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正是红姨娘最受宠的时候,没出生的时候,红姨娘便巴巴的求到贺三爷那里,说是这孩子是自己盼了好几年才盼来的宝贝儿子,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要起名为天赐。
贺三爷起初定是不愿意的,没有哪家的庶子是叫这个名的,可耐不住这红姨娘手段好,哄得贺三爷是服服帖帖,糊里糊涂的给就定下了这个名字。
这贺天赐的名字虽说对庶子来说是有些出格了,但贺三爷却也没有其他表示,毕竟事后贺三爷对红姨娘还是有些着恼的,故并未要求记到刘氏名下,毕竟若是在刘氏名下就成了嫡子,和庶子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料,这三少爷自己却是很争气,小小年纪却是显出了与众不同来,两岁便是能诵诗,四岁除了腕力不够外,写的是一手好字,六岁便能出口成章,现在才八岁,据说,已是写得一手锦绣好文章。
贺三爷本身就是个爱才的,见贺天赐如此,哪能不欣喜若狂,更是发下话开说是要亲自教导,又要记到刘氏名下,虽乐开了红姨娘,却也不知害得内院多少女人撕碎了帕子。
刘氏却是最是恼恨,贺志原也是不错的,一是有刘氏的哥哥当朝状元的细心教导,二又有贺礼这个不学无术的衬托,虽身体差了些,也是很受贺三爷宠爱的,而这下却是被贺天赐掩去了光芒,怎能不让刘氏将红姨娘母子三人当成是肉中刺,眼中钉。
奈何这贺天赐是个聪明的,又有红姨娘护着,再加上贺三爷时不时的偏袒,竟是让刘氏一点儿便宜也是没占着。
不过这下人们自是瞧出了些端倪的,有些没有什么定力的也是慢慢投靠了红姨娘,而石榴的老子娘也是正在其中。
石榴的爹,王伦本是贺府里的家生子,祖祖辈辈都是个不曾掌权的,这到了王伦这里却是个不甘人下的,汲汲营营了许久,竟是娶到了贺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翠莲,倒也做了个小管事。
可自从这分了府,不住在主宅了,这贺老太太二等丫鬟的名头便不像是以前那么好用了,再也不能升上去了,王伦便起了另投他主的想法,这不,就找上了红姨娘。
红姨娘倒也不含糊,慢慢的竟是给这王伦提到采买的管事上,虽说这二者都是管事,但采买的油水却是极为丰厚的,填满了红姨娘和王伦的口袋,有了这层利益关系,二者的关系自是极为紧密的。
贺礼从平时王管事对红姨娘的态度上只察觉一二,便已觉得心中甚是没底,言辞间就有些含糊。
贺兰虽说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到底如何,却是知道这任性人性的贪婪的,这没有的想要有,有了的,只会想要的更多罢了。
“礼哥儿放心罢”贺兰甚是有信心,“红姨娘可是没有一个儿子能够纳了石榴的”贺天赐虽说是有才,可奈何却仅有八岁,待到贺天赐娶亲的时候,石榴却已是成了老姑娘了。
二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旁边的果儿却是浑身冷汗淋漓,石榴的老子娘还是得势的,可这几句话之间就将石榴的命运给定了下来,更何况无依无靠的自己,而主子能让自己听这样私密的事也未尝没有警告的意思。
贺兰见果儿的神态,心中也是满意的,“礼哥儿,这个果儿倒是可以信任的——虽说有些不伶俐,连门也看不好,好歹也是个忠心的”
贺礼盯着果儿看了一会,倒是点点了头“忠心是顶顶重要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还是一个不错的丫头的”
果儿已是吓破了胆,此刻听了贺礼的话,竟像是掉进了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跪了下来“奴婢自是忠心的,在贺府奴婢只有姑娘一个主子”果儿脸上的汗水掉落下来浸湿了衣领也不自知。
贺兰只轻笑了下,慢条斯理的道“这忠心,可不是说出来的,况且——不止是忠心”
“出去罢,好好守着门,可别让什么人都进来了”贺兰便不再看果儿,挥手让她下去了。果儿此刻却是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这做奴才的仅仅有忠心却是不够的,眼力劲而也是必不可少的。
此刻屋里自是没人的,而屋外又是有着心腹看着,两个人说起话来也是甚是放心,又是谈起那庄子的事。
由于庄子虽是位于山腰上,但那水田却是在山脚下,每年梅雨季节的时候,那山上的泥土便成堆成堆往下掉,只消一夜,便掩住了山下的稻田,使得一年只能收一季麦子,却是让庄子的进项逊色了许多。
刘材亦是提醒过贺礼此事的,不过贺礼却是觉得没什么要紧的,毕竟也只有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这京城的田地却是甚贵,以一个便宜的价格多拿些田地,即使是少一季收成却也是划算的。
“为何不在这山上多种些树?”贺兰却是知道这种情况的,自古以来这山上若是不多些树,就会出现老百姓所说的山神发怒,吞了山下的一切。
“那里却也是有些奇怪的,”贺礼却是来了精神“那里的树却也怎么都种不活,无论种什么都是种不活的”
“无论什么树都种不活?”贺兰却此刻也是有些好奇了,她这过了两辈子却也没见过这等奇事,心中便是起了去见识的心思,不过一时之间却是有些黯然,自己现在还被禁足在冬青院。
还是算了吧,待以后出嫁了或许有些机会的,贺兰摇摇头,现在还是多和礼哥儿聊聊罢,怎么说礼哥儿也是贺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了,而这一个月一过无论嫁给谁,贺兰便要出了门子,这以后见的机会可就少多了。
贺兰此刻却还是想着只要差不多,得过且过便是,却是不知这第二天发生的事却让她的算盘全部落空。
额,某苏出门去鸟,导致,就这么些了,大家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