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什么杯子可看，那张凡自然不愿意在“风雅楼”呆下去了。
此时还只是下午的三点来钟了，他本来就是难得一次逃课来的，所以自然不想那么轻易地就回去。最后，他跟张世亦打听了一下“西街”的方向，一个人径直就去了。
“小子，你自己小心点啊！”
这一趟，贺军并没有跟着去。他毕竟是“风雅楼”的伙计，现在又还是上班时间，所以自然不可能像张凡一样，随便地就离开。
至于张凡？他自己之所以要一个人去西街的原因就是想继续试验siri那个“绝对透视”能力在赌石上的应用的。
前面他不是透视过“风雅楼”后院的一百多块石头吗？结果是都没有找到其中任何一块石头里藏有翡翠的，不过，他并不认为在西街上也找不到一块。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个西街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
西街，顾名思义，就是坐落在传统庙街的西面的。张凡虽然是第一次来，可是仔细寻找之下，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操，好多人。”
站在西街的入口处，张凡被熙熙攘攘的人头“吓”着了，这里真不愧是庙街最近几年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那数也数不清楚的人流比之庙街的其他地方都要更为庞大。
“哦，张老板的档口应该是这个吧？…”
一头扎进西街之后，张凡很容易地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幡写着“风雅赌石”的布条了。布条下面是一个透明塑料做成的顶棚，顶棚底下则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很明显，这应该就是他来这里之前，张世亦曾经跟他提到过的“风雅赌石”档了。
要说，这“风雅赌石”档的条件还真够差的，和“风雅楼”那是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可尽管如此，在西街这片地方上它却并不显得怎么寒碜，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其他的赌石档其实也是大同小异的。
“算了，还是不去‘风雅赌石’了…”
这时候，张凡的第一选择本来是应该到“风雅赌石”档去的，因为那里是张世亦的地方，只要他说出张世亦的名字来的话，那应该还是挺好使的。可是联想起来张世亦的“臭”手气来，他一时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钻进“风雅赌石”去了，因为这一去的话，很可能还是毫无收获的。这也难怪，谁让他前面在“风雅楼”的后院里所透视的那一百多块石头都是所谓的废料呢？现在再进“风雅赌石”，他很有理由相信最后还是看不到半点翡翠的。
“老板，我用手机拍几张照片，可以吧？…”
既然不打算进“风雅赌石”了，张凡自然很随便地就找了个了档口就走了进去。进去以后，他掏出手机就对着一位看上去像是老板的人问道。
“当然，小兄弟，你随便拍吧。最好发到网上去啊，呵呵…”
这位档主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好。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有几个做生意的人会臭着脸把客人往外赶的？虽然张凡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并不像是一个有能力“消费”的客人，可是像“赌石”这样的行业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行业，所以自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它的客人。至于要给赌石拍照的事情，其实这里的绝大多数的档主是极其欢迎的，因为严格算起来，这其实也算是宣传的一种，所以眼前的这个档主不仅允许张凡拍照，甚至还建议他发到网上去。
“行，回去我就发上去啊。呵呵…”
张凡也不多作解释，随口答应了一声就一头栽进石头堆里去了。
“siri，绝对透视…”
“siri，绝对透视…”
……
十几分钟过去了，也不知道透视到第几百块石头的时候，张凡的身体突然一颤，接着再看向那块石头的时候，眼里就尽是惊喜之色了。
“呀，真绿啊…”
原来，他锲而不舍的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眼前的那块如同水桶般大小的毛料在siri的透视下正表现出了和之前接近两百块石头截然不同的色彩，那晶莹欲滴的绿色让他一下子就确定，这里面的正是极品的翡翠。
“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
确定了石头内的翠绿正是自己寻找已久的翡翠，张凡一下子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于是马上问一旁的档主说道。
“怎么？小兄弟，看中这块毛料了？嘿，你真有眼光，这可是出自老帕敢的黑乌沙石，你看看，沙发有力，皮黑似漆，白色颟带突出，颟上有松花，皮上有癣，皮下还有雾，枯色分明。这是内含高色的表现啊！怎么样，赌上一赌吧…”
这位档主真可谓是能说会道的典范了，张凡不过只是开口问了他一句话而已，可结果他呢，气都不多喘上一口就说出了一堆让张凡听都听不懂的词语。沙发有力，皮黑似漆？白色颟带突出，颟上有松花？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尽管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张凡却仍然清楚这绝对是好话就对了。正所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他作为老板，怎么可能会说自己的“石头”不行？要说他也只会说自己的“石头”很行而已。
“呃，你先开个价。”
虽然张凡很想马上就买下这块石头来，可是他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口袋里只有四百块钱的事实，所以，这时候只能这么说道。
“哦？价钱好商量，看你那么面生，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西街吧？这样，交个朋友，就算整数，二十万，怎么样？…”
“噗…二十万？…”
张凡听到这个价钱差点没吐血。至于吗？就这么一块破石头要卖到二十万？抢钱啊？可怜自己的口袋里可是仅仅只有四百多块钱啊，那不是连块皮都买不到？
“老板，这也太贵了吧…”
张凡无奈放下手机，苦笑着回头对那个档主一摊手说道。这么昂贵的一块石头，他现在是绝对买不起的，所以，也不用多想，直接放弃还省点力气。
“贵？哎，小兄弟，你可要看清楚啊，我这块石头可是正宗的老坑料啊，而且外头的表现还那么好，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起码也要五十万以上…”
“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张凡更加无语了。这么多的钱，你就是卖了他也凑不了出来啊，之前他还以为张世亦用三百多万买下一百多块石头就已经是足够阔绰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西街里，仅仅只是一块的石头，价值就超过五十万了。
“嗯，老板，你先去忙吧，我再看看…”
没有办法，张凡只好让档主先离开了。那个档主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并没有要买的决心，所以也不再管他了，转头招呼别人去了。
……
“呵呵，小伙子，你看上这块石头了？…”
档主走后，张凡还恋恋不舍地蹲在那块石头前左看右看的，几分钟之后，他的身边蹲下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开口就乐呵呵地问道。
“啊，不…不是…”
张凡怎么敢把siri的秘密告诉一个陌生人？所以连声否认道。
“呵呵，小伙子别误会，我没有要买这块石头的意思。另外，我也劝你小心一些，这块石头啊，‘赌性’不大，刚才你没有买下来那是正确的…”
“啊，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老人的话，张凡有些惊诧地转头问道。他没有想到的是，刚才他自己不过只是随便一问价，可竟然也让身边的这位老人家注意到了。
“呵呵，小伙子，你是刚刚进这一行的吧？听我一句劝，‘少买多看加倍小心’。‘赌石’，其实就是十赌九输的，也就是说绝大部份的原石里面是根本没有翡翠的。至于如何判断？那就要考个人的眼力了。但赌石界向来是传好不传坏，所以大家听到的都是一夜暴富的传闻，只是实际上，赌输了的人其实远比赌赢的人要多得多…”
说到这里，老人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看向张凡。到这时候张凡才终于明白，原来眼前的这个老人家之所以找上他，那是想好心劝他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个老人其实名叫柏熙，是庙街出了名的玉石专家了。往年庙街还没有赌石市场的时候，他就常常去广州或者YN去参加赌石了，所获也是颇为丰厚的。
最近几年，随着西街的兴起，他也时不时地上这里来转一转了。不过，他来这里转悠的目的可不是想在这里大规模地赌上一把的，而是为了打发时间。西街毕竟不是广州嘛，也不是YN，流通到这里的赌石是很少的，而且卖相也大多不好，所以自然就很少值得他出手了。
至于今天他找上张凡的原因是，他这个人是有个“怪毛病”的，那就是他非常喜欢提点年轻一辈。特别是像张凡这种外表敦厚老实的年轻一辈，他一旦看到其深陷“其中”的话，那是肯定会上前劝解一二的，因为，这就正如他刚才说讲的，‘赌石’，其实就是十赌九输的，年轻人要是迷恋上这玩意，同时又相关的常识和经验的话，很可能就会输到个倾家荡产的，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