她们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好吧?”穆云景的眼睛微微眯起,很危险的信号。
“哪有,习惯了那两位的唱念做打,我还真是不习惯突然没有她们的日子呢。”
“贫嘴。”穆云景叱道,“不过你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以前中午之前可从来看不到你。”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失眠的。”我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还真别说,没了那两位可媲美乌鸦的大美人,早餐吃得是既舒服又安静,关键是少了两个人之后,餐桌一下子变得很宽敞。
我边吃边看着还在磨蹭的穆云景,“今儿是怎么了,天上下红雨了?不对,今儿有太阳的,那一定是……”
“太阳雨”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我惊奇地我发现,我今儿的人品真是爆发了,外面居然真的在飘雨。
“小天使还没有改掉尿床的习惯啊……”我衷心地感叹着。
穆云景深深吸口气,“从遗传学角度而言,咱俩不可能是兄妹,智商差别太大了。”
我喝口豆浆,“看来你对自己的智商水平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正在斗嘴之间,叶卿又走了过来。
“先生,”叶卿弯腰行礼,再冲我点头致意,“颜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知道了。”穆云景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指指自己,“你在说我?”
穆云景回以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
“这个颜先生是指颜磊?那你这是要去说和我有关的事?”
穆云景仔细打量我一身的运动服,再看看我一脸的食物残渣,很无奈的样子。“算了,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我怕你把人家吓坏了。”
我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我还不屑得去呢,要吓,昨天就该吓了。”
穆云景笑着摇头,然后毫不留情转身,弃我而去。
我狠狠地咬口我最爱的包子,哼,坏人!
外面的太阳雨很美丽呢,不过,象征失恋的雨,未免有点太悲伤了。
我没了吃饭的兴致,拉开门,轻轻走出去。
雨不太大,我蹲在门口,像只流浪狗一样,静静地感受着雨丝的洗礼。
所有的悲伤,在雨水的怀抱里,似乎都没有力气去责备自己,尽情的哭就好。
我不知道,不远处,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眼中,我的样子同样进入了他们的画中。
我却只顾着为自己的悲伤找个借口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