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惊呼急忙去拉他，却被他一起带入水中，所幸河水清浅只没过腰身，女孩看着男子湿漉漉的狼狈样，没心没肺地笑了。
“衣服都湿了，还笑！”男子不悦地说，气呼呼地拽了女孩往河边挪去。
“轻点，你拽疼我了。”女孩的手腕间被勒出了红印，可男子依然不肯松手，女孩无奈地呼唤，“和平！和平！”
也许是疼痛过于真实，小小醒了过来，才睁眼，便发现桌前多了两个人影，一是梦中的男主角柳和平，也就是现在的苏大少，另一个则是失踪多时的巧穗，而手臂上的疼痛正是拜她所赐。
苏大少的神色有些黯然，显然是听见了小小梦里的呼唤，巧穗则板着脸问，“和平是谁？”
“和平不是人。”小小说完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也是带有骂意，偷偷地看向苏大少，好在他脸色并未有所变化。
“那是什么东西？”巧穗继续问。
“也不是东西。”小小顺口否认，这下更后悔了，怎么回答都像是拐着弯骂他呢！
苏大少挥挥手，示意巧穗出去，巧穗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走了，行走间柳腰婀娜，仅一个背影就风情万种。
小小心里纳闷，总觉得巧穗这丫头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个道道来，还有她竟然当着主子的面责问自己谁是和平，存心是让苏大少对自己心生芥蒂，若非苏大少自个就是和平，当着自家男人的面梦中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家法处置是逃不了的。
“委屈你了。”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苏大少才有了些柳和平的口吻。
“没事，刚才梦见我们在瘦西湖落水的情景了。”小小轻声说，语气里流露出淡淡的眷恋，那些旧时光总是如青苹果般酸酸甜甜。
苏大少眼波闪了闪，随即又暗淡下来，脑海中浮现出那艘破旧的小船还有狼狈的模样，火光电石之间，画面又切换到波澜壮阔的海面上，一艘双层豪华游艇迎风破浪，与海鸥共舞，与海豚嬉戏，船歇处，阳光、海岸、沙滩、香槟、音乐，还有美女相伴，不对，也算不得美女，自从有了森林氧气美女林芝之后，他的审美观就提升了好几个境界，香香那种人工的粗糙美女已被划入恶俗一类。
那小小呢？他似乎从未在意过小小的容貌，不管是田小小还是马小小。和田小小在一起只是觉得轻松，渐渐地也就成了习惯，所以，美与不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而马小小的外表就是一根枯瘦的竹竿，是男人都不会有什么兴趣，不过，眼下暗黄的烛光摇曳之间，她似乎也不是那么乏善可陈，尤其是稍作打扮之后。
小小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题来，只得长吁了一口气，掉转头看向窗外。沉默静静地蔓延，两个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此刻仿佛一对陌生人，孤灯月影下的身形都显得异常的落寞和孤单。或许，这也是感情到了尽头的悲哀吧。
“小小。”苏大少终于打破了静寂，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长方形宣纸放在书桌上。小小取过一看，三个斗大的黑字跃入眼帘——卖身契！小小白皙的小脸更添苍白，呵呵，卖身契！今日也算洞房花烛之日，原以为来此是为了宽慰她白日里受到的羞辱和不平，哪只竟是为了这一纸可笑的卖身契而来。
小小紧紧地握着那张薄薄的白纸，哀伤而凄凉，也罢，只要月牙湖人都平安，她卖身又如何？银牙暗咬，挥笔写下自己的大名，并决然地按下了红指印。
苏大少如释重负，按小小以前的脾气是不会轻易签字的，原想是要费番口唇之后才能说服她，没想她这般地爽快。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捉摸不透，他自嘲地笑了笑，对小小说道，“早些睡吧，时辰也不早了。”
小小点头，目送他开门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阿嚏！”晚秋的风真冷，小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走去关上大开的房门，他的心里是一心念着那个芝芝了，如今连走都不愿意为她合上门了，心里的最后一点念想也随着在冷风中消散。从此，他和她，再无情感纠葛，只有契约交易。
苏大少回到琴瑟园，见林芝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等他，心中激荡不已，怜惜之情将一颗心塞得满满当当的，连忙上前扶了她来到内室，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轻声责怪道，“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地不小心，万一受了风寒可怎么办？”
“没事，瞧你紧张的，我和孩子都不是纸做的，放心。”林芝娇声回他，将头枕在他大腿上，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手握住苏大少的手，“小家伙越来越爱动了，你不在老是滚来滚去的，只要你一在，他就老实许多，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精。”
苏大少作势对着肚子骂道，“竟然欺负你娘，看出来后我不好好教训你！”
林芝掩嘴咯咯地笑，娇嗔道，“你这样说他也听不见。”随后，她敛气了笑，“小小那边怎么样？”
苏大少扬起了手中的纸头，“她很爽快地按了手印。”
“唉，我劝了娘好几次，她都不答应，非要小小签这卖身契，其实，小小也是个苦命的女孩，以后咱们要好好对她。”林芝神色恳切，眸中水波流转，别有一番韵味。
“能得你这么一位夫人，我苏华卿此生足矣！”苏大少感慨道，低头在林芝唇畔落下一吻。
“我林芝又何尝不是呢？”林芝嫣然而笑，玉臂勾上苏大少的脖子，主动献上一个轻柔甜蜜的吻，一直吻到苏大少欲罢不能欲火焚身。在苏大少即将奔溃之时，她身子往床内让了让，松开了他，眼神迷离玉唇轻启，“我这身子也不能侍奉你，让你平白地禁了好几月的欲，实乃心中愧疚。今天是小小第一天进门，你去陪陪她。”
“不！今晚我陪你。”苏大少一口否决，长臂一揽，将林芝锁在怀里。
“可是……”林芝正欲反驳，尾音变成了呢喃消失在严丝合缝地唇齿相依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