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高师叔,你可冤枉我们家远爷了,求你帮帮忙吧,真不是我家远爷的错。”柳二娘哭诉着,虽然重高嘴上那么说,可心里,最是疼爱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若不是此,也不会由着重远在水门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果然,重高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众人就见钉住重远的箭不见了,重高向重远弹过去颗药丸,重远服下去,不多时,连箭伤也好了。
“哥,我的亲哥哥哟,你可要为小弟做主啊,差点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亲弟弟了啊!”重远现在可算是见到亲人了,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没抱着他哥哥亲亲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重高环视了一下四周,众人噤若寒蝉,开玩笑,金丹期修真者的威压可是区区草民可以承受的?连柳二娘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重远迫不及待的指着竹兮所在的房子,恶人先告状般对着重高诉苦道:“哥,打我的人就在里面。哥,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在那里面?”重高看了看里面,用神识查探一下,不禁有些心惊,他什么都没发觉,只是两个极其普通的凡人,跟本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两人就是普通的凡人,这样倒也不足为虑,最可怕的是第二种,那就是她们的修为比自己高,这是自己不愿想的,毕竟自己也是金丹期的修为,若是那两人比自己修为还高,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竹兮已经听明白来人和重远的关系了,从宋清的记忆里,也知道了重高的修为。可是,令竹兮还感到不安的是,她又感受到了另一个修为极高的人在暗中隐藏着,修为绝对在金丹期之上。这不是自己神识所能探查到的,却是自己的一种本能,对比自己强大的未知因素的一种防备。
“不知哪路朋友光临我丹鼎门,重高有失远迎。”夹杂着灵力,若不是怕伤着弟弟和其他凡人,估计立马打起来都有可能。
竹兮看着有些害怕的小弱说道:“别怕,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若是一会儿乱了起来,你就趁乱跑了吧。”
“竹子,你?我不怕,你不要丢下我。”小弱似乎也有什么感应,强烈的不安,使她说什么也不愿然竹兮出去。
“小弱,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竹兮慢慢对小弱说道,并悄悄的施加了一种迷惑心智的小术法。
“竹子,我相信你!”小弱看着竹兮的眼睛,从那里面感到了一丝心安,可是,为什么,会越来越困,啊,困的睁不开眼,最后闭上眼睛昏睡前,小弱看到的是竹兮淡然微笑的脸。
看着安然睡过去的小弱,竹兮把小然放出来,对她说,“一会儿趁乱,把她送出去。”
“主人,那你?”小然似乎有些不放心。
“放心,打不过,还不会逃吗?”竹兮笑笑。
“主人?”小然还是不放心。
“小然不听话了吗?”
“不,不!”小然已看出来竹兮这次的决心了,若是不想管,刚开始又何必救,救人不图回报,既然做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竹兮微微叹口气,心里默念,“龙爹爹,保佑我吧。”
重高静静的站在房间外面的空地上,不同于其他人那统一的白色道袍,他竟穿了一见黑色的,绣有流云纹的战袍式便衣。他手里亦是拿着一把镶金神弓,一手拿弓,一手拉弦,单眼瞄准。一言不发,却极具气场。
竹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样貌相似,气场迥异的两个人,却同样拉弓瞄准自己的两兄弟。
竹兮微微叹口气,金丹期啊,还是闹大了。
“丹鼎门新进水门弟子,不知重高师叔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师叔海涵。”一番说辞,说的是不卑不亢,礼数周全。
听着竹兮如此说,重高不禁放下弓,挑了一下眉“哦?你是我丹鼎弟子,那就是以下犯上了。”
“师叔冤枉,弟子并没有做逾矩之事。”竹兮答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重高指着重远道。
“重远师兄并无不妥,弟子确实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竹兮依旧面不改色是说着。
“是吗?”重高突然邪魅的笑了一下,突然释然出一股强烈的金丹期威压锁定住竹兮,快速拉弓。
竹兮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逆流,灵气和异火在体内乱蹿。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到嗖嗖两道风声,等竹兮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钉在门上了。箭从自己两腋下穿过,穿透衣服,牢牢钉在门上,幸好,没射中自己,可能是手下留情了吧。但金丹期修真者的威压,确实是竹兮不能抗衡的,竹兮强压着逆流倒涌到嘴边的血,可还是没能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记住,这就是以下犯上的下场。”重高冷冰冰的说道,环视下周围吓的瑟瑟发抖的众人,递给最前面一个人一个带有倒刺的镶金丝软鞭,冷酷的说道:“每人十鞭,谁敢放水,下场和她一样。”
为首的那人,战战兢兢的接过鞭子,可能是吓傻了,抬手一鞭,第一鞭竟然打偏了。
重高没有丝毫犹豫,一箭射穿了那人的脑袋。
第二个人,倒是个狠角色,没有丝毫犹豫,拿着鞭子,手起鞭落,鞭鞭见血。
只是十鞭,自己就快变成了血人,后面还有那么多人,自己的真气被压住,真气散乱,血气倒涌,一点灵气都使不出,一点劲儿都用不上。竹兮第一次产生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感。
后面的那人看了前面两人的下场,哪还有半分犹豫,想来既是能过来的小头目,平时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打起人来倒是一点都不手软。
“啪!”一鞭甩过去,再扬起的时候,连带几滴血滴飞溅起来,落在地上,落在梅花上,落在窗户上,顺着竹兮的身体滴下来。
竹兮一边要调整气息,差点都抑制不住内里紊乱的真气,一边还要忍受鞭鞭见血,皮开肉绽的痛楚。
不知打了几个,也不知过了过了多久,竹兮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了,仿佛连疼都不觉得了,看着鞭子飞扬,血滴飞溅,周围人丑陋夸张的表情,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般在看戏,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是昏了过去。