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挥手在旁边叫了一个丫鬟,叫她剥好了蟹肉再放到自己碗里。
再次吃到螃蟹,昭云满足的吸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各家的千金,那眼睛,有意无意的也在瞟向那盘螃蟹。昭云心里好笑,想着原不过都是小姑娘,礼仪再好也顶不住美食的诱惑啊。便吩咐那丫鬟,把蟹子都剥了,一人分一只。像这种宴席自不会出现不够分的情况,想螃蟹这种,都是按人头上的,往往最后还剩下很多。
既然昭云将螃蟹分了,大伙也就不装矜持了,但昭云还是注意到有的人没有动蟹肉,这倒是没什么,有的人就是不喜欢海鲜。
好不容易这顿饭吃完了,虽然昭云还是吃的不满意,但是至少吃到了螃蟹弥补了她的不满,也不知皇后下午安排了什么余兴节目,她可不信皇后就是让人吃一顿饭就结束了。
果不其然,正在撤席的时候,一个面白无须小太监过来了。
行过礼之后,小太监禀报到:“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各位公子想要打一场马球,邀请皇后娘娘和各位夫人小姐过去观看。”
皇后娘娘笑道:“既然枢儿有此意,众位就随我去一观吧。”
大家当然欣然赞成,今日来的这些千金都是即将议亲的,所以各府的夫人都抱着即使不能嫁给太子也想为自己女儿挑一个如意郎君的想法,虽然大家平时都有来往,但是难得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正好可以看看顺便比较比较。
说道这里就要赞一声怡然园里真是设置齐全了,把校场改装一下,正好可以作为马球的场地。女眷们坐在高台上观看,又备了茶水点心,颇有一些现代看比赛的感觉。
众人落座,皇后当然是坐在正中的,昭云坐在皇后旁边。说真的,她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虽然以前在皇宫里也看过几场,但是彼时也是陪着皇上或皇后看的,旁边的人要么在叫好,而年轻的小丫头则在花痴,她基本上都在神游。但是今日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仔细看看,虽然比赛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不过她的目的确是看人。
以前场上那些人他都不认识,输赢他也不关心,而现在她把这些人的资料都记熟了,正好先和本人对照对照,初步评价一下。基本来说,她看马球的水准和看足球差不多,只能看懂带球的是谁,谁进了球,其他的一概看不懂,所以基本上是一种一直昏昏欲睡,一旦有人进球就稍微精神一下的状态。
等大家都坐定了,两边的人开始出场了,只见场上分为两队,一队四人,身着窄袖袍,足登黑靴,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其中太子所带之队所穿的窄袖袍为红色,而另一队则为黑色。
昭云定睛看了看场上的人,太子这一队除了她之外,其余三人分别为虞氏兄弟,以及岳阳侯世子刘松阳。这刘松阳正是刘思慧的哥哥,而虞氏兄弟呢,则是虞元芳的两个哥哥,虞家老大叫虞元宏,虞家老二叫虞元陌。都说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像他们这种将门之后,按说走的也是军队的这条路线,这两人也是回京探亲被皇后邀来的。
而对面那一队呢,带队的是平南王世子魏拓,其余三人其中一人竟是陆绍。这马球也要马术精湛球技好看着才好看,场上这些人可没一个是专业的,在挑选的时候会特意的偏向武将或是伸手好的人。昭云再看剩下来那个人,她便有些不识得,毕竟昨日她是突击的,有点关联关系的还容易记住一些,而剩下这两人此时她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按说今天这场合还有一个人是应该邀请的,就是谢玉恒。因为他才是太子真正的近臣,是下面这些人完全不能比的。但是现在皇后看他不顺眼,昭云不想见到他,其他人也自然是心知肚明,就没有人去提这个茬子。太子纵有想法,也不好提出来。
昭云这厢还在认人,两支队伍已经开始比赛了。开球的自然是太子了,只见他球棍一挥,球便化成一条弧线飞了出去,那边虞元陌截住球,只是一瞬便传了出去,动作快如闪电,迅猛如鹰。早在太子开球的时候,昭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低低的叫声,声音中难掩兴奋。
昭云暗想,这魏枢还真是收了不少芳心啊,抛出太子妃这个政治意义颇大的因素而言,这齐都里被他迷倒的少女可未必就在少数。
昭云看出若不是皇后和各府的夫人都在,这些少女们可能会更兴奋,虽然家教都在哪摆着呢,但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呦,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在现代看着小,可是在这时眼看就要嫁人了,看到场下这些外表地位本事皆上乘的男子,又是身份地位能匹配上的,不兴奋才奇怪了。
尤其是昭云旁边的魏雪雁,她可就不顾忌多了,虽然不敢跟现代的啦啦队似的,大喊加油,但已经是手舞足蹈了,昭云的袖子也因此遭殃了,被扯过来扯过去,昭云怀疑一会比赛打完了,自己这衣服也扯坏了。但昭云可知道魏雪雁可没有那个少女心思,她纯粹是喜欢凑热闹。
昭云正神游着呢,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欢呼,忙回魂往场上一看,原来太子这一队已经先进了一球。这会儿小姐们也顾不上矜持了,都跟着欢呼着,就连后面伺候的丫鬟,都忘了手上的活。
虽然太子这一队进了首球,但平南王世子这一队也不泄气,即使知道最后输定了,也不能放水放的太厉害不是,魏拓立刻组织人手反攻,球类运动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一场下来,到最后大家还是零比零,有的时候却一个接着一的的进球。
魏拓组织的反攻也是很有效的,在昭云看来陆绍就格外的迅捷勇猛,中间黑队又传了几次球,最后陆绍突破了红队的防线,进了一球,一比一追平。
这一次也有欢呼,只不过比刚才弱多了。
陆绍忽然在马上抬起头,冲着看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